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不宁地听完下午课,我、肖悦、陈志杰三人无精打采地往学校外走。
最近发生的事让我们都有些精神恍惚。
突然记起还没给陈志杰说明,昨天是别人扮鬼捉弄。
头刚扭过一半,不远处的身影吸引了我。
无数同学来来往往,是身处其中,本该是毫不起眼,但他站在人潮里,却让我涌起孓然而立的孤独感,强烈地吸引着我的视线。
是昨天扮鬼时被拔舌的那人,我认出他。
对杨子轩的这些小弟,我没有半点好感。欲要扭头时,我突然发现,自己的目光如同受着磁石吸引的铁针,虽是强将头转过一半,视线却依然牢牢附在他身上。
怎么回事?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
与他相距数十米,我只能看清他脸部轮廓,可现在,他抬头凝视过来的那刻,眼睛却清晰在呈现在我的意念里。那是一双不见瞳仁的紫睛,与昨晚遇见的嗜血鬼晴一模一样。额头创口开始阵阵跳痛。
下一刻,震耳的喧嚣刹那远去,周围静得如末日降临。明知肖悦、陈志杰和好多同学都在周围,我却无法感应到人的存在,不,不是不存在,而是,感觉他们,便如感觉一场全息电影,虚幻而不真实,明显与我处在不同的世界。
时间凝滞在我俩之间,头脑里只有双可怖的鬼晴死瞪着我。
不能动,不能听,更不能说,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有无尽的岁月逝去,处在人群里,我无比地孤独与恐惧。
我清楚不过地知道,眼下,只有自己才能帮到自己。
额头的创处越跳越急。对面那人冲我无声大笑,豁开的嘴里,仅余的舌根狰狞颤动,开合的嘴型分明是:下面,到你了!
额头剧痛,啊地大叫,我向后骤退,幸好有支手及时扶过来,我才没有摔倒。
同一刻,我突然发现,不知何时,所有的喧嚣又回到耳边。原令我讨厌噪音,此时听来却是如此的悦耳动听。
“你怎么了?”肖悦关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我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手脚已如冰封般僵硬,强烈的寒气令手脚未端又痛又麻。
没等我回答,不远处响起骇然欲绝的惊叫。
连绵不断的尖叫令我心中一紧,抬头望去,不远处围成一团,还有人不断发出惊叫。看位置,正是杨子轩那小弟刚才站立的地点。我的心立即沉下去。
机械地陪着陈志杰他们走到附近,圈子里,杨子轩那小弟满脸血污地倒在地上。
“发生什么事了……什么!周围什么都没有……真就这么鲜血乱喷地突然倒下……”木然地听陈志杰、肖悦与附近同学对答,在令人发汗的阳光下,我全身找不到半丝暖意。
“你们先去吃饭吧,我忘了点东西在学校。”随口撇下个理由,不理肖悦他们的讶然和追问,转身便往校区跑。
刚放学,韩沁雅应该还在学校吧。现在,只有知道古楼根底 新肯普法帖吧的她能够帮我了。
精英班在教学楼顶屋,为防止人无关人员打扰,楼梯口还设有警卫——真不明白,需要搞得这么慎重?
不过,当我说找韩沁雅后警卫浮出早知如此的轻蔑表情时,我才意识到,警卫的设立只怕和她有莫大关系——若非如此,祟拜她的狂热同学只怕连大楼都要挤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