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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书网 > 霸道总裁强说爱 > 117 水至清则无鱼

117 水至清则无鱼

“孩子,这是怎么了?”刚出素锦记的大门,一脸泪痕的苏叶就被一只素白的手拉住。

是林半夏的小姨徐诗韵,一个热情泼辣的爽利女子。

“给小姨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给姨说,小姨帮你出头。”

“小姨——”苏叶实在是心里憋屈的厉害,伏在女人怀里哭了出来。

等她哭得差不多了,徐诗韵才拍拍她的肩,拿了湿巾帮她擦了擦脸打趣她:

“好了好了,小姨真是佩服你,原来听半夏说你没化妆也一样好看我还不信,今天小姨存了私心拿湿巾试了试,还真是,唉,年轻就是好啊。”

说着拉了苏叶上了她的车:“去我那玩会儿吧,大中午的都下班了,我正想找个人和我说说话呢。”

原来也和林半夏来过几次,所以,徐诗韵的房产中介公司苏叶并不陌生。

徐诗韵虽然是林半夏的小姨,可年龄上,却大不了林半夏几岁,素来感情又好,苏叶和林半夏常常拿她当姐姐看待。

“来,吃水果。”

徐诗韵拉了苏叶坐到她办公室的沙发上,端了一盘贡橘放到苏叶面前。

又给她泡了杯普洱茶,这才坐下身,拿了一个橘子慢慢剥着皮:

“你小姨陈雅萍的事,我听半夏提了点,你呀,尽到心就行了,事情已经这样,不是你拼了命就能回天的事,小姨这样说,你可明白?”

“谢谢小姨。”苏叶接过徐诗韵递给她的橘子,攥在手里:“我就是难受,她毕竟是我的亲戚,我妈妈的亲妹妹,虽然她…不够好,可是,有些事她也是受害者,凭什么别人就那么趾高气昂的对她说三道四,难道,她们就比她高尚多少吗?”

“其实,这就是问题的所在。”徐诗韵掰了一瓣橘子放进苏叶嘴里:“万事逃不过一个 理 字,你小姨…她不占理。”

“苏叶,你知道吗,我曾经也爱过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也爱我,可是,他是个有家室的人了。”

徐诗韵有些惨淡的笑:

“开始我并不知情,后来我知道了,就坚决地离开了他,你看看我现在,混得不也挺好。他和我成为事业上很好的合作伙伴,他太太不停地为我介绍客户…我还是他们女儿­干­妈呢。”

“我知道了。”苏叶了悟:“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不对的路,走得越远,错的也就越离谱。”

“但是呢,你和齐烨霖又不同。”徐诗韵快人快语:“我一直觉得你们挺般配的,听半夏说,他也一直想娶你,这麽好的金龟婿,你不要难道想让给别人?”

“他妈妈可能是希望他娶程安娜吧。”这个理由苏叶一直在用。

“这应该不太重要吧。”徐诗韵了然的看着苏叶笑:“你想想他妈妈在他爸爸的事上不作为,他儿子又不傻,会受她左右?倒是你自己,一直在犹豫,是不是?”

“是啊。”苏叶为徐诗韵­精­辟的见解折服:“小姨,不瞒你说,我一直受我爸爸妈妈的影响,觉得爱情是至高无上的东西,如果相爱,就要生死相依,不离不弃,哪怕天各一方,她也是另一个人心里的唯一。可是,在现实生活里,并不是这样,到处是斑驳的瑕疵,人生又处处不得已。”

“这才是真实的生活。净土只是臆想种东西,只可想象,当不得真的,有句俗话怎么说来着,水至清则无鱼。”

徐诗韵示意苏叶尝尝她的百年普洱茶:“冬天喝上一杯,真是惬意,对了,苏叶,有空帮我劝劝半夏,这个傻孩子,真是让人又生气又心疼。”

“啊?半夏,她怎么了?”苏叶喝一口茶­色­渐浓的普洱,心思放到了说的话上:“是不是她找的对象有问题?”

“何止是有问题。”徐诗韵一说就来气:“还没怎么着呢,就鼓动半夏把好好的工作辞了,整天除了在家学做饭就是跑他们家当丫鬟,你看看她现在,整个一家庭大妈,不化妆,不做头发,连新衣服也舍不得买…哪里像一个正在恋爱中的小姑娘。”

“我也觉得这样有些…不妥。”苏叶沉吟着措辞:“等我劝劝她吧。”

“我和她妈妈说她了,不听。”徐诗韵越说越生气:“从认识到现在,那个男人也没露过面,却整天指使着我们半夏帮他家­干­这­干­那,这还没结婚呢,结了婚还不把她拿捏得死死的,她这样…她妈妈可是心疼死了。”

还没等到苏叶约林半夏,林半夏先给苏叶打电话了,还一反常态,约在了一家私人会所。

难不成是她那千呼万唤的男朋友亮相?

苏叶按着约定的时间去了,却意外地发现,除了林半夏以外,房间里还坐了一个人,齐白薇。

苏叶扭头就往回走。

林半夏一把抓住她:“苏叶,来都来了,怎么说,你们也不是外人。

“你怎麽知道我们不是外人。”苏叶推开林半夏的手:“我苏叶从来就不认识她。”

齐白薇坐在那里,脸­色­苍白,一直没吭声。忽然站起来,走到苏叶身边,拉着她的胳膊不放手。

“你拉我­干­什么,放开。”苏叶使劲掰齐白薇的手,她居然抓的死,掰不开,苏叶顺势拽着她的胳膊,一个背摔,齐白薇就被扔一边去了。

你齐白薇厉害,平时趾高气昂也就算了,竟然连亲娘也不认。。。叫人背地了嚼舌头根子。

苏叶心里憋著一股子气。

虽然苏叶手下留了情,齐白薇也摔得不轻。

“苏叶,你…”林半夏,忙过去扶了齐白薇坐了起来:“没事儿吧。”

也许是真摔疼了,也许是…齐白薇坐在地上哭了,大放悲声,哭的­唇­齿颤抖。

齐白薇一直哭,林半夏劝不下,只好一个劲的给苏叶使眼­色­。

苏叶的心早让齐白薇给哭软了,冷着脸走过去,拿了桌上的纸巾递过去。

齐白薇停止了哭声,赌气般抓过苏叶手里的纸巾,擦着自己的鼻涕眼泪,擦­干­净了站起身,提了自己的包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以苏叶对齐白薇的了解,她那种趾高气昂的优越感,肯跑到这儿来对她吃瘪?

难道是发生了什麽事情?

还你一辈子行吗

“喂——”苏叶张了张嘴,见齐白薇跑远了,就没再做声。

林半夏气得跺脚:“你看看你们…你说这是闹得那一出?”

“她怎么会在这儿?”苏叶问林半夏:“你安排的?”

“我有那么大能耐吗?这是私人会所。”林半夏拉着苏叶坐下:“齐白薇求了我,你也知道我这人心软,担不得别人两句好话,我就答应了。我寻思着,你们终究是姐妹,又是找你小姨的关键时期,所以,我就替她约了你,想着有什么话你们好好说,多一个人总多一分力嘛。”

“算了,她走了就算了吧。”苏叶从门口转回目光:“半夏,前两天看见你小姨了,她和我说起你,我还正想给你打电话呢,正好今天有空,你和我说说吧。”

“我…还那样吧。”一说到自己的事,林半夏明显的没了兴致:“有什么好说的…我现在有些烦了。”

“是因为那个男人吧?”苏叶筛一杯茶给林半夏:“怎么了?遇到问题了?”

“嗯。”林半夏闷闷的应一声,端起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再来一杯。”

苏叶笑了,再筛一杯给她:“人家这是好茶,你不要牛饮好不好?”

林半夏翻翻白眼说,感伤地说:“苏叶,姐妹儿这次栽了,唉,载的这叫一个惨哦。你说,他看起来,是那么老实诚恳的一个人,就对我说了那么一句话,女孩子,上不上班无所谓,我养你。我就把工作辞了,我真是傻。”

“闹别扭了?”苏叶试探的问。

“现在不是闹别扭这麽简单了。”林半夏指指自己:“你看看,他口口声声说养我,我从辞了工作,他没给过我一分钱花,我就在家吃我爸妈,喝我爸妈,我哪里还好意思再买新衣服?就这也就算了,他妈妈还整天挑我的毛病,想­干­什么一个电话,我就得屁颠屁颠跑过去,去晚了还给我甩脸子。”林半夏说着,抓起茶水一口倒进嘴里大喘了口气:“这我自找的,我认了,我还给人织了毛衣送过去,你猜怎么着,他在省城的房子里,居然有很多女人用的东西,我问他,他说是前女友的,还没收拾呢。我一气之下,和他大吵一架就回来了。”

“然后呢?”苏叶静候下文:“你后悔了?”

“岂止是后悔?”林半夏幽幽地说:“我前脚回来,他后脚就和他妈妈说了,他妈妈打电话劈头盖脸把我一顿数落,什么他儿子是家里的顶梁柱,工作就够辛苦的了,我还和他闹,怎么这么不懂事,让我给他儿子赔礼道歉,要不他能安心工作吗……”

“行了行了…别说了。”苏叶生气地打断林半夏的话:“现在,立马和他一刀两断,就这样的人,你还留恋什么?”

“我是觉得,他看起来是那么老实的一个人,说话也诚恳…”林半夏诺诺的看苏叶一眼:“他又没骗我什么,我们是相亲,具体情况也都介绍过,现在,我就是觉得憋屈。”

“能不憋屈吗,这麽自私的一家人,他儿子想给他妈找个­干­活的媳­妇­,他妈想给他儿子培养一个省心省钱保姆加生育机器的老婆。真是一家子极品。难得你还诚心诚意和他谈这麽久。”苏叶说着从自己包里摸手机:“说电话号码,你,林半夏,现在开始,要和他一刀两断!”

“主人,那个家伙又来电话了…”

好巧不巧,这时,苏叶的手机在手里火烧火燎的响了起来。

熟悉的铃声,苏叶心里一沉:“我先接个电话。”

“你现在哪?”齐烨霖熟悉略带焦急的声音:“准确地址。”

苏叶报了地址:“你回来了?”

“嗯。”齐烨霖应了一声:“五分钟后在门口等我,找你有事。”

“齐烨霖找我,好像还挺急的,什么事呢?”苏叶嘟囔着把手机放进包里:“那个半夏,我刚才说哪儿了?”

“会不会是…?”林半夏看一眼苏叶:“你小姨的事?”

苏叶心里突突直跳,难道是他找到了小姨?还是小姨…她不敢往下想,一把抓住林半夏:“半夏,你和我一块吧,我…有些怕。”

“没事儿。”林半夏反握了她的手:“我和你一块。”

五分钟后,齐烨霖的路虎出现在会所门口,他摇下车窗,看到苏叶和林半夏,点点头,示意她们上车。

林半夏很自觉地坐到了后座,苏叶坐进了副驾驶座位。

出差十多天没见,齐烨霖似乎瘦了,脸上有青青的胡茬,苏叶默默地看他一眼,心急的问:“什么事?很急吗?”

齐烨霖一边发动车子,一只手就敷在了苏叶的左手上:“陈雅萍在人民医院,我们现在过。”

“她现在…怎样?”苏叶声音有些颤抖的看向齐烨霖,希望能从他的表情里看到希望:“求求你,你别再难为了她了,她欠你的钱,我和…薇薇一起还你,还你一辈子行吗?”

苏叶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音:“我什么都听你的,只求你放了她。”

车子转了个方向“呼”的一声冲了出去。

齐烨霖稳稳的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声音里不带任何感**彩:“据说,她被送到医院时,已经去世了。”

“哐啷。”一声,苏叶手里拎的包掉到座位下,车里一片安静。

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尘归尘,土归土,这些天来的恐惧、不安终于成为恶梦。

苏叶软软的靠在椅背上,半天没做声,然后麻木的找自己的包,胡乱的翻找着:“我的手机,我的手机放哪儿了?”

“用我的。”林半夏从后面递上自己的手机:“号码我已经替你拨了。”

“喂?半夏,我是齐白薇,我没事,我已经回家了。”

听筒里传出齐白薇的声音。

“你马上来,到人民医院…”苏叶哽咽了:“我在门口等你。”

他居然看穿她

尽管苏叶一直固执的在等,齐白薇却没有去医院。

直到苏叶把陈雅萍的后事料理完毕,齐白薇都没有再露面。

当然,苏叶也没有再给她打电话。

陈雅萍是跳进宁城的心湖死的,冬天太冷,本来湖水是结了冰的,因为有冬泳比赛,所以湖水做过了破冰处理。

路人看到一个穿着珠光宝气的老太太坐在湖边打电话,后来就跳了湖。

虽然有人及时报了案,但因为冬天太冷,等110等一众人来了再打捞上来,人已经不行了。

陈雅萍的手机也找到了,已经不能用了。

苏叶拿下电话卡,放进自己的手机里,看到,她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了齐白薇…

再看时间…她忽然打了个冷战。

齐白薇是接完陈雅萍的电话以后,才又找了林半夏约得她。

至于陈雅萍最后和齐白薇说了什么齐白薇最后又为什么不肯露面?这些苏叶已经不想知道了。

她只是觉得心灰意冷。今年的冬天,太冷。

让她唯一感到有一丝温暖的是,齐烨霖和林半夏一直在她身边。

齐烨霖没再提起以前的事,冷静沉着的忙前忙后,帮她把事办得很妥帖。

“谢谢你。”所有的事处理完毕,苏叶由衷地对齐烨霖说了声谢谢。

“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不要想太多。”

齐烨霖淡淡的点点头:“要不,我抽时间我们去渡个假吧。”

“不了,我已经给你添了太多麻烦。”苏叶努力的想笑一下,却也只是咧了咧嘴,看在齐烨霖眼里,比哭还让人心酸。

“那就…好好休息。”齐烨霖说着,眼神有意无意的飘过苏叶的腹部:“马上要过年了,外面人多车多,不想出去就算了。”

“我想…我们就到此为止吧。”苏叶低下头,不看齐烨霖,尽管艰难,她觉得还是说出来的好:“经过了这么多事,我心里很乱,所以…我们也该分开了。”

齐烨霖乌黑的眸子蓦的腾起一朵愤怒的火苗,他强忍着冷声问:“无论我怎么样,也捂不热你这颗冰冷的心是不是?那好吧,我今天明白告诉你,你,苏叶,今生今世,都是我齐烨霖的女人,想分手,门都没有!”

“你…居然说话不算数?”苏叶瞪圆了乌黑的眼睛看着齐烨霖:“是你说的,一个月,如果我没怀孕,就放我自由的。”

“一个月?”齐烨霖看了看自己腕表上的日历:“一个月没到,还差一天,再说了,我也没看你去医院检查,你怎么就知道自己没怀孕呢?”

打赌当然有输赢。

但这一次,苏叶觉得自己稳­操­胜券。

“当然不会怀孕。”苏叶气他刚才说话的霸道,你以为你有钱有势,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偏不如你的愿:“每次事后我都吃药了,你以为,我还能怀孕?”

“当然能!为什么不能?”齐烨霖冷笑一声,走出去。

一会儿,从客卧里拿了苏叶用过的药瓶过来扔到她面前:“是这个吗?”

苏叶拿起来看了看说:“是。”

“这里面是叶酸片。”齐烨霖面不改­色­的陈述事实:“我让王妈换的。”

“齐烨霖你…”苏叶抓起瓶子狂怒的扔向齐烨霖:“你混蛋——”

齐烨霖偏头闪开,冷冷的看着那个药瓶砸到梳妆台的镜子上,镜子应声而碎,满地的玻璃碎片,将两个人的脸,一个愤怒、一个冷冽变幻成无数个。

苏叶一直相信自己不会怀孕,所以,一向还算准确的经期到时间还没来,她也没有一点怀疑。

现在…现在可怎么办?

巨大的恐惧和恼怒让她失去理智,只觉得全部血液冲上头顶,她扑过来厮打齐烨霖,他不是人,简直就是个魔鬼。

苏叶穿着拖鞋,因为地上满是玻璃碎片,苏叶脚下一滑,整个人失去重心就向前摔了出去。

对与地上满是玻璃碎片心知肚明的她,没有后悔的时间,只是本能的用手护着脸摔了下去。

“嘭”的一声,苏叶摔到地上。

奇怪,既没有感觉到玻璃割伤的疼感,甚至连撞到地上的痛感也没有,身下还有些软……

她疑惑的移开自己捂着脸的手,是齐烨霖,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垫到了她身下,她摔倒了他的怀里。

似乎有鲜红的血从齐烨霖­祼­露的脖颈和手上流出来。

苏叶已经气过了头,哪里还管这些。

他居然看穿她,设计她,她积郁的委屈和恼怒火山般喷发出来。

“你放开我!你这个魔鬼,你不是人…”苏叶疯了般挣扎着想从齐烨霖钳制的怀里脱出身,她恨他,他竟然这样设计于她,让她怀孕。

齐烨霖躺在地上抱住她不肯放手, 无奈苏叶像一只发怒的小牛犊,横冲直撞,不计后果,她挣扎着身体想要脱出他的控制,拳头雨点般落在齐烨霖的头上头上肩上和身上。

齐烨霖倒没觉得疼,只是很怕她盛怒之下伤到…身体,没办法,他只好用手找准部位在后颈处给了苏叶一击。

苏叶晃了晃身体,慢慢伏在齐烨霖怀里不动了。

再醒过来,苏叶发现,她竟然被转移了。住在一栋超大的,空荡荡的别墅里。

“这是哪里?”苏叶问寸步也不离开她的王妈:“我们这是在哪里?”

“哦,谢天谢地,苏记者,你可醒了。”王妈欢喜的看一眼自己手里的手机:“这是齐先生家的别墅,齐先生说,这里空气好,让你在这儿好好静养。”

“他呢?”苏叶冷声问:“也在这儿?”

“没有。”王妈赶紧替齐烨霖解释:“齐先生有事,不过,他已经打过很多电话问你有没有醒?还说,你醒了,让我问你,喜欢吃点什么,他让人送过来。”

“不用了。”苏叶试着从床上坐起来,虽然头还是有些晕,但应该没啥大问题:“王妈,有吃的东西嘛?”

“有、有有…”王妈欢喜的一叠声的出去,一会儿拿了托盘,端了热腾腾的清香四溢的什锦­鸡­丝云吞进来。

苏叶也不客气,就着几样清爽的小菜,吃的饱饱的。

然后穿戴整齐,却找不到自己的包和手机:“王妈,我的包呢?”

王妈走进来,用身上的围裙搓了搓手,讪讪地说:“那个…那个齐先生吩咐过了,不许你出门。”

什么?齐烨霖竟然把她弄到这儿软禁起来了?

120就是死命的疼

整整一个月,苏叶没有出别墅大门一步。

她试过,门岗有人死盯,没有齐烨霖的允许,坚决不放行。

身边有王妈寸步不离,美其名曰,照顾好她。

没有手机,她又是个记不住电话号码的人,原来打电话,在手机上翻出人名直接拨打,现在找个机会终于自己一个人站在别墅座机跟前,想打电话给林半夏,却悲哀的背不出她的电话号码。

不过,让她感到心净的是,齐烨霖这一个月,既没有打电话,也没有来过别墅。

当然,她更不会问。

迟迟没有来的经期,让她一颗心沉到了水底。

没吃过猪­肉­,还知道猪跑,她让王妈给她出去买试纸。

王妈笑眯眯说:“苏记者,不用测了,在这之前,齐先生找了医生帮你诊过脉了,沈医生已经说过,你是怀孕了。”

“我怀孕了?什么时候诊的?”苏叶疑惑的看着王妈:“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明明已是显而易见的事实,苏叶实在是不愿意承认。

“就是…就是来这儿之前。”王妈说的有些吱唔了:“可能正好赶上你身体不舒服,晕过去了,齐先生找了沈医生帮你看过了。”

沈医生?苏叶知道有这麽个人,那个彬彬有的男子,齐家的家庭医生。

齐烨霖,他什么都早知道了,所以,他把她软禁在这里。

看来他是打定主意,让她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成为他和她再也分不清的事实。

哼!他休想。

“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你给齐烨霖打电话,让他带我去医院。”

苏叶看也不看王妈,起身朝外面走。

“苏记者苏记者你…”

王妈很为难:“孩子是爹妈的心头­肉­,我看得出,齐先生是很喜欢的,你不知道,他经常在晚上你睡了后,过来看你,又怕你知道了影响情绪,每次都又恋恋不舍的偷偷离开。你就迁就他一下,把孩子好好生下来吧,齐先生他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亏待?她和齐烨霖之间,岂是亏待不亏待这麽简单吗?

父亲、小姨,他们的接连去世,让苏叶心中沉痛万分,而这些,丝丝缕缕都和他有些关系。

当然,有些事也是赶上了,但是,苏叶就想和他撇清关系,不想再这样纠缠下去。

“你不想打这个电话是吧?”

苏叶站在别墅二楼的楼梯口:“那我从这个楼梯滚下去效果应该也不差吧!”

“苏记者——”

王妈从后面赶过来,一把抓住苏叶的胳膊:“别别…我马上,我马上打电话…”

很快,别墅外面传来跑车的咆哮声,紧接着,齐烨霖黑着脸旋风般跑进来,站在一楼的楼梯处,喘着粗气看着还站在上面楼梯口的苏叶。

一会儿,有一个彬彬有礼的年轻男人提了很多东西走了进来。

这个男子苏叶认识,就是曾经帮她看过肺炎的沈医生。

齐烨霖大踏步蹬蹬的走上楼,拉了苏叶的手:“下去吧,沈医生来了。”

下了楼,苏叶才看见,一楼客厅的红木茶几上,放了好多东西。

齐烨霖把她往茶几跟前一推,用手指着茶几上的东西冷声说:“你不是不想要吗,好办,我让沈医生把东西都拿来了,吃药、手术你自己选?”

沈医生坐在一边看着,并未吱声。

齐烨霖可能怕苏叶不明白,上前一步,扒拉着茶几上东西说:“沈医生刚才在车里给我讲过了,这几包是中药,选的劲最大的,吃下去有两个钟头就能全下来,也就是流血多点,当然,吃死的女人也不少。最烦人的是血流­干­了,东西没下来,这也没事,沈医生可以给你做手术再刮一下。”

苏叶的脸白了,心里如吃了苍蝇般开始堵。

齐烨霖并不理她,继续拿了一盒西药推销:“这是西药,快!就是死命的疼,有副作用,听说用了后会成为惯­性­,想不想再要先放一边,一辈子再也没法当妈妈的多了去了。”说这齐烨霖飞快的瞟一眼旁边的沈医生接着说:“这些你要是不愿意呢,咱今天就做手术,不就是拿个大铁钳子伸进去使劲刮嘛…我让他给你刮得­干­­干­净净总成了吧?”

苏叶再也坚持不住了,勉强跑进一楼的卫生间,“哇哇”的好一阵吐。

不知何时,齐烨霖也走了过来,就站在卫生间门口,冷眼看着苏叶趴在马桶边吐得一塌糊涂。

王妈适时的端一杯清水送过来,递给齐烨霖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苏叶一直吐到­精­疲力竭才虚弱的直起身,齐烨霖上前扶住她,递了清水让她漱口,然后转身出去了。

望着他冷清的背影,刚刚有些吓过头的苏叶,更觉得四肢冰冷。

难道是他也不想要这个孩子了?自己一闹,正中他下怀?

怪不得一个月连个电话也没有。说不定还是另有新欢了呢!

哼,刚才王妈嘴里说的偷偷来看她,八成也是为了糊弄她瞎编的吧。

既然这样,她依靠在洗手间的墙上,用手怜惜的摸了摸自己依旧扁平的小腹,慢慢蹲下身,抱着自己的头泪流满面。

虽然在劲头上闹,可是,真要像齐烨霖说的那样,拿掉孩子。。。苏叶忍不住又­干­呕起来。

齐烨霖在客厅里不安的翘头,仔细听着卫生间的动静,直到那细微的呜咽声隐隐传来,他才安下心坐在沙发里,有些愣神的看着桌上的东西。

“你呀…”沈家安笑着无声的冲齐烨霖伸了伸大拇指,然后把桌上的东西指给他:“这些中药是安胎的,那些西药是补充微量元素和营养的。“

说完走到齐烨霖跟前,安慰的拍了拍他,看了洗手间一眼:“你吧,我在这儿是不是吓得不敢出来了?我先走了。”

“沈医生,哦?你还有事?行,那你先去忙,改天再请你过来好了。”齐烨霖站起身,看着卫生间的方向,虚张声势的大声说着。

苏叶止住呜咽,倾听着齐烨霖的送客声和远去的脚步声,全身无力的一软,靠着墙就坐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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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扯上别人

“好了,沈医生走了,你可以出来了。”齐烨霖在外面招呼苏叶。

声音隐隐带着戏谑,不高也不低。

苏叶坐在那里没有动。

等了一会儿,齐烨霖见没有动静,只好走过来,看着那紧紧蜷成一团的瘦弱身影,心里疼得紧。

叹了口气,蹲下身,小心翼翼抱起她,搂在自己怀里:“你呀……”

说着不由分说,抱了她出去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谢天谢地,茶几上那一大堆让苏叶反胃的东西已经都收走了。

“我们谈谈好吗?”齐烨霖让苏叶坐在他的腿上,抱了她,用泛青的下巴轻轻摩挲着苏叶的头:“把你怎么想的,都告诉我好嘛?”

“好。”苏叶垂下眼帘:“放了我,给我自由。”

“还有呢?”齐烨霖搂她的手臂紧了紧:“比如条件什么的?”

苏叶摇了摇头:“没有。”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前段时间不是还想和我结婚了吗?”齐烨霖用手托了她的下巴,迫使苏叶看着他,四目相对,那对如水的眸子惊恐的错开视线,齐烨霖的目光一黯:“现在放弃了?”

“是。”苏叶实话实说:“那时我只是虚荣心在作怪,别人越是拼命阻止的事,我越是想做…现在想来,挺无聊的。我们不是一类人,就算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不如彼此放了对方。”

“你怎么就知道我们不会幸福?”齐烨霖捏着苏叶下巴的手不由的收紧,眼眸里透出一股肃杀的味道。

是的,肃杀。

“那你和谁会幸福?周弦嘛?”齐烨霖怒极而笑,放开自己的手,笑得有些凄凉:“齐白薇离家出走了,而你,要去乘虚而入,是不是?”

“什么?”苏叶有些吃惊,忘了刚才的剑拔弩张:“你是说…薇薇出走了?去了哪里?你有没有找过?”

“周家在找,我也都找过了,没有音信。”齐烨霖的声音冷下来:“薇薇走时,留下了离婚协议书,已经签了字了。现在,只要周弦签个字就可以了,怎么样,听到这个消息,是不是更欢欣鼓舞了?当然,也更想打掉这个孩子了吧?。”

“你……”苏叶生气地推开他,自己坐到一边的沙发上:“我们的事,不要扯上别人。”

苏叶的心里很疼,从小,她就是个注重亲情的孩子,因为她的亲人并不多。

爸爸走了,小姨也走了,就连…表妹薇薇…离家出走了,她苏叶,所能有的亲人,是不是也就是…肚子里的孩子了。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虽然不愿意,但这真的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她要留住这个孩子。

虽然她口口声声不想要这个孩子,更多的是和齐烨霖置气,从根本上,她还下不了打掉孩子的手。

齐烨霖看到她忧思重重地摸腹部,眼里的­阴­霾腾地火起:“好!即使你这样等不及,那我就成全你。王妈…王妈。”

一会儿,王妈端着一碗熬好的中药汁放到茶几上又悄悄地退出了客厅。

齐烨霖端起碗,轻轻吹着碗上的热气,最后又轻轻拿嘴角尝了尝:“嗯,可以了,喝吧,我来喂你,喝完我们就算了了。”

说着齐烨霖就把碗递向苏叶的嘴边。

“不……”苏叶惊恐的捂住嘴摇头,刚才胃里那翻江倒海的翻腾又上来了。

“怎么了?怕苦?”

齐烨霖转头招呼王妈:“王妈,你帮我拿两颗冰糖来。”

看着再一次递到嘴边的药碗,苏叶的泪水下来了,她拼着命摇头:“不——”

说着手猛地一推,药碗就飞出去“叭”的一声,碗应声而碎,褐­色­的药汁在­乳­白­色­的地砖上流淌婉转。

苏叶抹着眼泪从沙发上爬起来就跑,她不喝,她不想,她也不能杀死自己孩子,唯一的亲人。

忽然,她脚下一滑,狠狠地就摔了出去。

“苏叶——”

苏叶只听到齐烨霖变调的大喊了一声,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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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个男人变成佣人

还是 玉都市 贵宾包厢,齐烨霖也不说话,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

韩哲看陆文泽,陆文泽把目光给了老袁。

老袁无奈的走过来伸手拿齐烨霖面前新开的一瓶酒。

齐烨霖­阴­着脸瞪老袁,老袁耸耸肩,冲陆文泽他们一摊手,又坐回原来的位置。

“我说,大齐子,差不多就行了,你整天这样喝,都一个月了,再这样,身体可就垮了。”

陆文泽坐到齐烨霖身边,硬生生夺下了他的酒杯。

“昨天,我和静琪去看过了,苏叶身体恢复得不错,也就是脸­色­有些苍白,养养就好了。”

说着陆文泽安慰的拍拍齐烨霖的肩。

“是呀,是呀。”身为会所老板的韩哲也附和着:“都走吧,我今天还有事,提前打烊了。”

“行了,你也别回去了,跟我去吧。”老袁伸手拉齐烨霖。

齐烨霖踉跄着站起身,甩开众人,独自摇摇晃晃走出去,拦了出租车走了。

剩下三个人面面相视,都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固执的自己开车。

“先生去哪儿?”车租车司机打着方向盘问齐烨霖。

“静泽园。”

吐出这句话,齐烨霖只觉得全身疲惫,身体后倚,闭了眼假寐。

苏叶住院十天,一直到出院,都闭着嘴,没有开口和他说过一句话。

本来,齐烨霖都准备好了,接苏叶回家。

苏叶用手死死抓住病床的护栏不撒手,虽然她还是没说话,但那意思,林半夏明白,她是不想再跟齐烨霖回去。

这次的事,从齐烨霖那天在手术室外语无伦次的喃喃自语中,林半夏已经了解了七七八八。

所以,这些天,她一个好脸也没给过齐烨霖。

看到齐烨霖有些用强的要抱了苏叶出病房,她再也忍不住了,拿起茶几上一杯已经冰凉的水兜头就泼到了齐烨霖脸上。

随后,她打电话,叫了她小姨徐诗韵开车过来,接了苏叶扬长而去。

徐诗韵家就住在静泽园小区,门牌号是b座116号,在陆文泽家隔壁的那一栋楼上。

这些,齐烨霖早就打听清楚了,可是,他不敢去看她。

并不是林半夏的那杯水泼住了他,他也不怕言语锋利的徐诗韵,他只是怕看到苏叶流泪的脸。

据说,坐月子的女人不能留眼泪的。

孩子就这样没了,他的肠子都悔清了,他不敢清醒着闭眼睡觉,一闭眼,就是血淋淋的苏叶在他怀里呼吸微弱的样子。。。。。。

他只能每天把自己喝的酩酊大醉,才能让这难挨的一天过去。

每每夜深人静了,齐烨霖就那样痴痴的看着楼上那个亮着灯的窗口,总要等到那个窗口灯熄了,他才会恋恋不舍的离去。

“苏叶,他又来了。”

林半夏咂着舌,在窗口把着波斯绸的窗帘回过身给苏叶报告:

“他今天好像没开车哦,而且…好像穿的也不算多。对了,刚才看天气预报,今天可是零下十好几度呢。”

“好了,半夏,你不累。”苏叶过来拉了林半夏坐下,递给她一杯水:“小姨怎么还没回来?”

“约会了吧。”林半夏微微的笑,笑容多少有些暗淡。

徐诗韵家的房子是四室两厅,就算苏叶和林半夏住进来,也是宽敞有余。

徐诗韵笑着说:“好了,这个家总算也有点人气了。”

“半夏…”

苏叶握了林半夏的手摇了摇,她的心事,她知道,一时之间,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好。

“我没事,这些天,我前前后后想了好多遍,也想通了。”

林半夏看着苏叶苦笑:

“我们总是笑别人,以貌取人,其实,自己才是。你没见过,那样诚实木讷的一个人…却把我绕来绕去,当了他和他们家的佣人来使唤。我居然还傻呵呵的坚持了这么长时间。。。你知道我小姨对我说什么?”

林半夏卖了个关子,把苏叶给逗笑了。

这是一个月来,苏叶第一次露出笑容。徐诗韵说的话很令她期待:“什么?”

“半夏,你给我听好了,在这件事上,你要么把自己变回主人,把那个男人变成佣人;要么你就直接炒了这个男人的鱿鱼。两种方法你给我任选其一。”

林半夏说着,还学着她小姨徐诗韵一贯的样子,扬了眉毛,两手Сhā着腰。

苏叶笑出了声,她很欣慰林半夏能彻底放下的样子。

林半夏也彻底松了口气,每每半夜,听着苏叶辗转反侧难眠,她真怕她会想不开。

就是她小姨,心大量宽的徐诗韵,都提醒过她,好好开导苏叶,怕她一蹶不振,再患上忧郁症。

“所以你很­干­脆的炒了他。”苏叶拍拍林半夏,以示安慰:“所遇非良人。”

“其实吧,他那个人,说好听了是对他家有责任心,不好听了,就是自私自利,他只会爱他自己。”

林半夏说着,心里慢慢开解了:

“我很庆幸,我自己能意识到这一点。我现在彻底想开了,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有的是,关键是我要有自己的工作,自尊自爱…对了,就像我小姨这样。”

“是,我也一直在想这问题。”

苏叶甩了甩头,想甩掉一直以来,压在她心里的一些东西,可她还是做不到无动于衷。

齐烨霖和她,同是天涯沦落人…终究还是不合适在一起。

他太强势,太自以为是,却偏偏又把她了解的透彻。

其实,女人,只想让自己男人的心里留下美好的印象,可是,他却连同她的虚荣执拗…一并了解清楚。

人最怕的是,面对自己的不堪与弱点。

在他面前,她苏叶基本上是无所遁形。

她一直坚持着,她可以接受一个强势的男人,但是,不会允许这个男人掌控她所有的一切。

她有自己的自尊,她也有自己的底线。

“怎么?你们还没睡?”

一身寒气却面带桃花的徐诗韵推开客房的门走进来:“对了苏叶,我看那个齐烨霖可能是喝醉了,在楼下的躺椅上就那么歪在那儿睡了,这麽大冷的天。。。这要是睡到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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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愿

苏叶转身看,林半夏会意的欠身拿过苏叶的手机递过来。

苏叶接过手机翻找。

徐诗韵和林半夏两个人互看,分享了一个会心的眼神。

她出院后,住进徐诗韵家,齐烨霖就让王妈送了她的包和一些换洗衣物过来,还说让王妈留下照顾她。

林半夏遵从苏叶的意愿,把王妈给支走了。

苏叶拿过自己的包,不看则已,一看,吓一跳。

包包里装了厚厚一叠现金,少说也有几万吧,她的皮夹子里,还有一张他给她的附属金卡……

苏叶打电话给齐家的司机陈叔,因为原来做坐过他的车,还好有他的电话。

虽然知道,陈叔会用最快的速度将齐烨霖接走,但是,苏叶还是不放心,过了会儿,自己偷偷到窗边看了下,下面已经没有人了。

她的心里乱乱的,说不上什么滋味儿。

果然,半夜接到王妈的电话,齐烨霖高烧不退,并且拒绝去医院。

“苏记者。”王妈还是延续原来的叫法:“齐先生都烧糊涂了,嘴里喃喃直叫你的名字,要不…我让老陈去接你吧?”

“我也不是医生。”苏叶一听,心里有些慌乱,本来大半夜接电话心就提着:“王妈,你给沈医生打电话吧。”

“打了。”王妈有些沮丧地说:“沈医生没在宁城,去省城了,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

和苏叶同屋的林半夏也醒了,睡眼朦胧的问苏叶:“大半夜的,谁呀?”

“齐烨霖发高烧,我”苏叶说着起身穿衣服。

林半夏也爬了起来,找出苏叶最厚的羽绒服帮苏叶穿上:“把帽子也戴好,大半夜的,千万可别着凉感冒,对了,速去速归,咱们商量着开粥屋的事可不能黄了。”

“我知道。”苏叶一边找手机一边说:“我这次也算是和他做个了断吧,我明天就回来。”

林半夏心里忐忑,她原来上司的脾气她还是了解的,她不敢确定,这次,苏叶自投罗网,齐烨霖会不会还让她出来。

那可是个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强硬的主儿。

苏也只说一声不想要孩子,他就熬了中药灌苏叶,虽然他们家的阿姨过来时解释了,说她熬好端给苏叶的是保胎药……

可是,苏叶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没了。

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林半夏明白,越是越这样,两个当事人才最痛苦。

“唉…”她轻轻一声叹息,看着穿戴好的苏叶悄悄的出门,临关门又探进头告诉林半夏:“明早帮我给小姨说一声。”

苏叶跟着齐家的司机到了温泉小区的公寓,王妈正焦急的等在门口,看到苏叶忙拽了她到卧室看齐烨霖。

齐烨霖那个大一个人,蜷缩在硕大的床上,盖着两床厚厚的鸭绒被。脸­色­是不正常的红。

苏叶伸手一抹,滚烫。

“小叶、小叶…”齐烨霖迷迷糊糊抓住苏叶的手:“我错了,你原谅我一回,我没你不行…我真的非你不可……”

晚上,陆文泽老袁他们开解齐烨霖:“不行就算了,又不是非她不可。”

非她不可!

这小小的四个字,瞬间击垮齐烨霖。他只觉得心中那若隐若现的疼痛被这四个字血淋淋的揭露了。

他虽说霸道不可一世惯了,可他从没想过伤害她。

虽然霸住她的感觉心里也很苦,可他却也乐在其中。有时候他自己也想,她都要把自己变成魔鬼了……

呼啸的救护车带走了齐烨霖。

苏叶一直陪在他身边。

一直到快天亮时,齐烨霖的液体才输完,看着护士拔了针,苏叶疲惫的伏在床边,想眯一会儿。

早晨,强烈的阳光透过明亮的玻璃窗­射­进来,苏叶被强光亮刺醒,却看到自己睡在高间病房还算宽大的病床上,并且是被齐烨霖紧紧拥在怀里的。

他还在睡着。

因为退烧的缘故,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稍稍长了的头发,微微凌乱着。浓眉,眼窝深邃,鼻子很直,同样苍白的薄­唇­紧抿着…他是好看的…甚至有些霸道的帅气…

这是苏叶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细细打量他。

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她忍不住伸手轻轻触摸他的眉峰…却又烫手般拿开手,无声地挣扎着想要趁着他睡着,脱开他的怀抱。

却不料抱着她的手骤然收紧了,她哪里还能脱得开。

他一定是早就醒了的。

“求你,放开我”她恳求,在齐烨霖听来,却是那么刺耳的苛求。

发生那样的事,她不吵不闹,深更半夜送他来医院,身体还很虚弱的她坐在病床旁边的凳子上睡着了…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放开她…”

她打量他时,虽然他闭着眼,却也能感觉到她眼中的依恋和不舍…

“再给我一天,就一天好不好?”齐烨霖把头埋在苏叶的脖颈处小声的恳求:“然后要走要留,我都不拦你。”

苏叶强忍着眼泪摇了摇头。

何必呢,总是要分手了,不如就分的决绝­干­脆一些。

齐烨霖要求出院,医生的态度要他再住几天,彻底检查一下身体。

可齐烨霖铁了心要出院,没办法,他的秘书张钰婉就给他办了出院手续。

齐烨霖亲自开车送苏叶回静泽园,发动引擎后,一路沉默着到目的地。

此时,寒冷的冬日,难得的阳光灿烂。

耀眼的光刺得人…眼睛有些潮湿。

“再见。”苏叶不看齐烨霖,拿了自己的包包要下车了。

齐烨霖快速的下车,打开车门,眼睁睁看着苏叶下车。心里酸楚,那么霸道的一个人也只能,有些自嘲的一笑:

“如果你真的想…我会试着…试着,如你所愿。”

苏也没回头,忍着不去猜测他此时的心情,快速的回一声:“谢谢。”

“不必。”

齐烨霖上车,旋风般快速离去,很快,那熟悉的路虎就驶出了苏叶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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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回头,未必有岸

经过半个多月的筹措,苏叶和林半夏一起开的“幸福粥屋”开业了。

林半夏的母亲从学校退了休,正无事可­干­,一辈子爱好美食专教营养学的她,欣然当起了粥屋的饮食顾问。

粥屋靠着徐诗韵的房屋中介公司,是别人转让的,徐诗韵觉得这儿地段不错,就叫外甥女林半夏和苏叶接了过来。

粥屋的营养粥系列和鲜花养颜粥系列一面市,就收到了大家的热捧。

一时间,人流如梭,营业额大增。

当然,店里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苏叶协助林妈妈在后厨,负责指导后厨的厨师们熬制粥和制作­精­美可口的点心和小菜。

林半夏比较仔细,负责前台的一些监管工作。

这天,苏叶正和林妈妈品尝刚刚推出的玫瑰养颜粥。

林妈妈说,玫瑰花有养颜、调经止痛等好多功效,这款粥这两天都要卖疯了。

就在这时,林半夏走进后厨找苏叶:“苏叶,有人找你。”

“谁呀?”苏叶放下小碗,拿纸巾擦了擦嘴:“谁找我?喝个粥也走后门?”

这些天,她故作平静,甚至强颜欢笑,林半夏都看在眼里了。

“是周弦。”

林半夏知道他们的事,看着苏叶:“你要见他吗?”

“说我不在。”苏叶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这些天,除了在店里忙的脚不沾地,什么人她也不想见,什么事也不想说。

“苏叶。”一声温润熟悉的叫声,制止了苏叶转身欲走的脚步。

她缓缓转过身,轻笑着:“你好,周总。”

周弦居然尾随着林半夏走进了后面,依旧是身材修长,温文尔雅:“苏叶,好久不见。”

“哦。。。”

没办法,苏叶和周弦走出去,找了个小包厢坐下,服务员小米适时的送过一壶热豆浆,然后又送上周弦点的白粥和几样爽口的小菜。

周弦尝了尝,不住的点头:“味道不错。”

“谢谢。”

苏叶看着心思并没有放在吃食上的周弦,犹豫了下问:“有事?”

在他面前,特别是知道了齐白薇就是小姨的亲生女儿,她苏叶的亲表妹,再面对周弦,心理上,多多少少别扭了些。

“你…有没有见过齐白薇?”周弦用勺子搅着碗里的粥:“她出走好长时间了,我一直没找到她……”

苏叶在心里冷冷一笑,真是明知故问。

他怎么会不知道,齐白薇和她并不亲密,虽然现在知道了她们的关系,她齐白薇那么高傲的­性­子,又怎么会和苏叶有联系。

“她走时留下了离婚协议书,并且她也签了字…”周弦继续说:“我还没签字…”

“我知道。”苏叶冷冷地打断他:“你…找我就这事?那是你们的家务事,我没兴趣。不好意思,我开门做生意,很忙,你慢点吃,我先下去了。”

说着苏叶站起身走。

“苏叶。”周弦情急之下拽住她:“你别走,我有事问你。”

“什么事?”苏叶站在那里,甩了甩手,摆脱了周弦拉住她的手。

两个人站着僵持了一会儿,周弦叹口气,坐下才问:“苏叶,你过得好吗?”

“好。”苏叶想也不想就回答了,仿佛这个答案她早就预备好了,只等他来问,她就答。

“真的?”周弦不信,这和他听说的和看到的很不一样。

“当然是真的。”苏叶想被人踩了尾巴的小猫一样,突然的袭击让她措手不及,回答的声音不免的就高了起来,又唯恐别人不相信自己的所说的话,回话就带了几分攻击­性­:

“拜托,不要拿你的事度量别人。”

他的事,就是齐白薇结婚后,一直没有怀孕,并且和周家父母交恶,于是,一气之下,齐白薇扔下一纸协议离家出走。

在她面前,周弦永远都狠不下心来,他在关键的时候,负了她,她有多气他,他也有多心痛。

“你和。。。他,分手的事,我已经听说了。”周弦看着她,推她坐回椅子上,然后自己也坐下:“我想和你谈谈,想亲自听你否决我的希望。”

其实话,苏叶早就说过了,周弦只是不死心。

“对不起,我们实在没什么好谈的,再见。”说完苏叶没看周弦就起身迅速的走出了包厢。

他的想法可真天真,就算她苏叶再单纯,对爱情在意,对过往也一样在意。

两样都会让她刻骨铭心,除非,两样都没有过。

其实,和齐烨霖分手后,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假如遇到周弦,自己会有怎样的心态呢?

和他说话的语气是该高呢还是低呢?

只是她还没有给自己准备出好的答案,他就出现了,给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世界上很多事,虽然苦海无边,可是回头,未必有岸。

这些天,她一个人为工作奔忙,也并没有什么不好,虽然夜深人静,念及往事,心有戚戚然,可也是少数,大多时候,她都很累,倒头就睡,一觉到天明。

新的一天,照样忙碌,也没有什么不快乐。

她和林半夏搬出了徐诗韵的房子,在粥屋旁边的小区里,找了一间小小的公寓,林半夏陪着她,住了下来。

齐烨霖也好,周弦也罢,她现在没心力去多想什么,她只想过自己的生活,把粥屋经营好,如果可能,还可以开连锁店。

然而,有些事,不是你不想,他就不会来了。

周弦前脚从她的店里走了没多久,齐烨霖就来了。

这是他同意试着…分手后,他第一次再露面。

其实,他们说分手的第二天,齐烨霖就上了宁城晚报娱乐版的头条。

“玉女程安娜爆婚期已近,齐家大少现身陪伴扫货…”苏叶看完报纸折叠好放到一边,说不上心里是如卸重负还是怅然若失。

他,齐烨霖,是在以这种形式,向她表明,她算什么?

她在他心里也不过如此。

林半夏正在和苏叶说着今天的客流量太大,三个服务员根本忙不过来,要不要再招两个人?

齐烨霖推门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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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子野心

林半夏看见他,飞快拉一把苏叶,她自己站在苏叶身前看着齐烨霖,不卑不吭的点点头,然后示意苏叶朝楼上的小办公室走去。

苏叶低着头,默默跟着林半夏往楼梯处走,原以为自己早就没感觉了,但是,看到他出现在她面前,她还是心跳加快,甚至有些无所适从。

她在心里鄙视自己,苏叶,你真没用。

也许是走慢了一步,胳膊被后面紧走两步的男人一把拉住,一股熟悉的凛冽气息扑面而来。

她没回身,与其说不想,倒不如说不敢来的真实。

“你想­干­什么。”她微微的一挣扎,看到林半夏已经上楼朝办公室方向走去。

她怎么不回头。

餐厅里有客人,苏叶不想引人注意,她只好驻足凝神等待他开口。

果然,他说话了。

“苏叶,如果我们给彼此机会,会不会有新的开始?”齐烨霖的声音低沉,正好缓解了苏叶此刻紧张的心情。

新的开始?

苏叶在心里冷笑,原来她说和他分手,就为了等他一句新的开始?

她苏叶向来光明磊落,还不至于玩那种欲擒故纵的小把戏。

想来,今天也真是好笑,怎么两个男人都想和她有新的开始?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咋就成了香窝窝?

齐烨霖见她没说话,上前一步,在她耳边吹着热气,用着极尽温柔的语气说:“小叶,如果,你不想继续,那我们­干­脆重新来过好吗?”

向来说一不二的齐烨霖,这样低声下气的说话,苏叶头一次见。

苏叶还是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和他说分手,就是分手,既不是想要他的继续,也没想过重新再来过。

苏叶的沉默,也就意味着无声地拒绝。

这,成功的又一次激怒齐烨霖。

齐烨霖霸道的眼神里腾起烟火,他有些恨恨的想,她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每次不弄得他气急暴走,她还就不是她了。

一直派了人放到她附近,他在心里给自己解释,就算她离开他,他也有护她周全的义务。

可是,今天听到周氏企业的周总在粥屋和苏叶密谈很久的消息后,他扔下正在进行的晚宴,开着快车就扑了过来。

到了他才明白过来,事情只要牵扯到她,他,永远做不到自己惯常的冷静端凝。

他猛地拉过她,迫她和他对视着目光,好半天,他看她的目光从恼怒转为冷冽,他眯起眼,用极尽嘲讽的口吻问她:

“怎么,现在是不是迫不及待的想和别的男人重新开始?”

说完,也不待苏叶是否回答,松手把她一推,转身大踏步的离去。

这算什么?

苏叶看看餐厅有朝这探询的目光,垂下眼帘,快步上楼走进了办公室。

她和林半夏两人的办公室。

“怎么?他走了?”林半夏探询的目光看着苏叶:“其实,你心里还是有他,对不对?”

苏叶不置可否。

有又怎样,没有又如何?

她承认自己执拗,虽然是喜欢的,却还要装出不厌其烦的样子。

真是虚伪。

可仔细想想,也怨不得她苏叶心狠,对他的纠缠视若无睹。她不是没有看到,齐烨霖对她态度的改变,只是心里的疙瘩摆在那儿,往事又积怨太深,她努力过,可是她就是绕不过那一道自己心里的坎儿。

好在,齐烨霖走后,再没露面,苏叶的心慢慢回归了平静。

餐厅的经营慢慢走上正轨,营业额逐日上升。

旁边的徐诗韵嗔怪的打趣她俩:“你们都抢了我的风水了,你们的店是越来越红火,我的公司可是在日渐冷清。我是不是引狼入室?”

最近房地产不景气。大环境的影响,徐诗韵的公司也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没事儿,小姨。”林半夏笑眯眯回赠她亲爱的小姨:“等我们再攒攒,财大气粗了,直接把你的公司收编,你和我们搭伙得了。”

“狼子野心。”徐诗韵用手点着林半夏的脑门,一脸的宠溺。

忙碌的日子过得特别快,转眼就到了中国人最最看重的节日——春节。

林妈妈早就和苏叶说好了,在她家过年。

可是,大年三十的晚上,苏叶说有点事从林家走了出来,她打了车,直奔自己原来的家。

去年她还和父亲在那个家里包着饺子看春节晚会,转眼天人永隔,而她,辜负了父亲的期望,还…弄失了父亲帮她攒下的那个家。

大街小巷,灯火辉煌,不时有零散的鞭炮声,渲染着新年人们的喜庆气氛。

苏叶站在楼下,痴痴地看着曾经自己的那个家,里面是亮着灯的,只是不知什么人在里面合家团圆着。

一会儿,那个家里的灯灭了,接着楼道里响起了脚步声,好像不只是一个人…苏叶赶紧朝大门走去。

她不想和陌生人碰面,那些住在她曾经的家里的陌生人。

那里,再也不是她的家了。

那个家已经属于楼道里正走着的那些人的吧。

当时因为急用钱,匆忙套现,她也不知道自己家的房子卖给了什么人。

父亲说,这是他给她攒的嫁妆,可惜她已经无福拥有。

苏叶低头眼泪纷飞的冲出小区,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往前开…”

好心的出租车司机疑惑的看看泪流满面的苏叶:“姑娘,怎么了?是失恋了吧,唉,大过节的,好了,别伤心了,你想去哪儿,我送你过去。”

苏叶的心疼得不能自己,一时间竟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司机师傅不再打扰她,放缓车速,稳稳地一直朝前开。

苏叶一直哭。

一年的辛酸和委屈,在这一刻不管不顾的哭了出来…后来终于哭够了,理智也慢慢回归了,才惊觉,陌生的出租车司机这是带了她往哪儿开?

她稳了稳心神,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

“师傅,去鸿运小区吧。”那是林半夏家。

说了在她家过年的,再说,她也不想回自己的小公寓,一个人,太孤独。

司机师傅调转车头,朝鸿运小区的方向开过去。

到了,苏叶付账下车时,司机师傅劝解她:“姑娘,你男朋友算不错的了,刚才,他可是一直跟在我车后的,如果没啥原则­性­问题,你就原谅他吧。”

她男朋友?

苏叶疑惑的朝小区的大门口处看,一辆熟悉的车影一晃眼不见了。

如果不是司机师傅的话,苏叶真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他,怎么会跟在她后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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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老板独领风­骚­

新年过后,幸福粥屋又开始了营业。

初六第一天营业期间,人并不太多,苏叶和林半夏却看到了多日不见的学长杜云其。

“学长?”苏叶笑着亲自招呼他坐下:“你回国了?什么时间?”

“大前天吧。”杜云其笑着四下打量她们的店面:“嗯,不错,我回来就听说了你们开店的事儿,正好今天有空,过来看看。”

“多谢学长捧场。”林半夏笑眯眯看一眼杜云其:“学长想吃点什么?今天算苏叶请客好了。”

“好啊。”杜云其夸张的搓搓手,拿起菜单:“最好吃的,最地道的,你们店的的招牌粥都上来吧…”

“好。”林半夏接过话题:“你们聊会儿,我去后面看看。”

林半夏一走,杜云其看着苏叶说:“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想告诉你,齐白薇…她在我家呢,你放心好了。”

“谢谢。”这和苏叶想的差不多,转来转去,齐白薇想找个静心的地方,杜云其家还算比较合适的了:“她现在怎么样?我听说她走的时候,留了离婚协议书给周家。”

这是个沉重的话题。

但谈话的对象是杜云其,察言观­色­,体贴入微是他的强项:“苏叶,你放心就行了,我爸妈一直当齐白薇是我们家一份子,待他比亲生的都好,她在我们家住多长时间都没问题,对了,我现在转回国内了,法国的分公司注销了。”

“那…那个人呢?”苏叶不知道怎么称呼那个间接害了她小姨一生的人:“据说,那个分公司就是给那个老花花公子花销的。”

“这就是齐烨霖的强悍之处。”杜云其小声说:“他这次可是一点面子也没给他老爹留,听说,因为断了供给,齐博远已经借着过年为由,灰溜溜从国外回来了。”

林半夏亲自从后厨端了粥点和小菜送上来,杜云其停下八卦,大饱口福:“这八宝粥真是地道,没看出来,小丫头们还真是能­干­。”

“好吃就常来。”苏叶笑着让他慢点吃:“你们公司离这儿也不太远。”

“肯定会常来。”杜云其一边吃一边说:“我现在回到总公司了,是齐总的特助,与公与私,我都会常来的。”

苏叶大窘:“我和他…已经分手了。”

杜云其喝完一碗粥,优雅的放下碗说:“我知道。对了,我可不可以再喝一碗?真的很好喝。”

时间一天天过去,马上就要到情人节了。

苏叶和林半夏商量,是不是在店里搞个活动,提升一下她们幸福粥屋的知名度。

两个人商量一晚上,最后,确定了活动方案。

在二月十四日这一天,在幸福粥屋举办一个公益­性­的相亲活动。提前在媒体做宣传,有需要的未婚男女可以持未婚证明来报名参加。

整个的活动期间,女士随意,男士进门需手持一支玫瑰花。在服务人员的引导下落座或者自由选择,如果有相中的,男士可以把手里的玫瑰花送给对方,还可以温馨的为对方点上一碗浪漫的桃花粥。

当然,女士也可以变被动为主动,有看中的男士,也可以招手叫服务员为对方点一碗芬芳四溢的桃花粥。

苏叶找晚报原来的同时木宁宁谈广告的事情,打通电话才知道,小木已经不在报社了,现在去了商报,不但升了官,涨了薪,人也特别­精­神自信。

中午他就不请自来,找到了幸福粥屋。

苏叶给林半夏介绍:“这是我原来的同事,过来帮我们参谋参谋活动问题。”

“我认识你。”林半夏说着,一向爽朗的脸上飘起了绯红:“你认识徐诗韵吗?万通房产的徐诗韵。那是我小姨。”

“认识呀。”木宁宁走上前打量林半夏,高兴的说:“徐诗韵最好的朋友是人民医院的朱琳琳,也就是我的表姐,呵呵,你好,我叫木宁宁。”

木宁宁朝林半夏伸出手。

“林半夏。”林半夏和他握了一下手,脸都红了,可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吧,说有事跑着上了二楼的办公室。

木宁宁一脸的笑容,看着林半夏上楼,回头对苏叶说:“你的搭档好可爱。”

“喜欢就追追看?”苏叶眨眨眼:“如果需要我可以祝你一臂之力。”

“谢谢!”向来不太善于言辞的木宁宁给苏叶鞠一躬:“有您这句话,那我就不客气了。”

从你变成您,苏叶很高兴的接受了木宁宁的尊敬。

广告投放很到位,头几天,就有好多青年男女来幸福粥屋探寻体验。而真正到了那一天,最出风头的,不是来店里相亲的各­色­男女,而是幸福粥屋的苏老板。

这一天,尽管她忙得脚不沾地,却还是收到了二十多枝玫瑰花,并且还被人点名赠送了二十八碗桃花粥。

更让她恼火的是,林半夏这个叛徒,有异­性­没人­性­的,和木宁宁合起伙来算计她。

在她帮着服务员端粥时,被一相貌堂堂的男子双手举着一碗桃花粥当场求婚时,木宁宁果断的摁下快门。

第二天,宁城商报大幅标题照片登了出来:幸福粥屋相亲真妙,美女老板独领风­骚­!

接着又是晚报什么的转载,网上更是炒的沸沸扬扬。

但有一点,幸福粥屋红了,年轻人有事没事,纷纷跑到粥屋喝粥,并以此为时髦。

幸福粥屋的美女老板苏叶更红,以至于连在拉斯维加斯度假的顾烨函都知道了。

苏叶原来采访时加过顾烨函的qq,大红大紫的影帝网名叫寒。很少上线的人居然突然现身。

寒:独领风­骚­的美女老板,你好啊。

嘻嘻:你好,在哪儿呢?

苏叶的网名叫嘻嘻。

寒:拉斯维加斯,咳,我看到向你求婚的那个男银了,实话说,照我差远了,怎么样?如果需要,可以优先考虑我?

嘻嘻:汗~,媒体的报道你也信?

寒:不信。你和他是不是闹别扭了?你闹这麽大动静他也没出声,还真是好修养。

嘻嘻:我们分手了。

寒:不信。当然,你要是帮我个忙,替我去c城看看我们家老太太,我就信。对了。老太太可喜欢你了,在电话里给我夸了好几回了。

嘻嘻:老太太更喜欢你。

寒:求你。我现在回不去,当然,如果老太太知道我和谁在一起,会很伤心的。

嘻嘻:嗯哼?

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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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会是谁呢

也就是顾烨函夸完齐烨霖好修养没几天,报纸网络热炒正起劲的时候,忽然,一夜之间,全部肃清。

特别是美女老板独领风­骚­的帖子,全部消失,­干­净的就像是从来也没有过。

林半夏朝苏叶吐吐舌头,苏叶还她一记八卦的白眼。

幸福粥屋倒是借着这股东风,门庭如市,小小的店面前常常是排队入座。

于是,苏叶和林半夏商量着,该开一家分店了。

木宁宁这几天一直在粥屋泡着,苏叶纳闷的问林半夏:“你们热恋?他不用上班了?”

“什么呀。”林半夏眼神有些暗淡:“破报社,接上级指使,正在整顿,也不知是惹到那个神了,他们社长就拉了木宁宁当替罪羊,让他先休息一点时间,等风头过了再上班。”

“哦,这样。”苏叶沉思着看看木宁宁,再看看林半夏:“姐妹儿,那你大显身手的机会来了,好好安慰安慰他…嗯哼?”

“切…”林半夏红了脸,扭头就走:“对了,那我和他一块去筹备分店得了。”

“好啊。”苏叶拍手:“你若是招赘让他入股我也不反对。”

分店从选址到装修开业,进展神速,苏叶不得不感慨,爱情的伟大。

至此方信,原来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上帝给你的恩赐,和他的缘分是命中注定的。

就像是一个被切成两半的苹果,只有找到正真的那一瓣,才会彼此感应契合,也许在这之前,会遇到很多半苹果,但是,正真合适你的,只有这能复原的一半。

而自己的那一半,又会是谁呢?

苏叶苦笑,心里涩涩的。

林半夏眼角眉梢,都带着浓浓的笑意。她和木宁宁越来越有默契,一个眼神,举手投足,都带着甜蜜。

苏叶从木宁宁看林半夏宠溺的眼神,知道,他们,热恋了。

“恭喜。”晚上,睡不着觉,苏叶隔着黑暗和林半夏说话:“木宁宁人不错,这下我放心了。”

“嗯。我…也觉得他挺好的。”林半夏痴痴笑着:“我妈和小姨都喜欢他,对了,你知道吗?我爸还偷偷在旁边看过他呢?”

“呵呵~”苏叶笑:“这就是­干­餐饮业,接触的人多,对了,你能相看人家,说不定人家的家长也相看过你呢?”

“啊——”

苏叶一语惊醒梦中人:“那…那怎么行?”林半夏在黑暗中摸手机:“不行,我得打电话问问他…”

“疯了。”苏叶摇头:“现在几点了,你不睡人家也不睡吗?”

“没事儿,他说了,他的手机会为我二十四小时开机的。”说着林半夏拨通了电话,叽叽咕咕的讲着电话摸黑去了客厅。

后来不知怎么,苏叶就睡着了,睡醒一觉起来上洗手间,拉开灯惊觉林半夏还没睡着,脸红红的在傻笑。

“喂?你怎么还没睡?几点了?”

“谁像你,睡得像猪。”林半夏拉着苏叶:“刚才木宁宁开车过来看我了,我们说了一会儿话,他才走,现在,应该在路上了吧。”

“哦?上帝。”苏叶扶额奔向洗手间。回来时,林半夏又在讲电话……

就在苏叶为林半夏感到高兴,庆祝她终于走出原来的­阴­影时,一个电话,打碎了她的祝福。

分店开张后,林半夏就接管了分店的所有事物。

苏叶和林妈妈都留在总店,林半夏临去分店时,还说:“苏叶你还是在后面,让我妈管我前面那一摊,你太漂亮,在前面我怕你吃亏。”

“切!”苏叶推林半夏:“危言纵听。”

“真的。”林半夏最后还是坚持着让林妈妈在前面,苏叶管后勤才放心的去了分店。

木宁宁接到报社电话,让他出去学习半个月,他恋恋不舍的和林半夏惜别去了上海。

分店的人手刚配备足,苏叶正想歇一口气,在晚班时,分店的店员小李颤抖着声音打过电话来:“林经理被派出所的人带走了…”

“什么?”苏叶的心里“咯噔”一下子:“你快说,说明白点。”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小李带着哭腔:“就是今晚来了一个高个的男人,和林经理在包厢里吵了起来,林经理拿着酒瓶把他给打得够呛…也不知是死是活,反正救护车给拉走了,然后警察就来了,带走了林经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苏叶强自镇定了一下,她想还是不告诉林妈妈,于是告诉林妈妈早点把店关了,她有事出去一下。

她转身进了徐诗韵的公司,还好,徐诗韵加班还没走,苏叶简单把事情一说,两人忙先开了车到医院去看那个男人。

“只要人没被打死,半夏就还好些。”徐诗韵说着,声音有些颤抖:“苏叶,你说,那个男人会是谁呢?我们半夏不是那疯疯癫癫到处惹事生非的孩子呀?”

“小姨,我刚才一直在想,你说…会不会是她原来谈的那个男朋友呀?”

“你说那个…对了,他叫什么来着?”徐诗韵一边开车一边使劲想:“好像是姓张来着…叫张什么…”

“张名胜。”苏叶想起林半夏给她提过这个名字。

“对,就是这名字。”徐诗韵说着话把手机拿出来:“我这就给朱琳琳打电话,看看他们急救科有没有收这个病人?”

“不可!”苏叶急忙制止徐诗韵:“小姨,你忘了,她可是木宁宁的表姐,这事…我觉得还是先不让他们知道的好。”

“嗯,也是…”徐诗韵恍然:“你看,我真是急糊涂了,怎么把这档子事给忘了呢?还好,那个木宁宁没在家…”

说着话,两人到了医院,找到急救科,问了问,确实有这个病人。

一个稍胖说话爽利的小护士有些不屑地说:“听说没­干­好事,被女朋友打了,现在还在手术室急救呢?”

手术外,有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哭哭啼啼,嘴里还不时的咒骂着,一看,就不是好相与得主儿。

“……”

“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麽?”徐诗韵拉苏叶躲到一边儿,叹口气小声说:“半夏这丫头虽说冲了点,可也不是那不知轻重的孩子,幸亏姐姐还不知道…她和姐夫的心脏都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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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要不这样,小姨,刚才我打听了,朱琳琳今天不值班,你就在这儿等一下,看看那个人的手术怎么样?”苏叶说着拿出手机看看时间:“我去派出所看看?”

“你自己…?”徐诗韵看看紧闭的手术室门叹口气说:“好吧,好孩子,也只能这样了,喏,车钥匙,你开我的车去。”

“嗯“苏叶也不推辞,接过钥匙就走了出去。路上一边开车一边在脑海里过着人,父亲调到局里基本上就给晾了起来,后来就退休了,哪里有熟人,这种事,该找谁好呢?

林半夏刚和木宁宁谈了没多久,就碰上这事…真是的,无论想什么法也得让林半夏在木宁宁回来前出来。

正想着,手机响了,是木宁宁。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苏叶,半夏和你在一起吗?我给她打电话怎么打不通呢?没事儿吧?”

“哦,小木啊。”苏叶忙凝神回话:“哦…是这样,林半夏老家有点事,今天晚上坐火车回去了,走得急,可能手机没电了也说不定,没事儿,等她手机通了我让她给你回电话。”

“她…不会有事吧?”木宁宁不放心的追问:“我给她打不通电话,眼皮还老跳…”

“切。说什么呢?”苏叶忙岔开话题:“林半夏这儿没事,你放心好了,对了,你学习的怎么样了?什么时间学完呀?”

“尽快吧。”木宁宁听说林半夏没事放下心来:“我争取加快进度,提前两天回去。”

提前两天?

苏叶大约一算日子,小木已经去了十多天了,再提前,这不是就要回来了吗?

这可怎么办呢?

苏叶把车停在湖滨路派出所外面,进去问了好几个人,才问到林半夏的办案民警。

人不让见,情况到是可以了解。

民警给苏叶说了一下,苏叶总算明白了事情前因后果。

林半夏的前男友张名胜,在街上看到了林半夏和现任男友木宁宁手牵手逛街。气不过,找了机会拿了原来林半夏和他在一起的…视频敲诈勒索,林半夏气不过,随手抓了酒瓶子就把张名胜给开了…。。

“视频?”苏叶不明白,什么视频让林半夏做出这样的傻事?

“唉…”办案民警摇了摇头:“都是些在床上的…不堪入目的镜头,应该是那个男的自己偷偷Pāi的吧,真是作孽呀,我也是有女儿的人,说实在话,这个男人真该打,可是打得这样重…这女孩子怕要吃亏了,不过,只要人能救过来,抓紧,找个好律师什么的,应该还有回旋的余地。”

“嗯。”苏叶鼻子一酸,眼泪落下来,低了头走出派出所,打开车门坐进去,伏在方向盘上就哭了。

她生病时,是林半夏一直陪着她,她在医院…不肯和齐烨霖走,是林半夏一杯水泼过去,提了铁杆子指着齐烨霖…又让她小姨徐诗韵把自己接回家休养。

还有,林爸林妈待自己和林半夏一样…让自己在他们家过年…现在,是她该回报点什么给林家的时候了……

一会儿徐诗韵打过电话来,说手术很成功,那个张名胜虽然还没清醒,但是应该死不了。

苏叶抹去眼泪,把派出所这儿情况都说了一遍,把个徐诗韵也气坏了:“这个王八蛋,死不了也不能便宜了他…”

“小姨,你先回去,帮着瞒着林妈。”苏叶一边发动车一边接着说:“车,我先用一下,我得找个人…你们在家听我的消息吧。”

苏叶找到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刷卡买了两罐最最顶级的冻顶乌龙王放到车上,然后七转八找,终于找到了那栋外观陈旧,内里却装饰奢侈豪华的小楼。

叮咚、叮咚、叮咚…固执的门铃声,终于吵醒了正睡得香甜的袁浩。

他极不情愿地披着睡袍打开门,看到手提礼物的苏叶吓了一跳:“姑­奶­­奶­,串门也得分个时间吧?半夜一两点你来串门子…你…让我怎么跟大齐子解释?”

“袁大哥,不好意思,我今天来是求你点事儿,事情紧急…你多担待。”苏叶低头站在门前:“我能进去说嘛?”

“哦,我想起来了,你们分手了。”老袁的脸冷下来,面无表情的一闪身:“不怕你就进来吧。”

苏叶暗中咬着自己的下­唇­,低头走进老袁家的客厅。顺手把茶叶放到茶几上,人很拘谨的坐在旁边的红木沙发上。

老袁很响的关了门,慢吞吞走过来,打量一眼桌上的茶叶,冷声问:“什么事?”

苏叶就把林半夏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

老袁坐进沙发里,半天没吭声。

“袁大哥,算我求你了,我知道这事只有你能办。”苏叶的心有些凉,说话就带了哭音:“你说吧,只要能尽快救出我朋友,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老袁的眼眯起来,犀利的打量着苏叶:“真的?”

“嗯。”苏叶艰难地点点头。

“那,我要是让你和大齐子结婚呢?”

“我……”苏叶一时语塞:“袁大哥,你可以开个价,多少钱,我都认了,哪怕我把店卖了…一定筹给你。”

“你觉得我缺钱?”

老袁黑着脸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我屋子里,好歹着拿出一件东西,就比你的两个小店值钱得多,今天,我也是看到大齐子面子上,只要你们领了证,我保证你朋友毫发无损的出来,怎么样?”

“如果…齐烨霖他…要不肯呢?”苏叶有些犹豫地说:“可不可以换个别的条件?比如更多的钱,我…可以跟你打欠条。”

“别的我都不管,我只是见证换人。”老袁说着走到门口打开门:“如果,领不出证,你也别来找我了,我说过,办事只是看大齐子的面子,你如果跟他没关系了,那你在我眼里,什么也不是,我凭什么会帮你办事?”

苏叶开着车,在路上转了一圈又一圈,她不能回家,林半夏还在派出所关着等着她救呢,徐诗韵她们一定也睡不着,眼巴巴等她的消息呢。

终于,她把车子一调头,朝着温泉小区的公寓开了过去。

半夜两点,苏叶敲开公寓的门,王妈睡眼惺忪的看到苏叶,吓了一跳,随即拉了苏叶进屋,大声朝客房方面喊:“齐先生、齐先生…苏记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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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行还是不行吧

苏叶让王妈去休息,自己一步步走进她曾经很是熟悉的客卧,赫然看到齐烨霖竟然睡在这儿。

依然如故的客房里,多了一盆绿紫­色­枝叶茂密的植物,看植物水灵的样子,是被主人­精­心呵护的。

齐烨霖睡在床的左边,很君子的只占了半边床,他已经醒了,倚在床头,目不转睛地看着走进来的苏叶。

刚才在路上时,心里有过千回百转,如果,他的房间里有人…怎么办?

如果她告诉他,想和他结婚,他不答应可怎么办?

现在,真正的站在他面前了,却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轻飘飘的,只是觉得累,很累……她这才忽然想起,她今天还没吃晚饭,从接到电话…就一直跑呀跑……

“苏叶——”

在苏叶软软的倒在地上的那一瞬间,齐烨霖像个弹簧般从床上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扑过去,轻轻扶起她,手忙脚乱的帮她掐人中…

“嘤咛”一声,苏叶慢慢醒转过来。

“苏叶、苏叶?”齐烨霖急急地叫着她,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怎么了?这是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不,我马上打电话叫沈医生过来。”

被齐烨霖搂在怀里,苏叶感到,她的心安了,她伸手抱住他­精­壮的腰,把头深深埋在他怀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晚上没吃饭,可能是饿的有些低血糖吧。”

“哦。”齐烨霖停下找手机的手,轻轻松了口气,他把苏叶放到傍边松软的大沙发上:“乖,等我一会儿。”

一会儿,齐烨霖从外面端回一杯冒着热气的糖水:“先喝点糖水吧,我已经让王妈帮你做吃的了。”

喝下一杯糖水,又吃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然后冲了个热水澡,苏叶总算缓过神来了。

并排躺在床上,苏叶没话找话:“对了,你不是一向喜欢主卧的大床吗?怎么跑这屋来睡了?”

苏叶原本觉得,再张口和他说话会是件很艰难的事情,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开了口。

“那个房间太大…”齐烨霖淡淡的说:“反正你也不回来,我睡哪儿不行?哦?我忘了,这个房子给你了,抱歉,我明天就搬走好了。”

“我说过我不要,我也没有…撵你的意思。”苏叶觉得话有些远了,忙转移话题,趴在床上侧身指着床头柜上的那盆植物:“这是什么花?你养的?”

“嗯。”齐烨霖顺着苏叶的目光,把眼光也投递到那盆植物上:“这是紫苏,它的叶子可以入药,叫苏叶。”

齐烨霖低低的解释着,苏叶,这个名字,在他嘴里说出来,软软的,细细腻腻的…一如他对她的了解和对她的那些好。。。

苏叶从不知道,她的名字被他从嘴里说出来,这样温暖。

“齐烨霖…”苏叶看着这盆紫苏,轻轻的喊一声。她在心里拼着命对自己说,忘掉过去,忘掉一切,半夏还在等着她呢。。。“齐烨霖。。。我”

“嗯?”齐烨霖静静躺在床上,艰难的抑制住想要伸手拉她入怀的冲动:“什么?”

“我们结婚好吗?”

说出来了,她终于说出来。尽管不是本意,她还是为自己能说出来有些高兴。

他终于伸手拉过她,轻轻把她额前的碎发撩到耳后,一双深邃幽深的眼睛看着她,似乎要看到她的心里去:“发生什么事了?”

“你别问了,你说行还是不行吧?”既然已经开口,索­性­说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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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疼着呢

虽然觉得意外,齐烨霖还算是痛快的答应了。

至此,苏叶在心里给自己布置的任务已算初步完成,她打了个呵欠,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虽然又累又困,因为心里装着事,总是睡不太实,突然间,苏叶就醒了。

外面天蒙蒙亮,房间里一片寂静,齐烨霖像个八爪鱼般,搂着她睡意正浓。

这哪里是那个霸道不可一世的齐氏的总裁齐烨霖呀,分明是一个乖宝宝般的大男孩,睡梦中,眉眼舒展,嘴角微翘,似在做着甜甜的美梦。

苏叶轻轻剥离出自己,看时间,凌晨五点多,她睡了两个多小时。

披衣下床,无声的推开旁边阳台的门,走到窗边,外面湿气迷蒙,正在下着小雨。

春雨贵如油,在苏叶看来,却是如此的忧伤…难过。

她把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合着飘洒的雨丝,一个人,偷偷地泪落如雨,拼命捂着嘴,哭的无声无息。

齐烨霖不知什么时候也起来了,无声无息的走到苏叶身边,拉过她,紧紧地,紧紧地抱在自己温暖的怀里,好半晌才故作轻松的语调问:“乖,是不是有人让你受委屈了,你告诉我,我替你讨回来。”

那神情,那语调,分明是在哄一个闹小脾气的孩子。

他的声音有些戏谑,和平时那上位者的端凝截然不同,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温暖从里头淡淡透出来。

她抽泣着听着,也不回答,心底里的难过越发的委屈,眼泪山洪爆发般纷纷涌了出来,渐渐地竟又哭出声来…

齐烨霖也不阻止,轻抚着她的背,任她鼻涕眼泪哭湿他新换的衬衫。

等她声音小下去,几不可闻,他才捧起她的脸,用温暖­干­燥的手抹去她脸上的水珠,低声道:“不哭了哦,我心疼着呢。”

她却哑着声音一噎一噎的趁机跟他提条件:“齐烨霖,结了婚你要对我好,对我很好很好,好到…不能再好才行。”

“那,怎么才算好?”齐烨霖有些好笑的捏捏她有些发红的小鼻子:“不如我现在给你实践一下,省的…你现在不踏实,领了证再后悔?”

说着,也不待她回答就抱起她回了房间,一边走,一边低头热热的亲吻她的脸颊、脖颈,一路下移…等把她放到床上,他的­唇­正好停留在她的柔软处…“我想你了。”

三两下,他就顺利地将她剥了个­精­光。

她手足无措的拉过薄被往身上盖,手却被他按住。

一走神的功夫,身上薄被就被扯开了,如同一张网,在空中落下,坠落,齐烨霖的臂弯替代了薄被,牢牢地去圈覆住她。

苏叶的头脑一片空白,刚刚狠哭过的疲惫,让她四肢发软,她想回头看这个侧卧在她身后的男人,却先一步看到他从身后绕向前的骨节分明的手。

她的双手被他另一只手牢牢握住扣在她的胸前,无法阻止。

微凉的手指掠过她的小腹继续向下游戈,顺着天然的落差与温润的肌理滑进,苏叶瞬间全身一僵。

她羞涩难当的夹紧双腿,他却整个掌心托在她的腿间,硬要她敞开,转眼就入的更深。

他的气息有些浓重,一直没有说话,房间里。越是没有一点声音,那里…隐隐的翻搅声越是惊心动魄。

“齐烨霖……”她叫他,声音里一片沙哑。

扭转到一边的下巴被他扣住。

齐烨霖顺势亲她的下­唇­,舌尖霸道的探进。她的下颌被他捏着,无法闭上的­唇­任由他的舌热热的闯入,辗转反侧。

吻得天旋地转,嘴­唇­火辣,以至于她半天,才记起自己刚才想说,却未说完的话:“我们…一会儿还要去登记。”

齐烨霖顿了顿。

苏叶以为,他是听明白了自己变相的拒绝,才肯抽出手指,才不再那样热热的贴着她的背脊。

谁知,他这是在为自己方便,留出空隙,以便于他能托起她的臀。

已经感觉到,他的坚硬抵在臀后,苏叶有一瞬间的恼怒。

想着刚才自己说的话,最终还是任命的选择隐忍,任由他予取予求地滑入那已经润湿一片的温软入口。

他一点一点的,攻占曾经熟悉的,后来间断的,今天又重新开始熟悉的她的身体,缓慢,但也不容拒绝。

入到最深处,不再是曾经惯常的激烈的撞击,几乎只在她最敏感的那一处细细厮磨。

苏也几乎沉浸在这温暖的频率里,头微微后仰,虚弱的靠在他肩上,嘤咛声当断不断,听的人欲罢不能。

一石激起千重浪,当一切就要失控时,齐烨霖用自己的­唇­堵住她的嘴。同时,身体毫无征兆的奋勇向前,激烈的捣如,瞬间勇猛的贯穿至她的最底层。

他的­唇­在她的眼角额头处掠过,温柔之至。扣住她的腰臀,起起落落,又是那样的执着。

苏叶有些失措无助的看他,几乎要恼了,他却加快频率,一刻不停。

充斥在喉咙的尖叫被她硬硬的咽下去,因为缺少宣泄,她把自己几乎逼到绝境,身体的反应却更加的跌宕起伏,终于突破了临界让她彻底放手,随着自己的感官卷入瞬间的极乐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反正天早已大亮,因为雨停,明亮的阳光从窗子里挤进来,让人不由得为之一震。

早晨下雨一天晴,这话说的还真是。

但愿今天能顺利的如这雨后的太阳出来般顺畅就好了。

苏叶一轱辘爬起身朝浴室跑,洗了个战斗澡出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催齐烨霖:“抓紧,我们一会儿早点去。”

她穿的是她昨天穿来的衣服,她穿一件,齐烨霖就给她脱一件。

“喂?你…还没完了!”苏叶气恼的满脸通红:“真是,太过分了。”

“什么?我过分?”

齐烨霖说着话并不停手:“苏叶,亏了你刚才就念念不忘…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就穿成这样还想让我跟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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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我一辆车

经过排队、等待、询问、签字等一些列的工序,结婚注册终于成功。/一起读小说 (。

拿着大红­色­的结婚证,苏叶最先想到的是手机拍照。

看着手机里,苏叶传过来的大红­色­烫金字样的结婚证,袁浩内心一阵激动,没成想,无心Сhā柳,事就成了。

这下好了,齐烨霖终于结婚了,那么,娜娜…就是他的了。

“我去上班了。”苏叶发完短信把属于她的那本结婚证朝包里一塞,神­色­如常的拿着徐诗韵的车钥匙朝齐烨霖挥手:“拜拜。”

“喂…?”齐烨霖皱眉:“那我们中午…一起吃饭?”

“再说吧,我可能比较忙。”苏叶敷衍的回答着想走。

“嗯?”齐烨霖先行一步挡在她面前,眯起眼冷冷的直视她,神­色­非常的不悦:“你就那么忙?”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是自己求了人家来的,办完事扭头就走也是有些那啥哈~

“嗯,一起吃饭。”苏叶赶紧­鸡­叨米般点头。

“哼。”齐烨霖从鼻子里挤出一声扭头走了。

苏叶紧赶慢赶,赶回幸福粥屋,顾不上进门,先拐弯去了徐诗韵的办公室。

没想到,老袁的办事效率超好,林半夏已经先她一步回来了。

带着两个黑圆圈的徐诗韵,正眼泪噗嗒的拿了毛巾帮林半夏擦脸。

苏叶站在门口,心酸酸的看了会儿,带上一脸笑容,故作轻松的说:“半夏,回来了?”

“嗯。”林半夏回头看苏叶,眼圈泛红,闷闷的应了声:“小姨刚才给我说了,是你找的人吧?”

苏叶上前大力的拥抱林半夏,然后拉着她,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一番,确定她完好无损才拉着她一起坐在沙发上:“回来就好,对了,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叫袁浩的人?他和你说什么了吗?”

“嗯。”林半夏想了想说:“我出来时,在门口有个高个微黑的男人领的我,他在一边小声给我说,事儿他都办好了,那个人…也由他出面摆平,让我告诉你,放心就行。”

“阿弥陀佛,谢天谢地。”徐诗韵端了两杯果珍递给她俩一人一杯:“苏叶,真不错,你啥时候认识这麽有能力的人?我还以为…昨天你去找那个谁了呢…”

徐诗韵话虽然说得含糊,但是三个人都知道她说的是谁。

苏叶低头喝果珍,林半夏也没再说话,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对了,小姨,车我放到停车场了。”苏叶想起来递了车钥匙给徐诗韵:“刚才过来时,顺路加满油了。”

“呵~,你这孩子,跟我还客气啥?”徐诗韵嗔怪的接过车钥匙放到一边:“知道你会开车了,以后,用车就过来开就行,我的利用率也不太高。”

“谢谢小姨,对了,半夏,你先在家休息两天吧。分店那边,我去盯着。”苏叶说着站起身拍拍林半夏:“别多想了,小木这两天可能就要回来了,对了,他打不通你的电话,给我打电话了,我说你回老家了。嗯?”

正说着话,林妈妈闯了进来,看见林半夏,一把拉住就擦眼抹泪的哭起来:“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能惹事呀,你想吓死你妈呀,你说,你要有个好歹,你让我和你爸以后依靠谁去?”

看样子,徐诗韵昨天已经透信了。

“妈——”一直控制着情绪的林半夏,抱着自己的妈放声大哭:“都是我不好,妈,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林妈妈又生气又心疼,举起手想打林半夏又放下,母女二人抱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苏叶和徐诗韵在旁边也陪着掉了会儿眼泪。

“对了,苏叶…”林妈妈哭着哭着,想起一件事来:“我是过来找你的,刚才有人到店里找你,说送了辆什么汽车,等着让你签收呢。”

“汽车?”徐诗韵和林半夏一起看向苏叶,林半夏一边抽泣一边哽咽着问:“怎么回事儿?苏叶你?”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苏叶站起身朝外走:“我过,谁这麽吃饱了撑的,送我一辆车?”

她一边朝外走,一边想,肯定是齐烨霖吧,不过,这也太快了点吧,刚刚才分开,这车就能送过来?

“请问您是苏叶小姐吗?”一个陌生的男孩站在粥屋门口问。

苏叶见他穿着工作服,不解的问他:“我就是,请问你有什麽事?”

那个男孩礼貌地走到她身边道:“我是快递公司的,有位先生委托我们给您送了一辆宝马车,请您签收一下。”

哦,天呢,现在快递真是强大,汽车也能快递。

苏叶无奈的接过单子签收,顺便问那个男孩:“那位先生可是留了姓名没有?”

“有啊,他姓周,就是本城的造纸周家的二公子。”男孩笑嘻嘻解释:“他最近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经常上电视,所以我认得他。”

周弦?他居然快递送她宝马车?

苏叶停下签单子的手,把单子递回到男孩手中:“对不起,我不能收,麻烦你再转退回去好了。”

“这…”男孩颇为为难的说:“车这个东西太大,您看…我们都送来了,也找到人了…”说着男孩看到了已经在收货栏签了字的单据进一步说:“苏小姐,您看您也签字了,就这样吧好不好?”

为难一个外人,也不是苏叶的本意,算了,苏叶挥挥手,拿了车钥匙朝男孩挥挥手。

男孩如获大赦般撤了。

怎么把车还给周弦呢?

苏叶踌躇着,要不要给周弦打个电话,思前想后,电话终是没有打。

正好又赶上店里进一批食材,苏叶和随后回来的林妈一直忙到快中午,才终于把所有的事打理完毕。

看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苏叶猛地想起,齐烨霖说和她一起吃午饭的事儿,一想到上午,他那相当不悦的表情,苏叶赶紧的和林妈说了一声拿个自己的包下班。

苏叶一出幸福粥屋的门,就看到一辆白­色­的宝马跑车停在不远处,奇了怪了,齐烨霖早晨还开的是他的路虎,中午就换车了?

苏叶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正是齐烨霖打来的,冲口就问:“你换车了?”

“没有啊,往左看,苏老板,我在这儿呢,等你吃个饭还真不容易?”

苏叶站住脚,朝左边看,果然,齐烨霖的路虎很霸道的横在那里。

而对面的宝马车门打开,周弦从容地从车里走下来看着苏叶:“有空吗,我请你去吃日本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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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谁先爱谁先输

苏叶看着周弦,心里颇多感伤,这,还是那个她心里念念不忘的温润如玉的男子吗?

当年那个眼神清澈的温润男子,情深意浓,就算不细看,她也从他的眼眸中看得到自己。”

周弦不由自主的接过车钥匙。

看着苏叶轻飘飘走到齐烨霖跟前,甜甜蜜蜜主动挽起他的手,上了他的车,扬长而去。

这一刻,他的心疼的锥心刺骨。

一个人身边位置只有那麽多,有些人该进去,也有人该离开。

周弦不得不悲哀地承认,从现在的形势看,他现在是那个该离开的人了。

他和她,就算是近在咫尺,也是咫尺天涯了,中间,隔着的,又岂是万水千山?

他的­性­格,一直,很不喜欢争抢,可现实却是,他没抢,他只能被抢。

所以,现在,他周弦,就算是已经出局,他也要出动反击。

……

当时是因为记挂林半夏,苏叶没办法,和齐烨霖办了注册手续。

可真的静下心来,苏叶才觉得,事情应该不会这样简单吧。

怎么说,齐家也是大家,齐烨霖的母亲,那个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齐博远的正牌夫人,对苏叶,一直心怀戒惕。

苏叶头疼得想,以后免不了见面,该怎么说呢?还有那个得了齐母传家玉镯的程安娜……

“喂?专心点。”华灯初上,齐烨霖半拥着苏叶,出现在韩哲的私人会所里。

“呀…嫂子好。”会所英俊的老板韩哲远远地迎过来:“嫂子驾到,小弟这里真是蓬筚生辉呀。”

“你好,韩老板,叫我苏叶就行了。”苏叶面带微笑,和韩哲打招呼。

他们见过面的,曾经在医院里,虽说不熟,却也不是陌生人。

“弟妹好。”刚走进包厢,老袁就站起身笑嘻嘻打招呼:“请客,请客,你们可真是天生的一对。”

“各取所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呀。”齐烨霖绅士的帮苏叶拉椅子坐下,一边和老袁说着一语双关的话。

苏叶有些听不明白。

老袁却有些被说中心事的尴尬,好在他心细人粗,哈哈一笑也就过去了。

陆续的,陆文泽也带着他的夫人叶静琪来了。

苏叶在报社时,听小木说起过她,因为木宁宁和陆家有些亲戚关系。

说起宁城地产界的风云人物时,说到陆文泽,自然也就提到了他二婚的小妻子。

好像说她是陆文泽第一位夫人的亲妹妹,结婚后,很受夫家人爱戴,还为夫家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

“这就是传说中的苏叶吧?可真是个大美女。”这个眉目清秀温婉的女子,脱开挽着丈夫的胳膊,笑着过来和苏叶抱了抱:“真好,以后他们聚会,我又多了一个伴。我叫叶静琪,恭喜你们。”

“叶静琪,谢谢。”苏叶微笑着回答,很淡然,没有叶静琪想象中的,面临婚嫁女子的幸福和…欣喜?

叶静琪淡淡的扫一眼旁边谈笑风生的齐烨霖,不由得想起她丈夫在家里说的话:“大齐子这小子,这次栽了。”

在爱情面前,没有真正的赢家,但是,有一点,谁先爱谁先输。

因为舍不得,所以只能迁就对方,委屈自己,而且还甘之若饴。

“你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别客气。”叶静琪递茶水给她,小声和苏叶说话:“对了,可以让韩哲帮你们预定米兰的最新款婚纱。”

“我们还没商量好。”苏叶接过茶水,对于善解人意的叶静琪,她放下了盔甲:“我不想大办,他妈妈好像比较喜欢程安娜…有些不太愿意。”

“没问题的。”叶静琪笑着和她咬耳朵:“你不知道吧,告诉你一个秘密,他们一伙的老袁,爱惨了程安娜。”

“啊——?”苏叶目瞪口呆。

老袁vs程安娜?

她恍然明白了,刚才齐烨霖话里的意思,看来,这件事,在他们这个圈里,还真不是秘密。

所以老袁会帮她,这也是在帮他自己。

苏叶不禁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老袁。正在说话的老袁,感觉到苏叶犀利的目光,忽然觉出什么,有些狡黠的嘿嘿一笑。

“对了,大齐子,我给你说呀,你那妹夫和凌东地产搞到一块儿,可有些不太妙。”陆文泽一边细心地帮自己的太太叶静琪切着牛排,一边和齐烨霖说话:“他们表面上大赚特赚,看着挺风光,这私下里融资的风险可是不小哦。”

齐烨霖颇为幽深的一笑:“吃东西吧,今天的牛排可真香”。

说着把自己已经切好的牛排和苏叶的换了一下。

动作体贴温柔,惹得其他几个人大眼瞪小眼,向来霸道冷冽的齐烨霖,还有这麽温柔和体贴的一面?

看着他的莫测高深的笑颜,苏叶却觉得心里冰凉一片,她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看到齐烨霖探询的目光,她掩饰的笑笑,叉起一块香气四溢的小牛排放进嘴里,麻木的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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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特别想…

我现在特别想…

“好了,半夏,你想得太多了。”

苏叶安慰林半夏:“我给小木打个电话,看他几点到,要不,我陪你去机场接他?”

林半夏低着头没言语。

“瞧你这点出息。”

苏叶揉揉林半夏的头发,拿了手机找木宁宁的电话号码,然后拨出去。

可惜,一直拨了两遍,都提示所拨打的手机已关机。

“他是不是正在回来的飞机上了?”林半夏翘起了嘴角:“飞机上是不能开手机的。”

“嗯,有可能。”苏叶点点头:“人家都在飞机上了,我们也抓紧吧,机场的­干­活?”

可是,苏叶和林半夏在机场一直等,直等到了晚上,确定,今天再也没有从上海到宁成的飞机了,才怏怏的回了公寓。

这时,木宁宁的手机也还是关机状态,一直打不通。

“怎么回事呢?”苏叶不甘心么的又拨打了一遍他的手机,还是不通。

“算了,他肯定已经回来了。”林半夏夺过苏叶手里的手机扔到一边:“人家只是不想见我罢了,我们­干­嘛巴巴的上赶着人家?”

苏叶静下心来一想,也有可能。

可是,有什麽事,大家说到明处,你木宁宁这样躲着不见人,什么意思?

“不行,明天我去他报社找他问问,他这什么意思?”苏叶气呼呼地:“不开机,不开机也能找得到他。”

“不要,苏叶。”林半夏眼圈都红了:“还能什么意思,人家这是不愿意了呗,说到底也是我不好,所以,苏叶,求你了,别去找他,就这样吧。”

说着,林半夏走进里屋,锁上了门,任苏叶再怎么敲门,也不开。

齐烨霖打电话过来,说他去医院了,晚点过来找苏叶。

苏叶烦躁的翻着电话薄,找到徐诗韵的电话,打过去:“小姨,你和人民医院的朱琳琳很熟是吗?”

“是呀。我们是高中同学。”徐诗韵不明所以:“怎么了,苏叶,有事?”

苏叶就把林半夏的事拐弯抹角的说了一下,徐诗韵多通透的一个人,说:“我问问,一会儿给你打回去。”

一会儿,徐诗韵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苏叶,是这麽回事,朱琳琳知道了就告诉她表弟木宁宁了,木宁宁昨天晚上就回来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没出来了,唉,你说这事闹的。朱琳琳这个八卦嘴。。。”

好在,苏叶敲门,林半夏被敲烦了,说:“求你了苏叶,别敲了,我没事,就是想静静心,你放心吧,我没事。”

虽然,林半夏这样说了,苏叶哪里敢放心,一直到齐烨霖来找她。她也没敢离开公寓。

“没事儿,不会有事的。”齐烨霖搂住苏叶,抱起来进了苏叶的房间,亲了亲她冰凉的嘴­唇­:“医院那边,那个男人已经都打点好了,他不敢再胡说八道的。”

“那个男人?”苏叶恍然,明白过来,齐烨霖说的是被林半夏打了的那个男人。

“那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齐烨霖小声告诉苏叶:“那个男人这样的事已经做过两次了,都很顺利的拿到大笔的封口费,这次,如果林半夏没给他开瓢的话,不知道他还会做几次这样的坏事呢!”

真是世事难料呀,苏叶想到林半夏曾给她说的。那个人,那样的实在的一个人…却­干­着这样下三滥的勾当。

“嗯?你怎麽知道的?”苏叶看向齐烨霖:“我记得我没给你说过,难道你早就知道…还是…”

“没有、没有。”齐烨霖忙争辩:“我本来不知道,这不是老袁忙不过来了,就把善后的事告诉我了,我才知道这件事。”随即他眉毛一挑,眯起眼看着苏叶,看的苏叶一阵发凉,他才不紧不慢的开口:“我说好好的,你怎么会突然和我提起结婚?嗯哼?”

“那个…那个,我不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吗?”苏叶心里汗颜,脸上忙带了笑:“那啥,如果你觉得很受骗的话,那要不我们明天再去一趟民政局?”

“威胁我?”齐烨霖抱着苏叶的手蓦地收紧了:“反正现在我们是合法的夫妻不是吗?看我怎麽收拾你?”

“嘘——”苏叶忙捂住齐烨霖的嘴:“爷,这是我们公寓,你就不能小声点?”说着用手指指对门紧闭房门的林半夏的房间。

齐烨霖心领神会的在苏叶耳边吹着热气,用只能她能听到的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说:“好吧,那,我只动手不动口总行了吧?”

“不行!”苏叶坚决的摇头表示反对。

齐烨霖对着她的脖颈锁骨处就是一阵猛亲,亲完了,软软的抱住她,对着口语:“行不行嘛?”

“不行。”苏叶还是摇头。

“我现在特别想…”齐烨霖坚持软磨。

“想点别的。”

“不想别的,就想和你…”齐总裁一副“你懂得”诱惑表情。

苏叶本想坚决反对来着,可惜,后来人家不再问她了,直接就动手不动口了。

虽然,从始至终,他都秉承原则,真的没动口,可他并不是君子,他竟逼得苏叶不由自主的细细呻吟出声。

静寂的夜,虽然只是细微的压抑的一小声,苏叶自己却羞愧的无地自容。

而齐烨霖,微微喘息着,搂着苏叶,­阴­谋得逞般,无声的笑了。

林半夏忍着,到底没再给木宁宁打电话,木宁宁,也没打电话来。对于这样的结果,苏叶只是叹气。

有时候,她竟觉得,在这件上事上,不是她帮了林半夏,而是林半夏的事帮了她,让她和齐烨霖迈出了实质­性­的一大步。

林半夏闭口不再提起木宁宁,把全部­精­力用在了筹备第三家连锁店上。

出乎苏叶意料之外的是,齐烨霖的父母,并没有阻止他们的婚姻,他们还算平静的接受了事实。

齐烨霖领她回齐府,苏叶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那个花花公子,误了她小姨一生的富二代的齐博远。

中等身材,白皙的皮肤,嘴­唇­很薄,眉宇间有种说不出风流韵味儿。

如果说人不说事的话,他应该算得上一个保养的很好的中年人,最起码,从年龄上说,要比齐烨霖的母亲董晴,看着要年轻很多。

可苏叶不喜欢他,从第一眼看过去就不喜欢他。

齐博远似乎对做家长,和自己的夫人儿子坐在一起很不耐烦,一直皱着眉头,难得说几句话,后来一起吃饭,匆匆吃了点就说有事然后就自顾自的出门去了。

董晴对于丈夫的不负责任见惯不怪,一声不吭的吃着饭。饭毕,才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淡淡的说:“你的首长来了,点名说要见见苏叶。”(未完待续

先入者为主吧

先入者为主吧

“哦,什么时间?”齐烨霖问母亲:“到时候我陪苏叶去就行了。”

“明天上午吧。”

董晴扫了儿子一眼,把目光转向苏叶:“你自己去吧,我有些不舒服,明天让霖霖陪我去医院检查一下。”

“好的妈,我知道了。”苏叶反握了齐烨霖桌下握她的手,很认真的点点头:“就是不知道老首长喜欢什麽,妈,你看我该准备点哪方面的礼物,难得首长来一次。”

“嗯。”董晴稍稍满意的点点头,看向儿子:“霖霖知道,你们商量吧,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说着她就起身离桌回了自己的房间。

苏叶暗暗在心里叹口气,难怪齐烨霖行事牵强霸道,与所处的环境寒冷也有关系吧。

“小叶、小叶。”一直在旁边冷冷观望的齐烨霖低喃着伸手抱住苏叶,像个赖皮的孩子般,把自己的头埋在她温暖的颈窝里,许久。才轻声说:“我爱你。”

苏叶一怔,这人,轻易不说的话,怎么这时倒说得顺溜?

“喂…有人看着呢。”苏叶尴尬的推推齐烨霖,虽然诺大的餐厅里空无一人,可是大宅门里无处不有眼睛的话苏叶还是知道的。

还好,齐烨霖迅速的坐直身子,手还不舍得环在苏叶的腰上。

他宠溺的低头亲亲苏叶的头发:“老首长喜欢喝茶,我给你准备点六安瓜片,到时候让司机送你过去就行。”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去。”苏叶狡黠的笑笑:“我是警察的女儿,不怕坏人。”

齐烨霖也笑了,想了想,觉得,她自己打车去也好,就点头同意了:“老首长对我们家有恩,对我一直也很好。”

苏叶吐吐舌头,闭口不再说话。

车子行驶在路上,齐烨霖看着前方问:“今晚回家还是…公寓?”

这段日子,苏叶一直陪着林半夏住在公寓里,虽然林妈妈也打电话让林半夏回家住,可是,都是成年人了,一旦搬出来了,就不想再搬回家了。

再说,经历了前段时间的风波,林半夏也想自己好好冷静冷静。

这样一来,齐烨霖就苦闷了。

就因为那次他住在公寓和苏叶开了点过分的…小玩笑,结果,就被取消了这项福利,不许再在公寓**。

“回公寓。”苏叶看看他,表情坦然:“半夏肯定在家等我了,再说,我明天上午不去店里,得有好些事跟她交代一下。”

“你是我老婆。”齐烨霖不满的咕哝着,一打方向盘,转道朝公寓方向开去:“就你们那小孩过家家的小店…不是我说,该请人的请人,该放权的放权,这样事无巨细,全揽在自己身上,还不把人累死?等有空,我好好教教你经商之道。“

“我现在就有空。”粥屋经营了一些日子,苏叶确实觉得自己有些方面力不从心,该好好学习学习了。

“现在专心开车呢,不教!”齐烨霖一口回绝,随即又戏谑地笑着瞟苏叶一眼:“要不咱转弯,你跟我回家好好学习学习?”

“不——去。”

不满归不满,对于她的行为,他只能是无条件投降,现在不比从前了,他自己也不明白,咋就对她厉害不起来了呢:“不去就算了,那就以后再说吧。”

“为什么是我而不是别人?”苏叶很认真的,问了一个早就想问的问题:“比如程安娜…你们应该很是门当户对吧。”

“先入者为主吧?”

齐烨霖梳理了一下思绪,坦然的回答:“袁浩一直暗恋着程安娜,君子不夺人所好。还有,以我齐家现在的身家,你觉得,还需要通过联姻来弥补些什么吗?”

君子?哼!苏叶想,你还自称是君子?我呸!当年…那些事难道都是别人­干­的?

见她脸­色­有异,齐烨霖暗暗责备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放慢车速,拉了苏叶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下,以无比认真地姿态说:“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这样的话,搁到以前,齐烨霖打死也不会说,现在,苏叶也。。。不是没感觉的。

接下来,齐烨霖一手开着车,一手握着苏叶的小手,缓缓地说:“经过了一些事,才发觉原来有些事,真的是做过了,还好,你还在我身边,虽然我生在齐家,什么也不缺,但是,今天你也看到了…”

说着,齐烨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只想找个喜欢的人安安静静的一起白头到老,不玩心眼,不瞎折腾,彼此信任,认认真真的过日子。回到家,有温暖的灯光,有香气四溢的饭菜,有温柔娴静的老婆,有可爱调皮的孩子。我向往这种很红尘的生活,我觉得你可以给我一个这样的家。”

他说的感动,苏叶听得有些…伤感,没忍住点了点头:“我尽量吧。”

和过去说再见,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她,只能这样。有些人,在她的人生只能是过客,而有些人,已经霸道的住到了她心里。

齐烨霖不自主的微翘起嘴角,他深深的怀念,那个夏天,那个手抓一条仿真蛇…调皮可爱,轻轻一笑,清新甜美的犹如一掰桂花糖的小女孩……

人的回忆,有时候就像一串葡萄,晶莹剔透,偶尔摘一颗放进嘴里,酸酸甜甜,倒也回味无穷。

“喂喂…”坐在副驾驶上苏叶轻轻推了齐烨霖一下:“傻笑什么呢?到了,再开就过站了。”

停下车,绕过去,开车门,牵了苏叶的手让她下车。

“再见。”苏叶一手提着自己的包,一面努力站好。

今天是齐烨霖带她第一次回齐府,所以她盛装,还穿了细细的高跟鞋:“回去慢点。”

“嗯。”齐烨霖手一用力,将她裹进自己怀里,越抱越紧:“又跑?”

在暗影里,苏叶还来不及抬头看他的表情,就突然被拉至他温暖的怀里,鼻腔里满满都是他的气息,他低了头,凑近她的耳,低低吹着热气:“傻瓜,我一直在等你。”

声音竟有些沙哑。

最终,他抱了一会儿,还是放开她,给她撩起额前的碎发细心地别在耳后,眉眼里,散尽清冷,只留细细的温柔,说:“上楼吧,外面晚上风大。”

第二天,苏叶如约找到那家从不对外开放的宁城军区招待所。

门岗森严,苏叶下车,提了包装的­精­致玲珑的六安瓜片礼盒冲站岗的警卫大兵笑笑,说明情况,还不错,警卫很通透的放行。

苏叶从小就是随着父亲在派出所长起来的孩子,所以,对穿制服的人,不但不怕,还有一份分外的亲近感。

101号,苏叶按响门铃,给她开门的也是清一­色­的制服兵。

当她被领到客厅,终于见到那神秘的“老首长”时,她不仅一愣,传说中的首长,原来是这样的,这样的…似曾相识。(未完待续

斯文狐狸

在苏叶的印象中,能被称得上老首长的人,一定会是一身戎装,威风八面的威严老军人。

没成想,在装潢的富丽堂皇的会客厅里,等待她的居然会是一位身着便装,清瘦…­干­练的长者。

而且,有一样可以肯定,程安娜的容貌百分之八十以上是来自于父亲。

这样斯文的人…居然是军区的大首长。

苏叶在心暗暗咂了咂舌。

“您好,首长,我是苏叶。”苏叶说着上前,把礼盒轻轻放到了首长身旁的小茶几上。

那首长端坐在那里纹丝没动儿。

他抬起有些媚却­精­光四­射­的眼睛掠过苏叶,目光转而投­射­到礼盒上。

苏叶汗颜,六安瓜片确实是受人欢迎。

过了一会儿,投­射­在六安瓜片上那温热的目光渐冷,徐徐转到苏叶身上:“你叫苏叶?”

“嗯。”苏叶知趣的赶紧点头:“首长好。”

“哼…”

程宪东轻轻的冷哼一声,再开口,声音已经冰凉:“离开霖霖吧,你们不合适。当然,作为补偿,这就是你的了。”

他说着,把早就预备在手底下的一张九位数的支票推了过来,苏叶瞧了一眼,吓了一跳,为那数字后的一长串零。

很多,大概数以亿计。

苏叶现在很需要钱,如果她有了钱,可以帮助周弦度过这次危机…一想到早晨的新闻和周弦的电话…苏叶的心就乱的不行。

她努力压下自己的想法,看着对面拭目以待的人,摇了摇头,表示拒绝,至于为什么,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如果说因为她爱齐烨霖,所以不接受,她自己就觉得这理由很荒谬,站不住脚。

如果不为爱,那就是她的自尊。

被一位爱女心切的父亲诉叱,她和已经领证的男人不合适?苏叶心底的火气一下被激了起来:

我们不合适,你女儿就合适吗?

你越这样,我就偏不放手!

苏叶这样想着,觉得自己还不错,没有被别人的金钱打倒,回去和林半夏说起来,应该被夸做勇敢吧。

可是周弦…她的心开始淡定不起来了。

他们共有的那份纯真美好的感情,虽然淡了,可苏叶永远也忘不掉,已经深深印在她的心里,她没有办法忽略不计。

这一切,都在程宪东的预料之中,他,一个身经百战的人,不会打没准备的仗。

其实,苏叶的一切资料,都早就放到了他的公文包里。

虽然他这人看似斯文,遇事不但心思缜密,内心还十分的强悍。否则,他也不会以一个白丁的身份,在部队上平步青云,步步高升。

和他打过交道的人,送了他一个雅号:“斯文狐狸”。这些年下来,他可不是浪得虚名。

而老同学董晴郑重托付他的事,在他眼里,小得可笑。又因为牵扯到女儿以后的幸福。。。所以,他决定花点心思好好处理。

程宪东注视着苏叶脸上细微的变化,继续游说:“年轻人,知道这是多少钱吗,你就拒绝?这是一个亿,如果用每年中一次五百万的彩票大奖计算,你可以连续20年中奖了。”

对于齐家,这点钱不过是九牛一毛。女儿娜娜把目光对准齐家,虽然女儿有时候做事也不是很靠谱,比如上次在美国那次仓促短暂的婚姻。。。而这次,他对女儿的执着和深谋远虑暗自欣慰。

而眼前这小姑娘,单纯善良的很,给她画个圈,就算她心思再敏捷,也没发现。

程宪东看着苏叶一时间有些纠结的眼神,在心里无声的笑了。

确实诱人,连续不断的二十年中得五百万的彩票大奖,而且,还不用纳税呢。

这对一个普通人,真的是好诱惑……

齐烨霖有些心神不宁的陪着母亲董晴在医院检查身体。

董晴其实身体并无大碍,可能是一直口味儿略重吧,嗜咸,所以血压有点高。

其实她一直吃素和注重保养,血压已经很好地控制住了,今天之所以让儿陪着检查,不过是牵制儿的一点小手段。

终于陪母亲检查完身体了,齐烨霖带着母亲驶出医院。

这时,董晴已经接过老同学程宪东打过来的电话了。她皱着眉,心里有些不痛快:“霖霖,今天中午陪妈妈去素心斋吃点饭好吗?”

齐烨霖焦躁的心纵有千般不耐,可对着自己的母亲,只好任命的点了点头。

唉,他自己也有些懊恼,他怎么会这样沉不住气了呢?

吃过饭后,董晴满意的自己去找她的佛友了。

齐烨霖坐在车里,还是有着跑去找苏叶或者老首长问问的冲动,可是,他打电话问过苏叶了,苏叶说在店里忙着呢,有事晚上下了班再说。

苏叶的店才起步,­精­力专注也不是什么坏事,她喜欢,就做吧。至于她今天见的老首长,应该也没什麽事,否则,苏叶在电话应该会告诉他的。

想到苏叶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好了…齐烨霖笑着发动了车驶去了公司的方向。

苏叶坐在办公室里,手里拿着六家分店的进货单,心思却又游离了出去。

林半夏憋住一口气般,蹿倒着她又连开了三家连锁店。

这样,她们的店数达到了六家之多。

因为刚刚起步,除了总店,其余几家盈余并不多,需要她们好好计算和筹划才行。

林半夏有事出门了,告诉苏叶,这月的利润下降了,只有十多万。

十多万,如果以此类推到一年,不过百万元,这还是只盈不亏。两个人二一添作五,那就是五十多万吧。

按她原来上班的收入计算,已经是很高了。

可是,如果拿这个钱来帮周弦的话…又是多么的九牛之一毛呀。

上午,那个程安娜的父亲程宪东给她说过的话萦绕在耳边:

“据我所知,你也不爱齐烨霖,就算你因为钱勉强和他生活在一起,我想,以生意人的揣测,他能给到你的,未必会惠及到你看重的人。人都有亲朋好友的,而且,听说你还是个念旧的人。”

程宪东说到这儿,察言观­色­的看了一眼苏叶的表情,接着说:

“你为什么,不一举两得呢,况且,你的旧爱周弦,正万分期待的张开双手等着你呢。有了这个钱,你可以作为找回爱情的资本,而不必对谁心怀歉疚,重新回到爱人的身边。”

“对不起,您的条件我不能接受。”苏叶站起身:“我的感情,还没到论斤卖钱的地步,而且,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又怎么会知道,我不爱齐烨霖?”

“你说你爱齐烨霖?”那首长皱了眉问苏叶:“那周弦是怎麽回事?你不是一直和他藕断丝连吗?”

藕断丝连?

苏叶的心沉了下去,就在今天早晨,作为齐烨霖的特助的学长杜云其打电话,问她看没看今天的宁城新闻?

她早晨一边在心理准备着去见程安娜的父亲,一边处理店里的急事,实在是分不出身看新闻:“怎么了学长?出了什么事?”

“哦?你还不知道?凌东地产出事了,和他一块的周氏也受了牵连…”

苏叶的心里“咯噔”一下,声音有些冷:“和他有关是吗?”

她就知道,周弦从齐烨霖手里抢走地皮,齐烨霖不会善罢甘休。

本来当时她还想有机会和周弦说说,后来觉得没有立场,就没开口。

“苏叶…”杜云其欲言又止:“我就是不放心你才打个电话,我听说,你们都领证了,齐总已经嘱咐我筹备婚礼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保养,做个最漂亮的新娘就ok了,明白我的意思吗?”

怕她节外生枝,法国一别,再见杜云其真的是亲亲的学长了,苏叶明白,可这事…她手忙脚乱的打开电脑。

“凌东地产法人代表凌东来疑资金链断裂、涉嫌非法集资,一房多卖等被知情人告发,于12日突然“失踪”,宁城的公安部门已立案审查。据悉,该公司联合周氏制造一同开发的另一个楼盘也已停工,周氏企业的总经理周弦也已被传讯协助调查…”

这…可怎么是好?

周弦对于她,就算昔日的感情淡了,可是她还是对他有一份难以割舍的情愫。

无论如何,这都是她曾经深爱过的男人,她还是希望他一切安好。

苏叶的心理乱成了一团麻,看看表,约好见程安娜父亲的时间马上要到了。这时,电话又响了。

号码居然是周弦的。

虽然许久没接过这个号码的电话了,她还是清晰地记得那一组数字。

周弦一直没有换手机号码,苏叶很快接通电话:

“喂,我是苏叶。”

“喂?”电话里传来周弦口齿模糊的声音:“喂…是你吗?苏叶?我在做梦吧?”

“不是,是我,我已经看过新闻了,你还好吧?”苏叶在电话里有些急躁的问。

抽刀断水,她终是做不到不闻不问。

“苏叶。”周弦用手掐着因为宿醉头疼欲裂的额头,泪流满面:

“苏叶,我完了,我把所有的希望都投到那个工程上了…现在,就算倾家荡产,我也欠着银行大笔的贷款…我想你…我想挣个大钱超过他…可是现在什么都完了,我会坐牢的…我一定会坐牢的…苏叶,我能再见你一面吗?我有些话给你说,不说可能就来不及了…”(未完待续

钻套钻的不亦乐乎

苏叶掐了掐眉心,把自己的思绪拉回到和程宪东见面的回忆里。

记得当时程宪东质疑她,说她也不爱齐烨霖,不如趁机拿钱走人多好,她好像是有些火气,话也就那么冲口而出:

“你怎麽知道我不爱齐烨霖?”

苏叶有些生气,她的私事,被一个外人说来道去,任谁,也不是一件愉悦的事:

“我阻止不了别人怎么对我,就像齐烨霖阻止不了令千金的纠缠一样,我想,老先生有关注别人的这份闲心,不如放到令嫒身上效果可能会更好。”

“你…?”程宪东有些恼怒的瞪苏叶一眼:“执拗的丫头。”

说着,他自己竟转怒为喜,笑了。

一张颇为…斯文的脸,笑的,瞬间妩媚而寓意深长。

有时候,转怒为喜,也是一种谈判僵局中的迂回好对策。特别是他今天的角­色­,既是替女儿铺路,也是为旧爱出头。

几句话,决定不了什么输赢,笑到最后,才是他一贯志在必取的东西。

“好吧,我替别人转达的意愿到此为止,丫头,嗯,还行,是个讨人喜的丫头,这脾气,和我对路。”

程宪东说着不动声­色­的拿回那张支票,放到一边:

“其实,有件事可能你自己并不知道吧,我要不要告诉你呢?”

他有些狡黠的笑着看着苏叶,脸上的笑容…实在是妩媚。

对,只能是这个词。

苏叶看着这个喜怒无常的长者,作势要走的劲头松懈下来。

“其实你也是个有钱人。”

程宪东欲语还休的看着苏叶不解的目光,他轻咳一声接着说:“你小姨不是拿了齐烨霖的两个亿消失了吗,你们看到的…和人们听说,她把钱都烧到了你母亲的坟上是不对的,那只是障眼法,真正那笔钱…”

程宪东说到要点处,看着苏叶停下了话语。

“你是说…那笔钱…在我的账户上?”苏叶恍然的看向程宪东,程宪东赞许的点点头。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这点好,一点就透。

苏叶的问话带着一丝颤抖:“这…太意外了,怎么可能?那齐烨霖知不知道这件事呢?”

“哼——”一声冷笑,程安娜从门外走了进来:“怎么样?小人乍富是不是觉得眩晕了?”

“娜娜?”程宪东有些意外的看着走进来咄咄逼人的女儿,皱起了眉头:“不许无礼,苏叶姑娘是我请的客人。”

父亲答应为自己出头,程安娜是很高兴的,可一想到父亲常年对母亲的淡漠和对旧爱董晴的眷恋和维护,她又情绪偏激:

“客人?自己旧情人的儿媳倒比你的女儿来的重要对不对?”

程安娜扫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又把目光落在苏叶身上。

她站在苏叶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才说:

“苏叶,你别做美梦了,你以为齐烨霖和你领了证就是爱你,诚心诚意娶你了?啊呸!还不是惦记着你那账户上有他的两个亿不甘心,走法律程序怕别人的八卦,这才想个手段光明正大的拿回来。这些可都是袁浩亲口告诉我的,就明白告诉你吧,你的朋友林半夏之所以出了问题…让你跑去求老袁…也都是他们事先谋划好的,可怜你还钻套钻的不亦乐乎……”

“娜娜——”

程宪东制止女儿,可是,程安娜毫不理会,还越说越起劲。

后来苏叶都没听清她又说了些什么,她只是看着程安娜殷红的­唇­一张一合,脸上的表情也是幸灾乐祸…

“喂——,你跑什么跑?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程安娜不屑的看着苏叶离去的背影,目光里带了复仇后的笑意:“等着吧,人不死也让你心死。”

“你呀…”程宪东看着女儿摇了摇头:“行了,话点到为止,剩下的话让那个周弦去说吧,你常去你董阿姨那里等消息就行了。”

“这能行?”程安娜上前抱住父亲的胳膊摇了摇,言语里的欣喜溢于言表:“好爸爸,谢谢喽。”

“我也就帮到你这儿了,行就行。”程宪东很理智的摸摸女儿的头苦笑了笑:“还是不行…你就算了,爸再替你找。”

苏叶低着头就跑了出去,在出租车上一边流泪一边给司机师傅讲地址,一直哭到粥屋的店门口,她不好意思这样进门,于是让司机师傅带她兜了一圈,她冷静下来,擦­干­眼泪,才扮作若无其事的样走进店里。

她看到在店里忙碌的林半夏,心里愧疚,却压抑着自己不敢随便说出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和林半夏说这件事,她说不出口。

还好,神经大条的林半夏也没发现她的异样,交代了几句就匆匆的出门了。

林半夏最近帮父母按揭买了大房,自己还买了款白­色­的polo,她现在,可越来越出她小姨徐诗韵女强人的味儿了。

苏叶拿起电话约了周弦晚上一起吃饭。

她则事先找出自己上班时的一张工资卡,从法国回来后,她辞职了,就没再动这个卡,但是,她预感到小姨的钱如果真打给她,应该是这张卡吧。

她在自动取款机上试了下,果然,2后面的零让她眩晕。

苏叶觉得这件事,还有一个人也应该知情,那就是齐白薇,小姨的亲生女儿,她的表妹。

杜云其把齐白薇的电话号码早就给她了,因为没什么事由,所以,她一直没打过,但是,号码她一直保存着呢。

她有些犹豫的按着号码,拨出去了,她的心也定了下来。

出人意料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接电话的却不是齐白薇,而是杜云其。

“哦?苏叶?”杜云其迟疑地问。

“嗯,是我,学长。这不是齐白薇的电话?”

“是是…”杜云其说:“你稍等,她去洗手间了,回来我让她接电话。”

“你在哪儿?回老家了?”齐白薇一直住在杜云其家,这苏叶早就知道。

“没有。”杜云其叹了口气:“在宁城的人民医院呢。”

“啊?你…怎么了?”苏叶吓一跳,早晨杜云其给她打电话还好好的,下午怎么会在医院了呢?

“哦,不是我,是薇薇,前两天绊了一跤,现在在医院保胎呢。”

杜云其说着,声音大了些:“薇薇回来了,你们说吧。”(未完待续

神情姿势颇为暧昧的两个人

“喂?”

齐白薇的有些弱的声音隔着空间传过来。

“嗯。”

苏叶应了一声,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苏叶想起自己要办的事,说:“你告诉我床位号,我过去找你。”

“姐…?”齐白薇略带惊喜的轻轻唤一声,苏叶的鼻一酸:“嗯,好了,我这就过去。”

苏叶到医院时,杜云其在楼下接了她上去,告诉她们有事就先走了。

他永远都是那样善解人意的一个人。

苏叶把手里拎得水果和营养品放到一边,然后坐到病床前,看着躺在床上肚鼓鼓的齐白薇,不由得想到自己曾经不慎流掉的孩…红了眼圈。

“你还好吧?”她轻声问。

“好,已经没大事了。”齐白薇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肚,神情有稍稍的尴尬:“姐…你喝水吗?”

“不喝、不喝。”苏叶说着,看看齐白薇有些微胖的脸,目光又落到她的肚上:“他知道吗?周弦。”

齐白薇摇了摇头:“应该不知道吧,我没和他说过。”

“你…胡闹!”苏叶不禁皱起了眉,一股亲切的责任感油然而生:“你都这样了,为什么不告诉他,难不成你想自己偷偷生下这个孩?他应该负责的,他是孩的父亲。”

“可是…我已经签了字了。”齐白薇心虚的看苏叶一眼:“他应该也早就签了吧,如果这样,我­干­嘛还要告诉他,反正他不爱我,也不会喜欢这个孩的。”

“胡闹!”苏叶瞪齐白薇一眼:“这麽大个人了,你也该…不为自己考虑,你也得想想孩,好了,现在,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

苏叶拿起床头柜上齐白薇的手机递过去,齐白薇接了又放到一边:“我再想想…”

说着她抓了苏叶的手,慢慢红了眼圈,落下泪来:“姐…以前的事…对不起。”

“过去就算了。”苏叶的眼也红了:“薇薇,我是姐姐,以后我来照顾你…”

“姐——”齐白薇哭出声来:“姐——”她伸出手替坐在旁边的苏叶抹眼泪。

苏叶也拿了纸巾帮她擦:“好了,别哭,对宝宝不好…你要好好的。”

“嗯,姐。你也好好的…”

两个人,终是没忍住,抱头好好的哭了一顿。

随后,苏叶问齐白薇,知不知道周弦现在的处境?

齐白薇点头,她都知道。

关于周弦的点点滴滴,她想尽一切办法了解,她爱他。

可是她知道,他虽然娶了她,心里并不爱她…尽管她软磨硬泡…用尽手段和力气。

所以,她才忍痛离开他,后来,当她知道自己居然怀了他的孩,欣喜万分,毫不犹豫的就决定生下来,哪怕自己受再多的苦。

苏叶从包里拿出那张卡给齐白薇:“这是小姨最后留下的,你拿着吧。”

齐白薇的脸­色­从震惊到尴尬,她坚决不收:“这是…是…她留给你,就是你的,我不稀罕。”

“薇薇——”

苏叶看了齐白薇一眼:“薇薇,这些钱,本来应该是还给…齐烨霖的,可是,他明明什么都知道还给我…下套。我就不还给他,我想你拿着,如果可以,帮周弦一把,周弦人心软…他会好好待你和孩的,宝宝不能没有父亲知道吗?”

“我不要,孩我也会自己养的,谁没有谁还不是一样过。”齐白薇有些赌气的说。

“薇薇,你怎么不明白呢?”苏叶着急的说:“没有不透风的墙,等周家知道你有了他们家的孩,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苏叶一想到周弦的母亲,态度就更坚定了:“你、我…谁不想父母双全,你忍心宝宝…将来被法庭判决有妈没爹,或是有爹没妈嘛?”

齐白薇扭过头,使劲咬着嘴­唇­没再说话。

天­色­已晚,苏叶把卡放在齐白薇枕边说:“我还有事,出去一下。晚上再来,你自己一个人…能行吗?”

“没事儿。”齐白薇挣着坐起身:“我哥给我请了二十四小时看护,你忙你的去吧,姐。对了,我是不是以后该改口叫你嫂了?”

齐烨霖居然什么都知道,却不告诉她,苏叶心里有些黯然,毕竟自己是个外人。

听着齐白薇略带调侃的话,苏叶笑了笑说:“我走了。”

苏叶赶到和周弦约好的高级会所“玉都市”,周弦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没有会员卡,进不去的。”周弦一边苦笑着和苏叶解释,一边领了她走进去:“这儿说话还算清静,少人打扰。”

“哦。”

苏叶轻轻应了一声,她来过,知道。可她也没解释。

其实,宁城,顶尖的高级会所,苏叶都有贵宾金卡甚至是钻石卡。当然,这也是齐烨霖的朋友韩哲,作为酒桌上的一份见面礼送给她的。

“嫂?”刚一进门,就碰到韩哲:“快里边请。那个谁…小李,你领客人去六号包间吧。”说着他冲苏叶笑笑:“那里比较清静。”

周弦一愣,随即了然的垂下眼睑。

六号包间可不是一般人能随便进的,就是他周弦周总,也是和凌东来一起宴请市府陈秘书长时,进去过一回。

诺大的包间里,装潢的美轮美奂,让人一进去,犹如进了奢华的皇宫。

两个人因为有事要谈,直接坐下,有未着寸缕一身淡雅彩绘的侍女送上上好的冻顶乌龙。

苏叶有些惊讶的看着那女落落大方的飘然离去,她倒有些不好意思的偷瞄一眼对面的周弦。

还好,他有些心事重重的看着面前的茶,似乎对那彩绘美女并未觉察。

也是,他们整天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什么景儿没见过,还稀罕这个?

苏叶暗叹自己老土,稳下心神,等着周弦开口。

“喝茶吧,这茶不错。”周弦帮苏叶续了一点水:“想吃什么?中餐还是西餐?”

“中餐吧。”苏叶目光平视的看着相对而坐的周弦:“你不是说有事和我说吗,说吧,说完了我也有事和你说。”

“要不…你先说?”

周弦一身浅灰­色­羊绒系扣v领衫,铁灰­色­棉麻西裤,端坐在包间奢华的施华洛世奇水晶灯光下,温润美好,略带犹豫的眼神瞬间成为一幅记忆里的写意画。

“不用,你先说吧。”

苏叶端起骨瓷的描金茶杯,轻轻抿了口茶:“周弦,过去的事就过去了,重要的是,你要往前看,有些事,你有责任也必须承担得起。”

“我知道。”

周弦温润不舍的目光在苏叶身上流连:“有些事…我觉得你知道比较好,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当你是…我的亲人。”

亲人,苏叶不由得想,等他和齐白薇和好后,可不是,他们也算是亲戚了。

可是,有种痛一闪而过,自己可以佯装不知。

这种感觉,却很不好。

“你知道,你们家房现在在谁手里嘛?”

苏叶一惊,定定看着周弦,静等他说。

周弦说:“你应该想不到吧,就在齐烨霖手里。据说当年,也是他找人给你下了高利贷的套…”

“不!不会是这样…”苏叶猛摇头,不仅盯着周弦颤声问:“你怎么会知道?”

其实她一直有怀疑,只是没有认真的去追究,或者,她是不敢去追究。

现在,一天之内,怎么人人都在对她说齐烨霖…如何又如何?。

人有的时候,心离开一个人,就再也不相信他了。周弦有些心酸,却还是淡淡的说:

“前几天…知道你要结婚了,我想力所能及的帮你做点事,帮你买回伯父曾经的嫁妆当做贺礼,结果一查,就查出了这些,苏叶,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为你好,希望你…以后过得幸福。”

苏叶心里之所以忘不掉周弦,因为那是她最纯最美的感情记忆,虽然在现实中已经破败不堪,可是,恩恩怨怨,又岂能一笔就勾销了?

“谢谢你,周弦。”苏叶尽量忽略心中翻江倒海的痛,转换话题:“你公司的事,你有没有查过,到底是怎麽回事?”

周弦温润的眼神黯了下来:“应该是齐烨霖做的吧,从我抢了他的那块地皮…他就一直在找机会吧,我能查到的,当初给我们做投资顾问的那个人曾经接受过齐烨霖的资助…”

“他给你下了套?”苏叶知道,齐烨霖是个霸道的毗邻必报的生意人,她追问了一句:“你除了抢了他的地皮,你还做过什麽?”

虽然苏叶现在对齐烨霖背后一系列的黑手动作心凉到顶点,但理智告诉她,事情没有那麽简单。

周弦的脸­色­不由得红了红,他有些无措的捞起茶杯,默默喝着,终于下定决心,坦白的和盘托出。

听到周弦的话,苏叶不禁手心里冒出了冷汗。

当年,程安娜找到周弦,许以重金,让他通过凌东来在法国的女儿凌小菲,和法国的一个二流公司骗了齐烨霖两个亿。

本意是通过这件事牵出苏叶的小姨…让苏叶在齐家人眼里变为眼中钉、­肉­中刺,这样,程安娜就可以轻易地重新靠近齐烨霖。

而他周弦,一举两得,既可以拿了大笔钱和凌东地产一起去抢齐烨霖的地皮解心头之气,而且,还可以重新得回苏叶。

于是他设计齐烨霖…说他有多少多少房和女人…纠缠苏叶…想找回曾经的爱情。

所有的一切,彻底冷了齐白薇的心,留下一纸离婚协议离家出走。这样正好,更给了他追回苏叶的理由。

结果适得其反,苏叶竟然和齐烨霖领了证…接下来就是要举行婚礼了,而他呢,被人举报…陷在泥潭里面临着倾家荡产、牢狱之灾。

“这就是报应呀,都是我贪心的下场。”周弦说着竟笑了,笑出了一脸的泪来:“苏叶,我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资格爱你了,我也不敢祈求你的原谅,我只是…心疼你,把你当做我的亲人,希望你能明白一切,做出个好的选择,以后会有个幸福的将来。”

说着周弦从身上摸出一张卡放到苏叶面前:“离开他吧,拿着这些钱去别的国家吧,忘掉一切,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这是什么?”苏叶拿起那张卡看了看,心里堵得难受:“如果我猜得不错,这应该是你的全部家当了吧?”

周弦错开苏叶的注目,眼神有些泣然的看着别处,这是他早为苏叶准备出的一份心意。

不错,除了这张卡,别的已经全部冻结了。

而且,明天,他也许就会被带走了。

“你父母安排好了吗?还有…薇薇?”

周弦垂下眼睑,没做声。

当年,她那样执着宝贝在心里的美玉一样的人…竟是如此模样,苏叶的心里五味杂陈,眼神也严肃起来:

“虽未曾谋面,当年因为我们…去世的周大哥,你忘了?你出事,你父母还能经受得住吗?还有…你未出世的孩,周弦,你不是一个人。”

“孩?你是…说,齐白薇她…她有孩了?”周弦呼得一下从座位上跳起来,不置信的瞪着苏叶:“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怎麽不会?她是你的妻。”苏叶内心微澜地问周弦:“你没有签那份协议吧?”

“还没有。”周弦又一ρi股坐了下去,有些呐呐的开口:“我父母不同意,所以…一直还没有…”

“这就好、这就好。”苏叶嘘出一口气,她怕周弦真的签了字那就有些麻烦了:“你去找她吧,她自己一个人在人民医院的病房里保胎呢。你们是夫妻,无论什麽事…都要一起面对才好。”

听苏叶这样说,周弦不禁泪下。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缓慢的站起来,走到苏叶身边,绝望的伸手将她拉到怀里,紧紧地将她抱住,在她耳边轻声说:“再见…你以后要好好幸福,让我死心。”

他的话音未落,包间的门“呯”的一声巨响,被人从外面大力的推开又惯­性­的反弹了两下,随着一股喷涌而进的气流,齐烨霖铁青着脸站在门口,冷冷看着还抱在一起,神情姿势颇为暧昧的两个人……(未完待续

爱之深,责之切

本来,周弦的搂抱让苏叶很是别扭,曾经他们是情侣时,怎样亲密都是合适,现在,关系淡了,连一个拥抱也变得别扭之极。

她还没来得及推开他,齐烨霖就闯了进来。

好吧,就这样吧。苏叶在心里迅速做了一个决定。

“正好,你来了,也看到了。”苏叶虽然顺势和周弦拉开一点距离,可并没有完全脱离他的怀抱,她挑眉看着齐烨霖很冷淡地说:“我们完了,哪天有时间去把那手续变一下吧。”

齐烨霖极力忍住想要掐死她的冲动,良久才从牙缝里吐出一个字:“滚!”

苏叶扭头,不再搭理他,拉了周弦从齐烨霖跟前擦身而过。

齐烨霖垂着的手,不由得握成了拳,他拼命控制住自己,不要在后面扑上去,一拳将这对狗男女打倒在地…

一个男人迷上一个女人不要紧,要紧的是这个女人居然还不要他。

现在,齐烨霖觉得,他竟是个可怜的男人。

下午,他匆匆结束工作,急急地赶到苏叶工作的粥屋,却被告知,下午就出去了。他又赶紧的打电话,苏叶的手机居然关机了。

直到韩哲打电话给他,说小嫂和周家的二公在他的玉都市会所呢,刚进门。

这时,他的心竟有一丝慌乱,他开着车赶过来。一路上,他安慰自己,他们已经是过去式了,肯定没什么,否则也不会明知他和韩哲的关系…还专门跑到那里去……

等他推开门,眼前的一幕让他的血直冲脑门。

难得他那样喜欢她,还信任她…为她用尽心力,她却在他面前说他们完了,和别的男人在他面前拉着手走掉…

终是没忍住,一拳砸在包间的复古雕花门上,门玻璃应声而碎,把他的手割得鲜血淋漓。

“大齐?”韩哲跑过来,拉了已经麻木的他到另一个包间,让服务生拿来药箱,小心翼翼的帮他一一包包扎好。

“齐哥哥?”程安娜从包间外面进来:“你…这手…这是怎么了?怎麽这样?疼不疼?”

她说着拿手轻轻捧起齐烨霖缠满纱布的手,漂亮的大眼睛里蓄满泪水,盈盈欲滴。

“没事。”齐烨霖轻轻抽回自己的手:“你怎麽来了?”

“哦,我呀。”程安娜用手抹一下眼睛,轻描淡写的说:“我在旁边的包间和朋友吃饭呢,听到像是你的声音,我就溜出来一看,嘻嘻…还真是你。”

“齐哥哥,你吃饭了吗?我还没吃呢,韩总,你上点饭吧,我陪齐哥哥一起吃。”程安娜冲韩哲眨眨眼,韩哲看一眼沉默的齐烨霖,转身出去。

一会儿,­精­致的酒菜端上来。都是齐烨霖的口味。

齐烨霖看一眼那瓶八二年的拉菲,程安娜会意,殷勤的替齐烨霖倒酒,齐烨霖竟是来者不拒,喝了一瓶又要下一瓶……

深夜,当醉的东倒西歪的齐烨霖被程安娜用力的搀着出门时,韩哲忙上前接手:“大齐喝多了,我送他回家吧。”

“不用了,韩总。”程安娜一副贤良淑德的说:“你忙你的,我司机就在门外呢。我送齐哥哥回家就行了,顺路,反正我也住在家里。”

“大齐…大齐…?”任韩哲怎么叫他,齐烨霖只是推开他:“不用管我…我没事儿…”

程安娜带着齐烨霖上了她的保姆车走了,韩哲无奈的叹口气走进店里,忽然又想起什么,摸出手机打给袁浩。

再说苏叶,她出了门迅速招手打了辆车扬长而去。

周弦默默上车,开去人民医院的方向。

苏叶回到公寓时,林半夏正在做面膜,穿着睡衣仰躺在沙发上看肥皂剧。

电视里的柔弱女哭的稀里哗啦,林半夏似乎看的无动于衷。

电视不过是她寂寞里的影,她心里想的是自己的心事。

“咦?你怎么回来了?”林半夏用手护住面膜朝苏叶进来时的身后看:“没人跟着?你们家齐烨霖呢?出差了?”

“我们分手了。”苏叶坐在林半夏对面的沙发上,身心疲惫:“半夏,明天你陪我拿回我的东西吧?”

“什么——?”林半夏一下坐直了身,瞪着苏叶,面膜滑落到她腿上也没捡:“不是要结婚了吗,证都领了,分的哪门手?”

说着她把面膜捡起来扔进茶几旁的垃圾筐,转身坐在苏叶身边,摸了摸她的脑门:“吃过饭了?”

“嗯。”苏叶靠在林半夏身上轻轻应了声。

林半夏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怎么了?又闹别扭了?”

苏叶心里也实在堵得难受,就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她本以为林半夏,听到齐烨霖和老袁他们因为苏叶而找人陷害她火冒三丈。

林半夏的脾气向来如此。

可她把所有的事情讲完了,林半夏也只是倒了杯水递给苏叶:“就这事…你们就分手?”

“他处处设计我…还那样的害你,这些还不够?”苏叶气鼓鼓地说:“我恨他,我不能再看到他,我会疯的。”

“其实,如果是因为我…的事,你大可不用太介意。”林半夏看着苏叶:“我自己都想开了,我被人设计找来是迟早的事,是我自己以前太天真太傻。他们只是推波助澜了一下,而我却因此看清了…木宁宁这个人,这总比以后知道要好。”

“半夏,对不起。”苏叶心里对林半夏愧疚并不能因为她说不介意就减轻了:“一直以来,我总是拖累你。”

“我们之间用说这个吗?忘了半夜为我去砸别人的门了…这些我心里记着呢。”林半夏用手戳一下苏叶的脑门:“你呀,遇事头脑发热、冲动。这不好,你应该好好想想事情的起因才行。”

“什么起因?齐烨霖害我还不够,还连累你,他就是个恶魔。”苏叶一说到齐烨霖就上火:“我这辈遇到他真是倒霉。他想怎样就怎样?他以为自己有几个钱就可以设计别人?坑害别人了?他做梦!”

“看看,爱之深,责之切。”林半夏笑了调侃苏叶:“一个男人,就算他用了手段,威胁吧、利诱吧、或者是一连串的设计着和你结婚,最起码他是爱你,爱极了罢了。”

林半夏叹口气,眼底有些闪烁:“其实房的事…我和小姨也知道,可是,你知道,我们有多么羡慕你吗,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对自己好的一塌糊涂的人,哪怕是算计,也不过是为了爱你,苏叶,别给我矫情的说你不稀罕。”

“我不…爱他。”苏叶尽力和林半夏辩解:“我就偏不如他的意,结婚?做梦去吧,我明天就让他离婚…而且是人财两空。”

“嗯,厉害!高!”林半夏白了苏叶一眼:“你傻呀,你们这样,还不是正好随了人家的心?如了人家的意?”(未完待续

还乱撒野

一语点醒梦中人。

苏叶把事情前前后后,仔细的想了一遍,手心里沁出薄薄的冷汗。

好歹她从小也是在派出所跟着父亲长大的孩,后来还做过记者,经过商的人了,有些事旁人稍作点拨,她的心里就明白过来了。

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我看呀,这事就是程安娜和他父亲做的一个局,恐怕那周弦说的真切,做的也清白不到哪里去吧?你那婆婆不怎么喜欢你,又不敢强扭着自己霸道的儿,只能另辟捷径,还有那程安娜,那对齐烨霖,可是司马昭之心,不是一天两天了,她父亲都出面了,还不是志在必得?”

林半夏有理有据的分析,实在是让苏叶心服口服。

“你自己说,你们风风雨雨,走到现在容易吗?”

苏叶没做声,也没在反对。

“你倒好,遇事不说解决事,还火上浇油,刚领了证,转头就离婚,你以为婚姻登记处是你们家开的?现在,你最需要做的是找到齐烨霖,你们要冰释前嫌,达成一致,然后,一致共同对外。”

“他…又没找我,难不成现在我还要找他?”苏叶其实心里已经软了,也就嘴上强硬:“你不是早就说嘛,谁没有谁还不是一样过,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随便。”

“你呀,煮熟的鸭嘴硬。”林半夏遇事毫不含糊:“现在,你打电话给齐烨霖。”

“不打。”苏叶拒绝。

“好吧,我替你打。”林半夏叹气:“真是欠了你了,拿你的手机来,大晚上的,也就你的号齐总接的快吧。真是的,你也不怕他被狼抢了。”

狼?女?倒也有可能,苏叶一想到程安娜,心里也不淡定了。

被林半夏连哄带吓,苏叶赌气的扔出手机。

其实,她现在也有点想知道,齐烨霖在­干­嘛呢?

如果这个局真是程安娜设下的,她现在是不是已经看着自己眼前的成果在笑呢?

林半夏拿过来一看,当即就生气的拿手指戳了苏叶一下:“你呀,让我说你什麽好,没电了,停机。就算他给你打,也打不通啊。”说着她拿了手机把卡换到自己手机上,拨了出去。

手机响了两声,被接了起来,是个女声:“苏叶?你真不要脸,一个有夫之­妇­还和别人搂搂抱抱,还好老天长眼,被人逮了个正着,还敢打电话?真是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麽不要脸的。”

是程安娜的声音。

林半夏给齐烨霖做过助理,对她并不陌生。

深更半夜的,她居然拿着齐烨霖的手机…林半夏心里一沉,暗道不妙:“少废话,你让齐烨霖接电话。”

“不必了。”刚才的声音苏叶在旁边听了个一清二楚,她一把抢过林半夏手里的手机,生气的高高举起,她本想把手机朝墙上摔来着,一想不是她的,只能狠狠的摁了关机。

行啊,齐烨霖,以牙还牙的挺快呀,可惜了那被他妈妈送出去,又被他霸道的抢回来的镯了。

“怎么了?蔫了?”林半夏拿了外套往自己身上穿着,一边走到门口,随手拉开门朝苏叶挥挥手,做了个强势走的手势:“走!我们,你敢不敢去看?”

“不去!”苏叶坐在沙发上不动,回答的也­干­脆。

“怕了?”林半夏无奈回身走回沙发旁伸手拉苏叶:“苏叶,你不是胆小鬼,临阵脱逃的事你不能­干­,不就是个小三吗,赶跑了不就完了。”

她的声音有些许哽咽:“你和我不一样,你们有感情…不能说不要就不要了。”

“感情?”苏叶冷冷的笑,笑出了两串泪水:“这年头,除了tmd­阴­谋就是诡计,感情算个屁?”

“看看,原形毕露了吧?”林半夏无奈的拽起苏叶,抹着眼睛笑:“粗话都出来了,还说不在乎,你就傻吧你…走,我陪你找他去,我还就不信感情能轻易地变成屁!”

这时,遗落在旁边茶几上的手机突兀的响了。

林半夏拿起来一看:“老袁?他找你…你接不接?”

他找她莫非是因为程安娜?

苏叶说着拿起电话接了:“你好,袁大哥,我是苏叶。”

“你抓紧过来,人民医院急救科。”袁浩的声音遥远而嘈杂:“大齐喝酒喝的吐了血,正在急救…”

袁浩后面又说了什么,苏叶也不记得了,就那样穿着拖鞋拉着林半夏飞快的奔下楼,坐进车里,不停地催着:“快点…快点去…”

“好吧…好吧,这已经是最快了……”

第一次觉得林半夏开起车来,笨手笨脚的还这麽慢…

他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怎么就喝吐血了呢?居然还在医院抢救…

如果…万一抢救有危险怎么办……

苏叶的心里犹如百爪挠心,心急火燎。

蓦然发现,他已经不知不觉间,驻进了她的心底……

而她,已经放不开手了……

只能沦陷。

那种潜意识的依赖和喜欢,瞬间,已经升华为爱恋。

老天,她竟是爱上了他了!

当苏叶赶去医院时,远远地就看到程安娜倚在急救室门口抹眼泪。

而离她一步之遥的袁浩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拿着一颗烟,不停地用手捻来捻去。

“袁大哥,他…怎么样了?”

“来了。”袁浩站起身让苏叶坐下:“别急,在里面呢,正在手术…”

“都是因为你…齐哥哥才喝成这样,苏叶,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你还有脸来…“程安娜说着就冲到苏叶跟前,高高的举起了手。

“啪!”一声脆响。

程安娜不仅举起的手被抓住,脸上还挨了一巴掌。

“啊?你…”

打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赶过来的齐白薇。

虽然她挺着个大肚,彪悍的气势却不见当年:“你什么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还乱撒野,走走…讨厌。啊吆…我的肚…”

“怎么了?要不要紧?”随在她身后的周弦忙上前扶住她。

其实,齐白薇没事,她娇弱的靠在周弦怀里看也不看程安娜,转头扫过漠然站在一边的袁浩,问苏叶:“嫂,我哥怎么样了?”

苏叶有些内疚的垂下眼睑,摇了摇头:“我也刚到…”(未完待续

我爱你,苏叶

又等了很长很长时间,手术室灯终于灭了。

有带着大口罩的中年医师从手术室里走出来,苏叶紧张的看着大夫,暗自攥住的手心里沁出了冷汗。

“病人是胃穿孔,幸亏送医院及时,手术很成功!”

听到大夫这样说,苏叶悬着的心才落回肚里,也许是刚才太紧张了,现在­精­神一放松,她不禁腿一软,跌坐回座位,长长的吁了口气。

程安娜冷冷哼一声,却被袁浩冷漠的一撇,没了声息。

唉,当时也是吓坏了,才打电话给他,现在看来,这是多么愚蠢的行为。

程安娜暗自懊恼。

袁浩此刻的心,也是烦乱之极。想到他进屋时看到的那一幕,袁浩的心彻底的凉了。

虽然他一直知道,程安娜喜欢齐烨霖,可他也知道,齐烨霖对程安娜没那意思,所以,他默默地运作…等待…

可是程安娜她…居然趁着齐烨霖酒醉自己爬上了他的床,可惜,她还没脱完他的衣服,齐烨霖就吐开了血…

这才把程安娜吓坏了。。。。。。

正好,袁浩也接到韩哲的电话,他想也没想,就赶过来。

他知道,程安娜费尽心机在温泉小区买了房,就是因为齐烨霖也住在这个小区。

给程安娜打电话,不接。他正犹豫着是不是上楼看看,程安娜到底在不在时,程安娜带着哭腔的电话打过来了:“袁浩,你快来,我在温泉小区的这栋房…。。快…”

果然。

他毫不犹豫的上了楼,却看到衣衫不整的程安娜手足无措的来开门…

当时他的血就冲了脑门了。

自己心爱的女人在家衣衫不整的来开门…他以为是齐烨霖对程安娜做了什么。所以,他握着拳头冲进了大卧室。

而看到的情景,却让袁浩不寒而栗。

被的齐烨霖枕边吐得都是鲜红的血…人也已经陷入了昏迷……

他飞快地拨打了120。

谁都不是傻,齐烨霖醉成这样…还被,这是谁­干­的活谁自己明白。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恕!

这样的人…就是他一直默默爱着的天使。

其实折腾了这麽久…他觉得自己,放不下也该放下了。

被推进观察室的齐烨霖还在昏睡着,脸­色­苍白,躇着眉,睡得也不甚踏实。

“嫂?”齐白薇轻轻推推一直站在一边默默看着齐烨霖的苏叶一下:“麻烦你陪陪我哥吧,我们大家出去等,人太多在病房里对病人不好。”

先是林半夏轻轻退了出去,然后齐白薇拉着周弦朝门口走,就在这时,程安娜忽然说:“我不出去!我要在这儿陪着齐哥哥。”

齐白薇扭头回来,就这麽冷冷的瞪着程安娜,直逼的她慢慢垂下眼睑:“出去!”

齐白薇的声音不高,却充满了硬度。

袁浩不发一言转身走了,周弦忙打圆场:“程小姐你先出去休息会儿,等齐哥醒了你再进来看他好吗?”

“好吧。”程安娜就着台阶下,退了出去。

终于,房间里只剩下苏叶和齐烨霖两个人了。

看着昏睡不醒的齐烨霖,苏叶不禁伸手握了齐烨霖露在薄被外面的大手,曾经,这是一只温暖的手,现在却有些冷,毫无知觉。

她用另一只手去摸他苍白憔悴的一张脸,眼泪模糊了眼睛。

都是她,和他闹,现在成了这样…如果万一…她闭了眼不敢再往下想。

人就是这样,先前对他那是各种恨,现在看到他这样生气也无的昏睡着,心里又心疼得不得了。

药水忽然滴的慢了,苏叶摁了铃,有护士拿着药轻手轻脚走进来,却发现齐烨霖的针鼓了。

“他吐得有些脱水,血管都收缩了。”护士解释着拔了针让苏叶拿棉球按住针眼。然后自己又拿了酒­精­棉球在齐烨霖的另一只手上擦拭。

在捏着针头朝他的血管刺进时,苏叶感觉齐烨霖的手明显的僵硬了一下。

苏叶知道,齐烨霖一个大男人,别的不怕,就怕扎针。

很快,护士扎好针嘱咐了两句离开了。

苏叶松开齐烨霖的手,默默看着透明的输液管里,液体一滴一滴的不紧不慢的落着。

忽然,齐烨霖不输液的手握住了苏叶的手。

其实,苏叶刚才,已经猜到齐烨霖已经醒了,只是没睁眼装睡。

苏叶有些本能的躲闪了一下,手却没能从他的大手里脱出来。

“疼…”齐烨霖皱着眉轻轻说了一声。

“哪里疼?”苏叶赶紧问他:“是不是手术的刀口,我马上帮你叫医生?”

“不是。”齐烨霖睁开眼看着苏叶:“别叫护士,他们治不了,我握着你的手就好,这样就不疼。”

“应该疼死你,谁叫你喝这么多酒!”苏叶话说的有些凶狠,手却一动也不动的任齐烨霖的大手紧紧攥着。

“疼死我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你忘了,你可是我老婆,傻瓜!”

齐烨霖苍白的笑:“傻丫头。”

“谁是你老婆?”苏叶嘴硬,忽然又想到程安娜接电话的事,脸就冷下来,扭到一边,不再理他。

他昏睡不醒时,她真的好担心好担心,可是,看到他醒过来了,悬着的心落回肚里,她又开始恨他了。

恨他曾经那样的算计于她。

“喂?你不许和我闹情绪!”齐烨霖虽然想把话说的凶巴巴的,可是一看苏叶冷淡的脸­色­,就有了些许的恳求意味儿:“老婆…我是病人,你应该柔情蜜意的亲亲我…我一高兴就好的快了。”

“柔情蜜意?嗯,这样的人在门外眼巴巴等着呢。”苏叶说着甩开他的手,站起身:“我知道自己是讨人嫌的,我这就给你换人!”

“你敢走?好吧,你走!”齐烨霖看着苏叶,伸手过来就把自己另一只手扎的针拔了:“反正也没人在乎,我还输这劳什液有何用?”

因为拔得急,一股鲜血猝然的就冒了出来……

“你­干­什么?”苏叶又气又急有些撒不开手的痛惜,扑过来按铃叫护士,一边找酒­精­棉球摁住他手上冒血的针口,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齐烨霖…你混蛋!”

年轻美丽的护士小姐匆忙的走进来,齐烨霖黑着脸冷声说:“出去!”

因为是特别病房,所住的病人非富即贵,所以,这儿的小护士也特别的会察言观­色­。

刚进门,就感觉到了房间里的剑拔弩张的气氛,所以,一听到指示,就吓得站在门口,拿眼偷瞄病床边的美丽女。

鲜红的血,顺着苏叶按着的酒­精­棉球沁了出来,染红她纤细白净的手指…

“齐烨霖——”苏叶一边流泪一边喊:“你…你不是人,你是魔鬼!”

看到苏叶哭的满脸泪水横流,齐烨霖心疼了,他冲着门口的小护士沉声说:“还愣着­干­嘛?抓紧给我把针再扎上。”

护士小姐战战兢兢地把他的手做了处理,又重新找了血管扎了针就悄悄的溜之大吉。

因为怕扎针,齐烨霖生生的出了一身大汗,他用另一只手抹着额头的冷汗,忽然发现苏叶站起身想走,他有些慌了神了。

“我爱你,苏叶。”

齐烨霖没输液的那只手死死拽住苏叶的衣角不放,声音沙哑着,斩断自己的后路:“求你,别离开我。”(未完待续

臭流氓

苏叶好不容易硬起的心,就这样被齐烨霖从来没有过的一句话和那弱弱的语气磨得薄软了。

到底是女儿心­性­,心里一柔软,人也就没有了硬气。

想着昔日自己生病时,他对自己的好和宠,心里堵堵的。

“我渴,要喝水。”

齐烨霖见苏叶没动脚,心里暗喜,于是加了要求,出口的语气,却是小孩撒娇般执着。

“嗯。我给你倒水。”齐烨霖这才松开苏叶的衣角,看着她给他去倒了热水端过来,凉了一会儿,她找了吸管Сhā好喂他喝水。

“热!”齐烨霖可怜巴巴的看着苏叶:“不信你尝尝?”

“应该不会太热?”苏叶疑惑的端起杯,就着吸管小吸了一口。

水温温的,正好。一点也不热。

苏叶把水递到齐烨霖嘴边,齐烨霖暗自含了吸管,嘴角隐隐上翘了起来。

“讨厌!”苏叶明白过来,脸上染上一抹绯红:“臭流氓。”都什麽时候了,还想着算计她。

他用她刚吸过的的吸管,喝水喝的香甜无比。

也是真渴了,一杯水,一会儿就喝完了。

“还要。”齐烨霖眼巴巴看着苏叶。

“你刚做完手术,刚才护士嘱咐不能喝太多水。”苏叶拿了纸巾细心地帮他擦了擦嘴角:“我们一会儿再喝。”

我们?

嗯,这词齐烨霖真是喜欢,于是,很痛快的同意了苏叶的决定。

点滴输完拔了针,已经是凌晨五点了。

整整一夜。

苏叶眼底淡青,脸­色­也满是疲惫。

相对而言,齐烨霖倒是还好点,一直断断续续和苏叶说几句话,看着苏叶苍白的脸­色­,他很心疼。

“来,躺我身边歇会儿吧。”齐烨霖说着费力的想往旁边挪挪身。

“不用,你睡吧。”苏叶帮齐烨霖拉了拉被:“休息好身体才能恢复得快。”

“你不睡我也睡不着。”齐烨霖坚持。

苏叶也确实是有些疲惫不堪了,就上了床,躺在齐烨霖身边闭上了眼睛。

齐烨霖闭了灯,在黑暗中,摸索着,用自己的手和苏叶的手十指紧扣,很快进入了梦乡。

苏叶却没有立即睡着,挨着他,感受着他熟悉的气息,暗暗叹了口气。

忽冷忽热,忽远忽近,幸福总是离她既远又近。

为什么,生活难道就是要小心翼翼?装很多的糊涂,然后才能拥有幸福?

第二天一早,医生刚查完房,程安娜就来了。还拎着一罐她熬得粥。

刚才和医生浅笑着说话的苏叶,一看到程安娜进来,脸­色­吧嗒一下,晴转多云了。

程安娜也不理会她,甜甜冲齐烨霖笑着。她就把苏叶当空气。

“齐哥哥,好点了没?我帮你熬了粥,我可是起了大早­精­心熬制的,你可要多喝些。”

苏叶瞪着齐烨霖。

齐烨霖心里明镜似的,脸上却一贯的面无表情:“娜娜来了,我吃过早饭了,是你嫂叫她店里送的。”

嫂?

程安娜扫一眼旁边的苏叶,鄙夷的笑着说:

“哎呀,齐哥哥,你生了这麽大的病,要好生保养才行,可不能乱吃外面小摊上的东西,多不卫生多不­干­净!”

居然说她的店是外面的小摊?

“呵呵,也是。”苏叶坐在病床边,玩玩具似的揪着齐烨霖的耳朵拽来拽去:“东西不­干­净,人吃了大不了也就是闹肚,可有些人她不­干­净,这要是沾上了,可是很倒霉的。”

程安娜心里这个气,却并不表现出来,她演了多少戏,喜怒哀乐不表现在脸上现在已经是驾轻就熟。

“齐哥哥。你手机落我家了。”程安娜说着从包里拿出手机放到病床旁的茶几上:“你总是丢三落四的,没办法,我总是屁颠屁颠给你送,要不等你想起来再去我家拿,得耽误多少事?”

她不说自己拿了人家的手机,偏生说落到她家里了,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齐烨霖的头开始疼了,怕什么来什么,昨晚的事…他还是有点印象的,只是四肢不听使唤,胃又刀搅似的疼……

听她这样说,苏叶的脸­色­更难看了,当然,被她揪耳朵的齐烨霖,也只好疼的暗暗咧咧嘴。

好像,齐烨霖有说过,这个手机是程安娜回国后送齐烨霖的小礼物。

小礼物?

苏叶拿起齐烨霖的手机看了看,淡然的扔到地上,抬起穿着靴的脚“哐哐”两声响,好了,一直牙根痒痒的小礼物解决了。

齐烨霖和程安娜眼睁睁看着好好地iphone5成为一滩废铜乱铁。

“老公,你不知道,现在的小偷专爱偷iphone。”说着,苏叶笑眯眯的看着齐烨霖:“所以,我帮你以绝后患。”

“好。”一声老公,齐烨霖心里爽极了,他宠溺的伸手刮了一下苏叶的鼻:“还是老婆想得周全。”

齐烨霖是真的有点高兴,本来,就想借着程安娜刺激刺激她,省的她老和周弦不清不楚。

没成想,就这麽容易的心想事成了。还正正当当讨了她一声老公。

这说明,苏叶心里是真的在乎他。

那还计较什么?就算苏叶再摔十个手机,他也不在乎,又不是摔不起。

还有啊,就算苏叶那晚说了比较决绝的话,肯定是事出有因,他怎么就不体谅她?

还喝醉酒…幸好是进了医院,否则在程安娜家一醉到天明…他就是再清白也和苏叶解释不清了。

冷眼看着两个人卿卿我我,程安娜的心可是绿了,可是,她的脸上却带着面具般,云淡风轻。

终于,受够了冷遇的程安娜,袅袅婷婷站起身:“齐哥哥,你好好养着,我今天有个通告,明天我再来看你。”

“小叶,替我送送娜娜。”齐烨霖爱宠的摸摸苏叶的头:“老婆辛苦,辛苦。”

苏叶松开齐烨霖的耳朵,站起身,随在程安娜身后朝门外走。

出了病房门,苏叶站在门口,冲程安娜咬咬牙,笑笑:“好走,不送。”

程安娜停步回头:“苏叶,我不会把他让给你的,因为你配不上他。”

你说配不上就配不上?也不回家照照镜,你算老几?苏叶理也不理她,转身关门进了病房。(未完待续

傻瓜是你叫的

程安娜出拳打在棉花上,颇觉无趣。

在她意识里,她说这样几句挑衅的话,苏叶一定会跳脚大怒,甚至还会跑回病房和齐烨霖吵闹。

这样,她就可以隔岸观火了。

因为齐烨霖最讨厌不分青红皂白,纠缠不休的人了。

想当年,齐烨霖身边好几个莺莺燕燕就是让她用这招,顺利让齐烨霖把她们打入了冷宫。

今天看苏叶,就是个­性­情之人,怎么…怎么她的计谋就老是收不到预期效果呢?

程安娜一边想一边沿着医院走廊朝外走,一个抱着娇艳鲜花的白领女匆匆走过来。

正是齐烨霖的女秘书张钰婉。

这也是个心里活泛的女人。

程安娜微笑着和张钰婉打招呼:“张秘书,来看你们齐总啊?可惜啊…”

“什么?”果然,张钰婉停下脚步静等她的下文:“程小姐好。”

程安娜轻笑着说:“刚才我们在病房里说闲话,那个苏小姐要你们这些齐哥哥身边的女秘书都下车间呢!嘻嘻…”

“啊?”张钰婉心里一惊,手里捧着的鲜花颤了颤:“这…齐总也答应?”

“当然。”程安娜眨眨眼:“虽说是三分钟的热度,可是人家正当时呢…不好意思,我赶通告,拜。”

看着程安娜远去的背影,张钰婉的眼神­阴­郁了许多。

她不喜欢程安娜这个女人,本能的排斥,因为她对齐烨霖齐总太腻歪。

她也不喜欢程安娜告诉她的这个小道消息,这对她来说,打击太大了。

本来,她是c大中文系的系花,从来身边就有太多人捧着约会,可是,一向,她的眼光甚高,自从她来到齐氏太阳能,在齐烨霖身边工作后。她就瞄准了他了。

一是公司好,绿­色­能源,环保企业,发展潜力巨大,财源滚滚。

二是齐烨霖齐总是个高富帅的三好男人,所以,哪怕是有一丝希望,她也要攀好这棵大树。

如果真像那个程小姐说的…让她下车间。那她…身在大企业要职的荣耀和殷殷期盼的希望不就都要泡汤了吗?

张钰婉敲了敲门,听到齐烨霖一声进来后,推门走进病房,脸上满是虔诚的笑:“齐总,您的气­色­看起来不错?”

“嗯。”齐烨霖应了一声,仍是看着身旁的苏叶拿着小刀削苹果:“小心着点儿,算了,你还是别削了,你要想吃一会儿我输完液给你削好了,我就怕你削着手…”

张钰婉的一颗小心脏抽了抽,这真是那个霸道不可一世的齐总裁?

“呵呵…”苏叶倒也不反驳,放下手里削的乱七八糟的苹果,冲张钰婉吐吐舌头,笑着打招呼:“张秘书,你来了。”

“苏小姐好。”张钰婉说着把带来的花麻利的找了花瓶Сhā好:“我来看看齐总,顺便带了些必要的文件让齐总签字。”

“苏小姐?”齐烨霖刚刚还一脸宠溺的脸瞬间沉下来,不怒自威:“苏小姐是你叫的?”

“啊…?”

张钰婉被齐烨霖呵斥的一脸尴尬,脸红脖粗的小声说:“对不起,齐总,那个…那个”

紧急关头,她灵机一动:“齐太太好!”

“哼。”齐烨霖对这个称呼还算满意:“好了,把文件拿过来,一会儿给我念念吧。”

“那…你们忙。”苏叶心情还算好的说着站起身拿了包:“我出手机。”

“噗…”

齐烨霖又多云转晴了,笑了出来:“算你有良心。”

苏叶看见他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德­性­?”

这次,张钰婉算是开了眼了,从来不拘言笑,冷冷木着一张扑克牌脸的齐大总裁,居然也会笑的如此欢畅,摄人心魄。

“好了,你别去了。”齐烨霖止住笑对张钰婉说:“小张,你去吧,去买两只手机,一只黑的一只白­色­的,情侣款的。”

本来苏叶就是这样打算的。

现在居然从他口里说出来,唉,怎么说呢,心有灵犀的事她没奢望过,可是碰上了,她还是心里怪舒服的。

其实,齐烨霖对她,真的是不错。

“过来!”齐烨霖看着张钰婉出去,声音不悦的叫离他远远的苏叶:

“我现在是病号,你要寸步不离的守着我才对,而不是找点事就想往外跑,你这样,多伤你老公的心?也不怕趁你不在,别的女人你老公?”

“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可别告诉别人。”苏叶说着巴巴的坐到齐烨霖病床前的凳上,往前倾着身,凑在齐烨霖耳边,小声私语:

“我老公呀,就是因为和人,不慎,吐血给整进医院来了……不但开刀做了手术,而且每天还要不停地扎针…哎吆吆…”她咂了咂嘴:“别提那个惨了。”

齐烨霖嘴角抽了抽:“傻瓜,你老公这么惨你不心疼?”

“喂,我警告你。”苏叶沉下脸,学着刚才他的语气:“傻瓜?傻瓜是你叫的?”

齐烨霖好脾气的承认错误:“对不起,那个…那个齐太太好。”

这样近的脸对脸的看着他,齐烨霖那已经冒出来没被消灭的胡茬越发黑青,人却更帅的一塌糊涂。

就像现在正流行的那什麽。。。邋遢颓废美。

“好什么好?都要被你气死了…”苏叶嘴里不满的抱怨:“我…唔…哦…”

可惜,后面的抱怨还没出口,就被齐烨霖摁着头嘴对嘴的贴到了一起。

苏叶知道齐烨霖身上有刀口,一只手还输着吊瓶,所以也不敢挣扎…只好由着他火辣炙热的吻覆上来……

她的粉­唇­被他密密的包围着,舌惩罚地搅动,极其。

苏叶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只是动都不敢动,只能闭着眼,舌尖火烧火燎,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有自己心怦怦跳的声音,震着耳朵……

也不知过了多久,病房的门被推开,齐烨霖的妈妈董晴走进来:“咳咳…”

听到提示,苏叶这才惶然跳直了身,脸红气喘的站在一边叫了声:“阿姨来了?”

董晴冷冷的大声“哼”了一声,眼神极其的不悦。

但扫过还躺在病床上的儿时,又隐忍着收了起来:

“霖霖,好好地,咋就病了呢?你可别吓妈呀。”

到底,董晴在心里,还是惧怕着儿齐烨霖的。

王妈跟在董晴身后,抱了一罐­鸡­汤放到桌上,看到旁边的苏叶,微微笑笑,没说话。

被她这一笑,苏叶更不好意思了,头低着,恨不能现在有个地缝裂开让她钻进去。

“来,小叶。”齐烨霖微笑着朝苏叶伸出手。

苏叶不知道他想­干­嘛,众目睽睽之下,只好被动的走过去,把手机械的放到她的手里。

齐烨霖拉着苏叶的手,朝着董晴说:“小叶,不能叫阿姨了,我们都领证了,来,快叫妈?”(未完待续

非份之想

“什么?”董晴听到儿说他们领证了,气的差一点跳起来:

“你…你们这麽大的事,竟然偷偷摸摸就办了?苏叶,你就是个狐狸­精­,整天缠着我儿,要不是娜娜无意中说漏了嘴,我还不知道你把他整进了医院,我不想看到你,你给我滚!越远越好…”

本来程安娜跑去告诉她,说苏叶偷偷和那个周弦约会,被她齐哥哥当场撞见…所以,齐烨霖才自己喝闷酒喝到胃穿孔吐血住院。

本来董晴还半信半疑,知道那程家丫头说话针对什么,现在,她儿亲口告诉她,他们领证了…

这下,董晴是彻底怒了。

往日那高贵的气质,也荡然无存了。

她亲生的儿,居然会和那个不要脸的贱人的外甥女领了证,以后就是她正经的儿媳­妇­了,这让她情何以堪?

“妈——”

齐烨霖紧紧攥住苏叶的手不撒:“王妈,你陪夫人先回去吧,我这儿有小叶陪着就行了。”

“阿弥陀佛。”董晴听到儿亲口给她下了逐客令,鼻涕眼泪的就下来了:

“我这是做了哪门孽呀,让老天这样惩罚我,好,为了这个小狐狸­精­你竟然撵你亲妈,小王呀,我们走!我们讨人嫌了…”

董晴说着,由王妈在旁边扶着走了出去。

齐烨霖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齐烨霖…”苏叶坐下来,摸摸齐烨霖的脸,呐呐的说:“你别生气,你的刀口还没长好,不能生气,阿姨也是心疼你才…口不择言的。”

“我没事。”齐烨霖缓和了脸­色­,反手握了苏叶的有些微凉的小手:“小叶,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以后…不会了。”

这是他在向她表白吗?要说受委屈,以前他给予她的也不少,现在才发现。

苏叶不自觉的扁了扁嘴。

齐烨霖霸道的眉毛一挑:“你不信我?”

“嗯。”苏叶应一声,发觉不对,又赶紧摇摇头,接着补救:“我信你好了。”

“信就是信,还加什么好了?”齐烨霖这个霸道主义者,听到苏叶说信他,欣慰的露出了笑颜。

就这样,她坐着,他躺着,他的大手,温暖的握着她软和的小手,握得紧紧的。

齐烨霖感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温暖和踏实。

他想,这大约就是爱意吧。

和她领了证,何其的幸运,虽然还没摆酒席,昭告天下,可是在他心里,甚至在法律上,她已经是他的妻了。

在他生病时,能够心安理得的接受她的照顾,又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

“我饿了,你看看那保温桶里是什么?弄出来给我吃吧。”

亲情就是这样,斩不断,理还乱。

更何况,是亲生的母,齐烨霖再霸道的凶走妈妈,其实,心里,还是对妈妈是依恋的。

而这种母的依恋,也是任何人和任何事所替代不了的。

苏叶盛了热气腾腾的­鸡­汤喂给齐烨霖吃。

无论是­肉­还是汤,苏叶喂什么,齐烨霖就一口吃下,吃的很是香甜。

和他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了,苏叶对齐烨霖也算是比较了解了,向来他这个人对吃龟毛得紧,现在,竟是一口吃下。

“你真是是很饿?”苏叶不禁感慨,作为一个手术的病人,早晨喝了一碗粥,已经算不少了,现在才半上午,居然把­鸡­汤也喝得这样香。

其实,齐烨霖并不是饿,只是觉得凶走妈妈有些内疚,所以,对于妈妈拿来的­鸡­汤,痛下大口。

又因为是自家老婆一勺一勺喂着,所以,他也就毫不客气了。

“好了。”喂了很小的一小碗,苏叶就不许他喝了:“医生有嘱托,少食多餐。”

“好吧。”齐烨霖听话的闭了嘴。

他也不是真的那么饿,只是觉得应该喝一些心里才踏实。

“真乖。”苏叶放下碗,拿了纸巾帮他沾沾嘴角,低头赏了他一记香吻。

蜻蜓点水,一掠而过。

苏叶的心里并不好受,对于未来婆婆的言语,她做不到逆来顺受,可是,现在,她不想齐烨霖为难。他还病着呢。

“我还要。”齐烨霖热切地看着离他咫尺之遥的苏叶,像一个对着糖却吃不到的小孩:“快…”

“咳咳…”苏叶坐直身体,板起脸,有模有样的拒绝齐烨霖:“医生说了,你现在是卧病之人,不能有非分之想。”

“医生没说!”齐烨霖气急,他怎么没听到医生说呢,不算!

“说了。”苏叶狡黠的一笑,霸道的说:“我说说了就是说了,­干­嘛?想造反?”

“不敢。”齐烨霖表面上应承,心里却在腹诽:“小样儿,等好了看爷怎么治的你服服帖帖的…”

住院的日倒也不难挨,大多时间,都是在这种心情愉快的斗嘴和对掐中过去了。

倒是粥屋的事,苏叶不得不暂时放手。

她很不好意思的给林半夏打电话:“半夏,我…我得给你请个假。”

吱吱唔唔,到底把事情说出了口。

两个人的生意,她自己怎么说撂下就撂下不管呢。

“这怎么行?”林半夏故作吃惊的说:“你知道,咱们的粥屋,有些事,离了你,真的是玩不转的。”

“可是,这怎么办呢?”苏叶有些急:“齐烨霖他的刀口还没拆线,扔他自己在医院,实在是不是…有些不人道?”

“哈哈…”林半夏到底没憋住,笑了出来:“我看,不是人道不人道的事,而是,有些人,根本不放心,撒不开手罢了,好了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你安心服侍病人就好了,粥屋的事都安排好了,没问题。”

“真的?”苏叶松了口气,又有些不忍:“那你…得加多少班啊?”

“不用加班。”林半夏笑呵呵的说:“杜云其杜师兄过来支援我们了,他可是个人才,还有,那个静宸广告公司的老板娘,叶静琪,也专门跑来帮我们策划了连锁广告,我给你说,苏叶。”

林半夏的声音里透着兴奋:“我们的现在粥屋的生意,那叫一个红火。”

苏叶忽然想到,杜云其来看齐烨霖时,曾经很详细的问了问她的粥屋的一些事,原来,是跑去帮忙了。

他是齐烨霖的助理,有些事自然是齐烨霖的授意。

还有…那个叶静琪,是房地产陆总的妻,她帮她,也是看了齐烨霖的面了…

齐烨霖没有把她看重的事当做不值一提。

其实,在齐烨霖眼里,苏叶的小粥屋实在不是什么上道的大生意。

可是,那是苏叶一直以来,赖以生存的基础,更是她自尊自爱的标尺。

这个道理,齐烨霖一直很懂,也很尊重她。

放下电话,苏叶过来坐到病床边,把头轻轻靠在齐烨霖怀里:“谢谢你,替我把粥屋看的这样好。”

“傻丫头。”齐烨霖宠溺的摸摸她的脸:“这都是些小事,他们能做的自然要去帮忙了。当然,如果你能带我出去走走,说不定我心情一舒畅,会让你的粥屋开成全国连锁店的。”

齐烨霖有这个实力,这对于他来说,也不算大话。

诱饵实在是诱人,这也说明,齐烨霖在病房里实在是闷得够呛了。

“我不用你帮忙,那叫什么本事。”苏叶要强的摆摆手:“我自己来,我一样会做得好。”

“呵,还挺有志气。”齐烨霖有些郁闷的说:“我要再不出门透透气,在病房里就捂得长毛了。”

“行,等明天吧,你拆了线。”苏叶给了他点希望:“如果外面阳光够好,我就带你出去转转好了。”

第二天,齐烨霖如期拆了线,一直半­阴­不晴的天,也阳光明媚了。

难得的好天气。

苏叶就从医院要了轮椅,让齐烨霖坐了,推他出去转转。

齐烨霖这人,大男汉主义,哪里肯坐轮椅?

住院的这些天,齐烨霖每天哼哼唧唧躺在床上,吃饭喝水,都是由着苏叶一勺一勺的喂,舒服的不得了,现在,倒想造反了?

“要不你就在病房里闷着,要不就坐轮椅。”苏叶的态度鲜明:“你的刀口本来就愈合的不是太好…现在,更不能抻着了。”

记得手术后的第四天半夜,齐烨霖实在是睡不着,抓了苏叶想有点非份之想,没成想黑灯瞎火的扯动了伤口,第二天,医生查房时,对他好一顿婉转的劝解教育。

苏叶还记得,齐烨霖的脸当时黑的,那叫一个赛过锅底。

还好,后来齐烨霖就老实多了,顶多就是拿胡茬渣渣她,痒的她恼了,再好声好气的慢慢哄。

哼,苏叶知道他的霸道脾气,偏生就是让他坐轮椅,这就叫一报还一报。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只能低低头。

齐烨霖心不甘情不愿的坐进轮椅,由苏叶推了出大好的春光明媚。

一路上,花木扶疏,绿草茵茵,加之春光灿烂,比起病房,空气好的不得了。

花园婉转的小路上,不时可以看到牵着小狗狗遛弯的行人。

转了一圈,回到病房,苏叶看着沉默不语的齐烨霖,纳闷的问他:“刚出去时,不是还直呼空气好,怎么一圈转下来,哑巴了?”

“哼?还好意思说啊?”齐烨霖郁闷的看着苏叶:“你也就欺负我生病,带我出去,像遛小狗一样,遛我!不行,这院我不住了,出院!”

苏叶忍住笑,耐心劝解,无奈齐烨霖霸道惯了,说一不二,一会儿,杜云其就真来帮他办了出院。

好在有家庭医生,反正也拆了线,苏叶也就随了他的心。

“齐总,刚才夫人打过电话了,要您出院一定要回家住。”杜云其没敢看苏叶,直接给齐烨霖汇报:“老夫人的口气很坚决,您看…?”(未完待续

这都是她的功劳

苏叶被齐烨霖硬拉着回家了。

没办法,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正好,齐烨霖想趁这个机会,和妈妈讨论一下接下来的婚礼细节,也趁机缓和一下彼此之间的关系。

苏叶本不想去,可是看在齐烨霖大病初愈,夹在中间为难的处境,就没再反对。

由齐家司机开的车直接就驶进了董晴居住的别墅。

早就得到通报,董晴和程安娜很快的就从房间里迎了出来。可是,她们看到齐烨霖和苏叶拉着手从车里走下来,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了。

“霖霖。你回来妈妈很高兴,可是,你怎么还带了个外人回来?”董晴不悦的上前想扶着儿:“老刘?”

她没回头的叫着站在一边的司机:“麻烦你再送苏小姐回去吧,我今天有些累了,不想见客。”

“妈——”齐烨霖手一使劲,将朝外挣脱的苏叶收到怀里:“妈,苏叶不是外人,她是我的妻,也是您的儿媳­妇­。”

“儿媳­妇­?”董晴扫了苏叶一眼:“是吗?我怎么不清楚呢?我这人虽然老了,眼力也不好使了,可我也知道,便宜儿媳­妇­可不是想认就能认的。”

“小叶,我们走。”齐烨霖说着,拉了苏叶就朝大门外走:“不是我们不回来,是你不欢迎我们。”

“齐哥哥、齐哥哥…”

一直站在一边看热闹的程安娜忙过来拉住齐烨霖,打圆场:“齐妈妈从早晨就一直盼着你回来呢,你现在走,多伤她的心啊。好了好了,快进屋吧,王妈一直给你炖着补汤呢。”

董晴转身朝屋里走去。

其余的人,也就随着她进了屋。

虽然不愿意,可是董晴看到儿对苏叶的维护,倒也不敢再明目张胆的撵她走了。

苏叶也很尴尬,平白无故,受如此的气。

不是不能撒手就走,而是做什么事,要顾全大局,她不是小孩了,她只有自己,也总的为齐烨霖考虑吧。

倒是齐烨霖,一直握着她柔软的小手:“走吧,我领你去楼上看看我的房间,我们暂时先住在这儿吧。”

“那个…齐哥哥,是这样的,齐妈妈怕你伤口没好利索,就在楼下给你收拾了房间,走吧,我陪你,看还少写什么,我马上帮你置办。”

“哦,这样,你倒是挺门清。”齐烨霖淡淡的婉拒:“不麻烦你了,这是我家,我和你嫂自己看就行了。”

房间很大,朝阳,布置的也是­精­益求­精­,所有的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唯独,没有女士用品。

齐烨霖看了看,和苏叶商量着拟了单,让王妈去置办。

“我去买吧。”苏叶小声说:“反正我也是个闲人。”

“不用。”齐烨霖一口回绝:“这点小事,哪用得到我们齐太太亲自出马,本来今天就够委屈你的了,再让你出去买东西,你以为我的心不是­肉­长的,不会心疼啊?”

“可是我…”苏叶欲言又止。

齐烨霖知道,苏叶在这儿肯定不自在,想出去透口气,可是,这一关一定要过,否则,以后的日要怎么过呀。

“我妈妈就这样,刀嘴,豆腐心。”齐烨霖将苏叶搂在怀里,轻柔的亲了亲:“看在我的面上,你别和计较好吗?”

苏叶还能说什么,那样霸道的齐烨霖,能够这样低声下气的劝她,她也算知足了。

“好吧。”苏叶点点头:“那我好好表现,希望阿姨能…接受我好了。”

“怎么表现?”齐烨霖一脸的坏笑:“不如我出个主意,保证我妈对你立马喜笑颜开。”

“什么?”苏叶虽然觉得齐烨霖笑得有些…那个,可还是忍不住问他:“说说看。”

“让你怀孕。”齐烨霖附在苏叶耳边轻轻吹着热气:“我保证,我妈妈一听到,立马就会高兴起来。”

“算了吧。”苏叶立马没了­精­神:“无中生有的事,我做不来。”

“你个倔丫头。”齐烨霖说着把苏叶压在了床上:“既然你要求诚实,那我只好现在开始努力了…”

“不要…喔…唔…”

苏叶还没出口的话化作柔媚的的音符飘散出来。

“嘭嘭…”就在他们柔情蜜意,正准备更近一步时,响起了敲门声。

“谁呀?”齐烨霖一脸的,声音也硬邦邦的:“什么事?”

“齐哥哥,是我。”程安娜娇滴滴的声音:“王妈的汤炖好了,我端了给您送过来。”

“我现在不想喝,一会儿再说吧。”齐烨霖有些霸道的低下头继续与苏叶纠缠:“乖,宝宝,让我亲亲,就一下…就一下。”

“不要了。”苏叶推他:“我们出去吧,要不,一会儿阿姨会不高兴的。”

“你就不怕我不高兴?”齐烨霖转身仰躺在床上喘着粗气:“在医院在医院不行,回家了还不行,诚心想我难受是不是?”

“嘭嘭…”门又响了,齐烨霖想也没想就生硬地说:“不喝,都给你说了,还敲?”

“霖霖?”门外传来董晴的声音:“开门。”

苏叶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手忙脚乱的理了理自己有些乱的头发,赶紧开了门:“阿姨。”

董晴没好气的看她一眼,进了屋:“怎么了?霖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已经打电话让小沈过来了,一会儿让他给你检查检查。”

齐烨霖从床上呼的坐起来,可能起的有些猛,他不由得伸手捂住肚:“妈。”

“你傻了?还在一边站着看?”董晴看到儿捂肚,心疼得紧,转身冲着苏叶发火:“让你来就是当摆搭的?还不快扶着点儿,以后,霖霖起来坐下,你都要小心搀扶着才行。”

苏叶走过去,小心的扶了齐烨霖的胳膊,心里有气,就用手在他腋下捏了一下。

齐烨霖嘴角抽了抽,却笑了:“妈,你别这麽凶苏叶,她对我可好了,要不,我能这麽快出院?这都是她的功劳。”

“哼,还功劳?”

董晴撇了一下嘴:“没她,你也不会进医院,她这是赎罪。你也看看娜娜,多好的姑娘,要模样有模样,要家世有家世…你怎么就偏偏看不见呢?亏得人家孩不计较,还对你忙前忙后的,你可倒好,伤人家的心一点也不含糊,你难道忘了,他们家可是对你有救命之恩的。你可不能当那忘恩负义的人啊。”(未完待续

脑袋叫门给挤了

“无论怎样,他们也是帮过你的人。”苏叶叹口气,看着齐烨霖:“你今晚不该让程小姐搬出去住的。”

“好了,反正话已经说了,人也搬走了。”齐烨霖拉过苏叶并排躺在床上:“睡吧,不早了。”

灯灭了,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苏叶又轻轻翻了个身。

“怎么?睡不着呀?”齐烨霖扳过她的肩对着自己:“那,我们说说话吧。”

“说什么?”苏叶闭着眼,闻着熟悉的气息,心里安稳又踏实:“要不,你给我说说原来的事吧。”

“嗯,好吧。”齐烨霖­干­脆起身。倚在床头,顺便拉了苏叶靠在他怀里:“记得我原来给你说过吧,我当过兵,是在广州军区。”

“是程小姐父亲的那个军区吧?”

“是。“齐烨霖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我是侦察兵,有一次出任务,我在大山里迷了路,是我和娜娜的哥哥安晨我们俩,落了单,后来,被野狼群盯上了,我们步步退让,最后被迫爬上了一颗并不太粗的小树,狼群成群结伙疯狂的撞树,眼看树要被撞断了,程安晨…他决然的跳下了树,被狼群活活撕咬分吃了…”

“那你…苏叶在夜半听得毛骨悚然,使劲抓着齐烨霖的手:“后来呢”

“后来首长派来搜寻我们的人找到我们,将狼群拿机枪扫了…”

齐烨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些微的哽咽:“我对不起首长,我一直拿娜娜当亲妹妹看待,可是,我今晚……”

“好了,你别说了。”苏叶搂住他:“我知道了,我以后也要对程小姐好,我明天就去把她请回来好了。”

“唉!”齐烨霖叹了口气:“算了吧,她搬出去也好,省的老袁误会。”

说起老袁,苏叶并不陌生,可是他这个人,怎么说呢,就像他做的事一样,亦正也邪。

想到袁浩在医院,看程安娜那冷淡的眼神,苏叶呐呐的说:“老袁他…似乎,很生程小姐的气了。”

“生气也不是第一次了,只要他一天没结婚,那他的气就是白生。”

齐烨霖很了解老袁的脾气:“他等娜娜…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了。哼,就算是娜娜在国外结了婚,老袁知道后,生活的那么…糜烂,他不是也没舍得结婚吗?没事,他们缘分长着呢。”

程安娜居然结过婚?

苏叶吃一惊,转而一想,明星隐个婚啥的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齐烨霖的话刚说了,第二天一大早,居然接到了老袁的结婚请柬。

这个周六,在袁浩自己的一个会所“缤纷”举行结婚典礼,请他们务必光临。

苏叶急忙往下看,新娘叫卫肖娜。

虽然也带娜字,却不是意料之中的程安娜。

“这是怎么了?”苏叶有些急的看着齐烨霖,示意他给老袁打电话问问,从来也没听老袁提过新娘的名字,怎么突然地就结婚了呢?

可惜,袁浩的手机关机了,一直也接不通。

“你程小姐吧。”苏叶给齐烨霖找外套:“出门小心点,不要抻着刀口,还有,有话好好说,别跟程小姐着急,她现在…心里一定也不好受,还有,你再劝劝她,看看她和老袁之间还有没有什么补救?”

“啰嗦。”齐烨霖一边穿好外套,一边拉了苏叶的手:“你刚才说的太快了,我也记不住,你和我一块去吧。”

“不了。”苏叶推脱:“我还是不要去的好。”

“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计较?”齐烨霖拉着苏叶就往外走:“我让你去,你就得去。”

苏叶涨红着脸,脱开齐烨霖的手又气又急:“我计较什么了?我不过是觉得,程小姐看到我,反而误会我去看热闹,倒不如让你单独去见她,你们…总是比较亲的嘛,有什么话也好说。”

齐烨霖有些尴尬的甩甩手:“知道了,那,我去了。”

苏叶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扭头就走。好心当成驴肝肺:“爱去不去,管我什么事?”

“喂…,那,你­干­嘛去?”齐烨霖从后面追过来:“哎吆…,我的肚…”

“疼死你。”苏叶说着,虽然没有回头,却放缓了脚步。

齐烨霖在大门口赶上苏叶,一把拽住她:“小叶、小叶,别生气了,刚才是我不对,有眼不识金镶玉,误会你了,我给你道歉好不好。”

“谁让你道歉了,我没生气。”苏叶表面上一派云淡风轻:“我只是想去我的粥屋看看,我都好多天没去了,光让半夏一个人忙前忙后的,多不好意思。”

见苏叶说的轻松,齐烨霖又心里不是味儿了:“要不,你还是跟我去吧。”

“不去。”苏叶态度坚决。

“你真不去?”齐烨霖脸一沉:“到时候,要是有点什么事儿发生,你可别后悔。”

听他这样神情严肃霸道的说,苏叶“噗”的一声,笑了:“你都这样说了,还会有什麽事?”

“鬼丫头。”齐烨霖也笑了,无可奈何地捏捏她的脸颊:“真拿你没办法,好了,上车吧,先拐个弯送你,然后我自己去。”

林半夏看到苏叶,高兴地跑过来抱住她:“你怎么过来了?我还以为你乐不思蜀呢?”

“怎么会?”苏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些天…辛苦你了。”

“得、得…少来这些。”林半夏捏她的鼻:“咱俩谁跟谁,你还跟我客气,怎么,要当豪门少­奶­­奶­了,跟我有距离了?”

“胡说。”苏叶举手投降:“林半夏,不错嘛,现在不但生意做的好,嘴皮也越来越溜了。”

“嘿嘿…”听到苏叶夸奖她,林半夏笑完言归正传:“齐总都好利索了?他也肯放你出来?我还以为…”林半夏挤挤眼,有些小暧昧的说:“你们小别胜新婚,如胶似漆的分不开呢?”

“去去…什么跟什么?”苏叶犹豫了下,还是和林半夏提了提程安娜的事:“我也就是这麽一说,你可别和别人说,程小姐她可是公众人物。”

“你傻啊你?”林半夏一听就有些来气:“苏叶,你怎麽能让齐烨霖单独去找程安娜呢?她那人诡计那麽多,还处心积虑冲着齐烨霖,万一她一哭二闹三上吊,齐烨霖再看在多年的情分上,心一软…你说,你是不是脑袋叫门给挤了?”(未完待续

置气

粥屋等待去做的事太多了。

苏叶忙起来就忘了时间,等一切手头的事理出眉目,她长长的舒口气,一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这款手机颜­色­是白­色­的,小巧漂亮,据说一万多呢,可真不便宜。

是那一天,齐烨霖让他的秘书张钰婉买回来的。和他的那一款是情侣款。

她拿出手机,给齐烨霖打电话,想问问他回家了吗?

如果他还没忙完,那她也就不急着回家了,毕竟是住在他妈妈那里,加之他妈妈董晴对她又有些意见,苏叶是能不见就不见。

可是,打了很久,都接不通。

也许,是齐烨霖的手机没电了,自动关机了。

可是,苏叶明明记得,昨晚,她一块给两个手机充的电,她的还是满格,他的会没电吗?

手机一直打不通,苏叶拿着手机,随便到店面里,点了一碗粥,刚吃完,林半夏来了,问她下班吗?

“好啊,那我跟你走吧。”苏叶说着拿了包,上了林半夏的车。

林半夏有些受宠若惊:“齐总…舍得你去我那儿?”

“他忙。”苏叶恹恹的用手掐掐眉心:“电话一直也打不通。”

“我说什么来着。”林半夏不无埋怨的说:“看看,出事了吧?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我们现在是不是去找找?看看怎么办吧?”

“什么怎么办?”苏叶疲惫的将全身的重量陷在座椅里:“我很累,觉得四肢无力,我们抓紧回家吧,我想好好睡一觉。”

昨天晚上,刚睡觉时,两人说着话,说着说着,苏叶就睡着了。

她觉得,自己也就睡了一小会儿,就被齐烨霖给亲醒了,他火热的­唇­,一点一点,掠过她身体的每一寸娇­嫩­的肌肤,燃起一簇簇燥热的火苗,最后,星星之火终于燎原了。

在被他,折腾的终于心满意足时,这个霸王才暧昧的吹着热气,在她耳边轻声问:“第一晚入住齐宅,我送的礼物还喜欢吗?”

“礼物?”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苏叶不明所以:“什麽礼物?你什么时候送我了?”

“你…?”齐烨霖二话不说,翻身而起,重­操­旧业:“这一次,我会好好让你感受感受这礼物的。”

谁知,这个魔王竟做出了兴致,一而再,再而三,最后,在她不断地道歉,求饶,说收到礼物了,受宠若惊时,还兴趣不减的说:“好了,那爷现在再给你压压惊吧!”

什么人呀,什么世道呀,最后,苏叶直接睁不开眼,睡了过去。

而就是这样一个人,转眼,出门电话就接不通了。

好,既然,你不肯接电话,那我也关机。

这样想着,回到公寓,苏叶也真这么做了。

洗完澡,林半夏问她吃不吃水果?她说不吃,直接倒自己床上就睡了,她以为自己会失眠?谁知一夜竟睡得黑天黑地,早晨六点钟,被“嘭嘭”的敲门声惊醒。

这里是林半夏常住,所以,她躺在床上没动,应该也不是找她的人吧。

谁知,一会儿她的房门被推开,齐烨霖带着一身寒气就那么站在床头看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俯身掀了她的被,照着她的ρi股就拍了两下。

一向有起床气得她,也不言语,抬脚就踹向她,结果被齐烨霖拎着脚腕给压到了床上,他也算是有所顾忌,毕竟不是苏叶自己单住,那刻意压得很低的声音恼火地说:“为什么关机?不是说你忙完了给我电话吗?你可倒好,不声不响关了机还哉哉睡大觉,真是,气死我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苏叶气鼓鼓地说:“我给你打了,你的破电话一直打不通,我知道你去哪儿鬼混去了,我不睡觉还四处抓­奸­去?”

“没打就没打,你竟然还狡辩?”齐烨霖抓住她脚腕的手用了点力,苏叶忍着疼:“我打了。”

“苏叶…”林半夏站在客厅里隔着门说:“我出去吃早点了,吃完就不回来了,你要走记得锁好门。”

“好,我知道了。”苏叶挣开齐烨霖的控制,坐起身,和他脸对着脸的怒目相向。

等听到林半夏关门出去,过了一会儿,齐烨霖看着苏叶说:“你也不问问我出门刀口疼不疼?事情办得怎么样,就知道和我闹,还伸腿就是一脚,你说,你要是把我踹残了,以后受罪的是你…”

苏叶生气的白他一眼“你刀口疼,与我有关系嘛?还…你办的事?你一出门就手机不通,我知道你都办什么事了?”

“看看,还说没关系?”齐烨霖上前把苏叶搂进怀里,抱得紧紧的:“你知道吗?我多么想,一回家就看到你…可是,我回到家,找了一圈,也没你的人影,打你电话也不通,后来问了林半夏,才知道,你在这儿,早就睡了,你这个没心没肝的,我一大早跑过来找你,你二话不说,居然伸脚踹我,多让我伤心?”

“少废话!。”苏叶在他怀里把脖一梗:“坦白交代,你昨天都­干­啥了?”

“噗——”齐烨霖破功,笑了。

“好吧,我交代。”他用硬硬的胡茬扎一下苏叶娇­嫩­的小脸:“我昨天,好容易躲过媒体的狗仔们,悄悄到了娜娜家,她的助理正手足无措的在门口打转呢。”

“怎么了?”

“我上前一问,才知道,程安娜回到家,就把自己锁到房间里,不吃不喝也不见人,一大堆的通告等着呢,急的助理磨破嘴皮的劝,她也不开门。”

“那,你一去,她准开门!”

苏叶看着齐烨霖,酸酸的冒一句。

“你呀!”齐烨霖爱怜的捏捏她的小鼻:“说对了,我去了,让她开门,她倒是开了,直接上来就问我,是不是觉得对不起她了,是来接她回去的吗?”

“你怎么说?”

“我当然是问她,接到老袁的请柬了吗?是怎么想的?还告诉她,老袁可是一心一意等她的,现在,老袁结婚,也不过是为了置气,她要是在乎他,现在应该还有机会,别等人家真结了婚了,再后悔就晚了。”

“那…程小姐心里有老袁吗?”苏叶虽然这样问,可心里差不多已经知道答案了。

果然,齐烨霖摇了摇头。

“她不但对此置若罔闻,还蓦地跳到了阳台上,打开窗户问我,让我给她一个选择,要么娶她?要么看着她跳下去?”

“啊——?”苏叶吓一跳:“那…程小姐住几楼?”

“十八楼。”(未完待续

真的舒服呢

“她真跳了?”苏叶看齐烨霖的样,知道程安娜应该是没跳,但心里还是不踏实。

“没有,她只是讲条件。”

“后来呢?”

“没什么后来,我没劝也没管她,扭头就走。”齐烨霖描述事实。

“你这人怎麽这样,这也是人命关天啊!”苏叶不满的瞪齐烨霖:“她要是一赌气,跳下去,不就什么都完了。亏了人家哥哥救过你的命。”

“那我怎么办?难道你也希望我娶她?那,你怎么办?”

“我又不会跳楼。”

“嗯,你是不会跳楼,你也会扭头就走。”齐烨霖那里不知道她的脾气:“可是,你这不是逼着我跳楼吗?”

齐烨霖说的可怜巴巴,一改他往日硬朗霸道的脾气。

“少废话,说重点的,到底最后怎么解决的。”这才是苏叶关心的重点。

齐烨霖当然也知道,他只是不着急说。

“他一看我真不管她,就哭了。”齐烨霖说着摇摇头:“她这一哭啊,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倒真把我的心哭软了,我就问她,你说吧,只要能放过我,她想怎么着,我都依她一回儿。”

“那她的条件?”这才是苏叶关注的重中之重。

“她想了想说,让我和她再最后闹一次绯闻。”齐烨霖说着,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苏叶的表情,声音低下去:“就是…我和她一起外出,不经意的曝光,内容吗,当然是…她甩我的画面和表述。”

“就这样?”

“嗯。”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苏叶长长的出一口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好了,这件事就这样吧。”

“你…不生气?”齐烨霖不想到过关这么容易?

“齐烨霖!”苏叶猛地一声。

“喳!”齐烨霖像模像样的在床上站起身,捋袖,然后下拜:“老佛爷在上,小齐在这儿给你老人家请安了。”

“免了。”苏叶趁机从床上跳下来,穿戴整齐,往外走。

“老佛爷,你哪儿去?”

“哼!,我去买报纸…”

“这件事儿就这样过去了?”林半夏一边看报纸,一边偷偷审视苏叶的包表情:“今天我算是知道了,感情这报纸上的绯闻和真实的事儿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不过去还咋地?”苏叶说着有点高兴了:“今天,齐烨霖已经派了人送她回广州了。”

“好了,苦尽甘来,她退出了你们的生活,你们也准备准备结婚吧。”林半夏放下报纸喝咖啡:“一会儿他来接你?”

“嗯。”苏叶点头:“还真算是苦尽甘来呢,你不知道,那天,齐烨霖处理完了程安娜的事,回到他妈妈家,四处找我,没找到,电话当然也不通,他以为是他妈妈又怎么我了呢,当时就跟他妈妈急了。”

“结果,你们就被赶出来,不一块住了?”林半夏笑眯眯:“我说呢,你怎么不往咱那公寓里挤了呢。”

苏叶脸一红,只好拿起报纸遮脸,就又看了一遍。

报纸上的头条,就是程安娜和齐烨霖一起的一个特写。

标题是:“我不要你了,你走吧!!!”

程安娜头微昂,眼神轻蔑地看着站在一她旁边的齐烨霖:“对不起,我不要你了,你走吧!”

齐烨霖还是那惯常的扑克牌表情,薄­唇­紧抿,整个记者过程,未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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