额头创口越来越痒了。自在张瞎子那里碰过“试鬼符”后,它就开始发痒,到现在已经痒得让人难以忍受。
“请问一下,洗漱间在哪?”实在受不了了,我站起来。
按着夏雨的指点,我来到洗漱间。
掩上门,我掀开自己的头发。
头发下,创口的大小没有变,可裂开的创痕间的白白的筋膜此时已布满血丝,红得怕人。
感染了吗?我有些担忧,伸手从侧方揉搓着发痒的创口。虽然不敢抓,这样也能止止痒。
不知是否为错觉,当我揉着创口时,指尖皮肤下似乎有团球状的东西滚动了一下。当我惊讶地仔细探查时,却再没能体味到类似的感觉。
揉了片刻,当痒意稍止,便将头发放下来。
正准备洗手,我清晰地听到发际传来奇怪的一声“吡咕”,似是某种物体在液体里快速搅动。
阴冷的感觉罩紧我,全身发紧,我用冰凉的手重新撩起头发。
没事,没事!创口还如之前般没有变化,一定是耳鸣,听差了。
正准备将头发放下,我隐隐看到那红色的筋膜似乎晃动了一下。
拼命眨了眨眼,我将着凑近镜子。这筋膜明显是与创口紧密连接的,怎么可能挪动呢?一定是眼花了。
还没等我想完,那红色筋膜又飞快地晃动了一下。
这次凑得如此近,我清楚地看见它动了。
怎么可能,它怎么可能动呢?如果不是事实确凿,我差点要怀疑起自己的眼睛。
试探着,我伸出颤抖着的手指去接触那红色筋膜。
“吡咕!”
我的手还没碰到它,它猝然晃动,响声里,一个赤红色的瞳仁从创口底层猛挪出来,一出现,那毫无感情的目光便紧紧盯住我快要接触到它的指尖。
我敢肯定,这绝不是幻觉,那赤色的眼球,那冰冷的视线……这完全是一个巨大而恐怖的红色的眼珠,而且,裂开的创痕居然如眼帘般轻轻眨动了两下。
红色眼珠,一个,长在额头上的红色眼珠!
头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我几乎要崩溃了,巨大的恐惧毫不费力占据我整个躯体,我背脊发硬,全身僵直,手指凝在那眼珠跟前,一动不敢动。
然后,我听见,从我张着的嘴里,从喉节深处,我迸发出毫无意义的咯咯咯的压抑音节。
就这么对视,我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似乎很短,又似乎过了一个世纪,红色眼珠可能累了,眼皮眨动两下,它翕上眼帘。
当它的冷漠视线封住的那一刻,我如被解除了定身咒魔力,体身骤松,差点摔倒在地。
此时我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是满身冷汗,连衣衫都被浸透,整个人更是如刚跑完超长马拉松,全身酸软得连站都站不住。
我终于明白通玄和张瞎子为什么见了我就如见了鬼一般,他们肯定是发现了附身在我身上的这只眼睛。
通玄眼睛不瞎,一眼能看出问题,张瞎子则得在摸到我的手后才感觉到它。而“试鬼符”就也是因为它而燃烧起来的吧。
只是,夏雨为什么看不出问题呢?难道说她比不上通玄他们厉害,或者是另有原因。我希望不是前者,现在我们可都靠她了。
强自镇定,四下扫了眼,我欣喜地发现洗漱台上放着一把修眉刀,毫不犹豫,我将它取在手中,然后撩起黑发,将锋利的刀尖对准创痕裂隙压下去。
刀尖离创口还有几寸,创痕猛地裂开,红色的眼珠暴突出来,恶狠狠地瞪着我,那冰凉的视线让我禁不住又是冷汗长流。
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管他三七二十一,咬紧牙关,我用力将手压了下去。
“啊——”刀锋入体,炙烧般的疼痛由额头传遍全身,从头到脚每一寸神经似乎都在燃烧,剧烈的痛楚让我不由得放声惨嗥。
两眼发黑,四肢一软,我重重跌倒 我的私人仙境小说5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