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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开门揖盗

周洛“醒”来的时候时万籁俱寂,幽篁楼中只有他和琰的存在。

­操­纵龙鳞刀片与异质融合,炼制成形耗费了周洛相当长时间。新融合生成的小片刀锋零碎的悬停在周洛身前,呜呜震动鸣叫,每一片竹叶形的刀片中央都带着一道微微凹陷的金线,那是战败神魔厉气之所集。神魔异质吞噬万物,积邪煞恶历为一体,实为天下至凶至历之物。这股凶厉之气经过千百年的封印镇压,周洛手中的异质又是经过几度分裂繁衍后的产物,凶­性­厉气少了许多。但是琰采用激活其本身吞噬能力的炼制方法却使得潜藏的凶厉气息全被激发出来。

为了收敛、压制这股厉气,耗费了周洛相当多的­精­力。

虽然不知确切经过多少时间,感觉上炼制这件兵刃已经消耗了极长的时间。

琰静静地坐在一旁,手中离火升腾,有什么东西正在隐隐成形。她还没有“醒”来,教会周洛控制异质吞噬融合龙鳞刃的方法后,琰也开始炼制自己的法器,显然,此时还没有完成。

周洛招招手,一片一片竹叶状的龙鳞制成的刀片吸附到他掌心,以最紧密的方式层层重叠,紧密的凑成一条三米多长的鳞鞭。以木系法阵为根基连接的千锋刃青芒蒙蒙,好似活了一般,宛如一条裹着细细鳞甲的青蛇缠绕在周洛手臂上。

周洛手腕微微转动,控制着鞭身上的鳞甲一圈圈轮番竖起,亮出尖利的锋芒。一圈一圈的刀刃支起又重新合拢,象滚动的刀轮由鞭梢向手柄滚落,青青的尖锋上绽现绚丽的刀芒。

“好美丽的光芒!” 周洛感慨赞叹,他对这件法器相当满意。

通过异质自身的吞噬融合能力,极短时间内炼制出的千锋刃威力并不比凤凰旗稍差。至于说耗费了凤凰旗核心材料“凤凰翎”数十倍的同等级龙鳞,才达到了差不多的效果,周洛是不在乎的,琰想必也也不会在意。

周洛的心神随着真气向外延伸,龙鳞刃散,化碎万千,随着法诀转化片片薄刀颜­色­转黄,仿佛千万叶片瞬间凋零。碎叶“铿”的组合成一柄刃长一尺半,龙首为柄,刃身由龙口中吐出的金黄­色­短刀。小巧玲珑,展现出金系法阵特­性­的鳞片微微透明,仿佛是用黄玉雕成。

这是龙鳞刃的第二形态――碎锋刀!刀身上散碎鳞甲的形态纤毫毕现。

心神从高度集中的炼器状态脱离出来,外界的信息重新纳入他的知觉,周洛听到楼外有人声响动,他心神一动,将听觉的触感向外延伸出去,方圆近百公尺内的声音这下都尽收耳内。法术禁制没有被触动的痕迹。二、三十个微弱的气息分布在幽篁楼外数百米内,分散守卫。

竹林中万籁无声,除了人类,没有任何细微的生灵活动的声音。

“真***冷啊!” 离幽篁楼靠得最近的两名守卫,牙齿“嗑嗑”打着哆嗦,揉搓着双手来回踱着步。

“冷?”在香港的夏天听到这个词汇,周洛微觉诧异。

两名守卫的脚步踏在­干­枯的落叶上发出连续的沙沙声,偶尔夹杂着竹枝断裂的哔叭作响。

凶兵出世,既没有天地变­色­,也没有狂风雷劫。相反,前几日聚集的黄雾黑云逐渐散去,天地清明。若非还有无形禁制存在,几乎使人以为幽篁楼外已经恢复了正常。

自从十四天前,竹林中就压抑的平静。

平静,冷得吓人的静!由融合刀片成形的那一刻开始,幽篁楼前的竹林中就冷得吓人。林中一种绝世厉兽的凶威压抑在林中,每个进入竹林的守卫都感觉冷得怕人。并非物理上的寒冷,一种心灵的冰寒摧人心魄。逼得守卫中功力稍低的弟子纷纷撤出林外,能够坚持留在竹林中的都是低级弟子中的佼佼者。

“冷?只怕不是!小心着点,这两天会有变化。” 周洛记得此人声音,应该就是那天领头向方妤呈上人头托盘的雷泽第一组组长。他的功力约略接近同盟“洪”字级弟子。他抬头看了看竹林外四散纷飞的群鸟,向同伴指点着说:“你看天上的飞鸟。我计算过,从黄雾消散到这股­阴­寒的煞气出现一共是15天,第一天感觉最强,之后逐天递减,到今天又是14天,看来又会有什么变化了。人类也许没那么敏感,但是飞鸟远离这片区域,它们的感觉是不会错的!”

“14天!15天!” 周洛吓了一跳,自己炼器岂不是过了一个月?这么算来他也知道楼外两人说的“冷”是怎么回事了。大约14天前正是龙鳞刃初成形的时候,煞气正盛,随着周洛的收束、压制,14天来逐渐减弱,外溢的煞气也随之变化,而方才正是周洛炼化最后一股煞气带来的影响。

楼外那人又说了什么,另一人又低声咒骂,压低声音说:“叶哥,兄弟们守在这算什么啊?***的,外层法术禁制都破不了,破不了的人来根本用不上我们。能破得了这层禁制的人过来,我们守在这也没用啊……”

周洛懒得再听下去,拉开紧密一月的楼门,走了出去。

“呼”他深深吐出一口气,仰望蓝天,一月不见的天空。不知道的时候不觉得什么,当知道了此次闭关长达一月,重见天日的周洛情不自禁感觉一阵舒畅。

“周先生……您,您出关了。” 正在二十五、六米外议论的两人身子一震,触电般站直身体。

周洛微笑向两人点点头,略微犹豫,在香港他已经耽搁得太久了,可是琰完工之前他又势必不能离开。

那名姓叶的组长看出了周洛的问题,说:“小姐为您准备了房间,您可以先过去休息,等到琰小姐出关我们会通知您。”

“叶组长,麻烦你了!” 也是个办法,虽然未必需要,不过自从得知一月未曾吃饭,也没洗澡,周洛就感觉浑身不自在,他点头表示感谢,转身在幽篁楼外都加了几道法术,随手驱散了外溢的­阴­邪厉气。

“不客气,叫我凯泽好了,您怎么知道我姓叶……” 他很快感觉到了身周的变化,吓得脖子一缩,知道周洛听见了两人的谈话。幸好没有追究的意思……

方妤吩咐为周洛准备的房间是一处设施完备的套房,浴室、卧室、书房,家居用具一应俱全。叶组长将周洛带到这里安顿下来,问道:“还有什么要为您准备的吗?”

“这段时间的报纸,谢谢!”

叶凯泽离开后,周洛才有时间仔细打量屋内的布置。

屋内按传统布置,­精­美的木质家具一尘不染,看来经常有人打扫。东边是会客室,西边是书房,整个书柜里排得满满的书。 卧室除了必要的家具还有空调,不过周洛多半是没需要。独立的卫生间、现代的装璜、复杂的沐浴设备,大排大排全新的换洗衣物经过一次漂洗整齐的摆满了一个房间,从睡衣浴袍到礼服西装应有尽有,都是按照周洛的尺码挑选。

透过卧室的北窗周洛看见主楼后面是一个花园,园内树木繁茂、花草葱笼,有假山、水池等。妙的是两边抄手回廊延伸着往园里去,开拓了景深,造成游廊穿行于花园的美景间,但令人惊奇的是在石榴、春桃、枣树的缝隙见看到一段水质清澈的人工河。看来方家宅邸的奢华程度以前还有低估啊。

不过最吸引周洛的还是床头的电话,他的手机已经因为电量严重不足无法开机,看来确实过了相当长的时间。

周洛首先拨回家报了平安,继而按下了李卓的手机号码,一个月音信全无还不知怎样交待的一件事。

出乎他的意料,电话里的声音提示李卓不在服务区,明州和成都两边都无法提供她的准确去向。

“她跟着秋孤叶去了哪里呢?” 放下电话周洛又是一阵迷茫,

李卓与方妤……又是一件麻烦事!周洛轻声叹息,理论上说他喜欢李卓更多一些,可是对方妤也不想割舍。握着没电的手机周洛杂念频生,隐隐约约间作起左拥右抱的美梦,猛然惊觉,惊出一身冷汗。

左拥右抱啊……内心深处周洛是很想很想的,可是人家不愿意啊!不是很有决断的周洛懒散地将问题丢在一边,抱起了拖得一天是一天的念头。

他懒洋洋地检出几件衣服,美美的冲了个澡。新换上衣服穿在身上极其舒适,不太讲究穿着的周洛看不出是什么名牌,不过绝对价值不菲。

“周先生,您要的报纸。还有这些点心也是给您送的。” 一个大眼睛的女孩站在厅中等着他。

“谢谢,放那好了!” 周洛点头致意。

胡乱吃了几块点心,拿着厚厚一叠的报纸,周洛躺倒在久别的床上。呜!舒爽的感觉令人感动,人类终究还是适合在床上生存的动物。

周洛翻开叶凯泽送来的报纸,大多数都是本地中文报纸,也有不少外埠报纸,还夹杂着英文周刊。

“这也太看得起我了!” 周洛摇头苦笑。记忆中鸟语花香的境界,曾经他是饱受煎熬的。至于现在?对付几句还成,长篇大论的东西还是别研究了。看了伤心!

《香港遭遇神秘风暴》、《飓风袭击――香港!》、《本港开埠最大的灾难!》……一个月来的报章标题基本再次验证了人类的迟钝­性­以及媒体是权势摆弄的游戏。除了开头几天的报导趋向真实,其后许许多多“人为异象”被自然过滤。八竿子打不着的气象专家、海洋专家纷纷粉墨登场,提出种种有理有据,具有强烈说服力、创造­性­的理论,看得周洛目瞪口呆。其理论之条理清晰,论据切实,言之凿凿,斩钉截铁,绕得周洛都迷糊了,如果不是他亲身经历,那么他也几乎相信那一天的风暴袭击是必然、肯定、绝对会到来的。本土学者群魔乱舞。欧美专家遥相呼应,看得出来,但泽还是实践了他的诺言的。海岸塌陷也被解释成潮汐作用掏空了岸基,并由此掀起世界范围内沿岸城市彻察海岸安全的热潮。人类天生有种拒绝变化的本能。神秘照片可以用自然现象解释,解释不了的照片那肯定不是真的,以严谨著称的主流媒体向少此类报导,猎奇小报?那个写的人和看的人都不会相信。

周洛端起放在床头的茶杯喝下一口热茶继续看了下去。他一张一张报纸翻过。

舒适的大床,放松的心情,为了炼制龙鳞刃,周洛已数十天不曾休息。既要催生异质融合龙鳞,又要慑服兵刃内蕴凶气,都是极耗心神的工作。心事一去,周洛感觉极是疲惫,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周洛醒来之时已是晚餐时间,重新清醒的周洛神清气爽。

门上传来敲门声,又是白天那名少女,探进头来说:“周先生,晚餐时间到了。您需要用些什么嘛?” 看来她已经等了一段时间了。

对于补充热量周洛并没用特殊的需要,不过多日未曾吃到可口的饭菜,周洛还是本着体验方家聘请的特级厨师水准的意愿,点上了丰盛的菜肴。

饭菜很快送了上来,看着少女轻快忙碌的身影,周洛有些犹豫的问:“嗯,这位……小姐。”

“有什么事吗?” 少女的身体轻盈地转了过来,灵动的大眼睛眨了两眨,说:“我叫江菡,叫我小菡就可以了。”

“请问,方妤她……” 被一名少女直接的目光注视,周洛极不习惯,特别是在进餐的时候。

“小姐还在闭关呢,现在出不来的。她对你真的不错哦!20……22天前,传了两次条子出来,一次是要准备房间,一次是准备衣服……龙师兄与虎师兄前天刚刚离开,宗主和四方楼的人相约去了外海,都十几天了……” 少女掰着手指头计算,她是个极健谈的人,谈谈说说将一线天宗内大大小小近日来发生的杂事讲得清清楚楚,周洛听得颇为有趣。

直到夜深,江菡方才起身告辞,临到门口忽然回头说道:“周门主真的很了不起呢!我原来还以往金丹高手个个要练到七老八十才能成功……” 说完迅速的抽身去了。

周洛微微一怔,摇头苦笑,自从得到山河表里乾坤图后总是诸事缠身,与以往的朋友都疏远了,难得有这么清闲的时刻。他躺在床上,此时的周洛却睡不着了,神念自然的延伸出去。虚空如海,空气中流动着各种各样的气息,此时周洛才注意到方宅内的人手比他初来时少了许多。感觉不到方问天的气息,除了方妤,就只有一直守护在她附近的几个气息堪称高手。方宅上空却隐布着另一重气息,­阴­祟诡秘,联结成网。

“拉丝里维亚丝,两杯,谢谢。” 变幻的灯光,嘈杂的音响中,法明顿脸上挂着笑容,随意的说道,“什么,还不知道?在欧洲很出名的……那么玫瑰红酒、琴酒、伏特加……都给我来一些,谢谢!” 连续指点,点了柜台上陈列的几种大众酒后,法明顿又要了两只高脚杯,在女侍应生的注视下依次将数种风味绝不相融的酒汁倒了进去。

玫瑰红酒、清泉般透明清亮的金酒和无­色­无味浓如烈火的伏特加神奇的卷成一道旋涡,不见任何动作,主动在酒杯中盘旋,充分融合。随着法明顿一种又一种微量酒类的加入,杯中酒水的颜­色­逐渐改变,变做一层艳丽而又模糊的紫­色­,清淡的薄雾中流淌着绚丽的光芒,象云雾中紫­色­的雷电。

神奇的手法叫人目眩。

“调酒本身是一门艺术。” 加入最后一种调料,法明顿结束了手中的工作,举起其中一只酒杯放在眼前,似乎在观察自己的成果,“比起结果,我更欣赏创作的过程。” 他微微举杯,向着门口的方向遥祝邀请,但泽的身影恰好出现在门边。

站在酒吧门口,但泽身体微微僵硬,他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坐在吧台边上向他举杯邀请的法明顿,法明顿·拉泰尼·德·霍恩措伦,拉泰尼中另一重要家族的继承人,他未婚妻的哥哥。但泽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穿越嘈杂的人群在法明顿身旁的座椅坐下,拿起早已为他准备好的另一个杯子。

“拉丝里维亚丝”冰凉的紫­色­液体沁润着他的喉管,清爽的感觉直入心脾,“你的习惯还是没有改。”这种以“拉泰尼”魔法体系中同名­精­神魔法命名的调制酒出自法明顿原创,对于“拉丝里维亚丝” 的推广他也从来不遗余力。

法明顿不以为意地耸肩,说:“我的习惯没有改变,你的品味却变换了不少,变得……古怪。” 目光巡视着拥挤疯狂的人群,低俗的装饰布置,没品味的灯光,格调下流的音乐,法明顿试图为自己好友的新品味找到一个合适的词语形容。

“我的品味没有任何问题!” 但泽试图为自己作着辩解,“可是在某些时候必须将就许多其他人的意见,你说是不是?”

顺着但泽的目光,法明顿的视线落到了酒吧的一角,那是三名亚洲人,看起来似乎肤­色­更黑一些,更矮一些,象东南亚人。法明顿不是十分有把握,对于亚洲各国人的原产地他比较不容易区分。他的目光隐隐穿过表现,三人身上都显示出强大的“气”,那是介于将自然能量完全炼化与直接进行元素­操­纵之间形态能量,反而类似……似乎是使用了某种介质。

大气层内游离着无数人类已知的、未知的能量,游离能量的成分复杂无比。天地山河生灵草木,没有人能确知到底有多少种来源,之间又是如何变化,但是却有许多人试图将它阐述清楚,并在此基础上构筑了无数“体系”。世界已知范围内,据法明顿所知,由“拉泰尼”流传出的魔法元素体系在西方占据了统治地位,即使伪神教廷也遵循这一理论发展、研究;而在东方,广泛流传的是起源于华夏大地的天地元气说。

按照魔法元素体系,这个世界存在的自然能量被划分为地、水、风、火、雷,加上被教廷极度吹捧的“光”,和压抑排斥的“暗”,就是魔法传统的七大系。而近几百年来许多法师、巫师坚持认为,这个体系上还应该加上­精­神/亡灵两种类别。

­精­神系的魔法力量来自于生灵,确切的说是有智能的生物,譬如人类;亡灵的力量同样来自于智能生物――死后的能量残余。两系力量互为表里,确切的说都不是单一属­性­的力量,同时包含了地、水、风、火、光、暗、雷中的许多属­性­。这也是争论所在。按照拉泰尼新锐­精­神法师法明顿的说法,魔法元素体系中的确不应该再增加,可是研究体系中却应该将­精­神与亡灵两系单独列出。

­精­神/亡灵具有的特殊能力很难用传统七属­性­能量理论解释。

眼前这三名亚洲男子身上明显具有­精­神/亡灵力量的特征。

“亡灵与­精­神,介于半死灵状态的能量体以及吸收了死灵力量的强化生物,相信诺斯潘和特格勒斯两位大巫师都会感兴趣的……”

“就这?”法明顿有些兴趣,还是表明了他的不屑。他眉毛微微扬起,向但泽说道:“早在1762年,伪神信徒典籍中就记载了在南岛以至华夏西南地区、印度支那间广大地域的土著中分布着一种利用动物尸体吸收死后力量的邪恶巫术,并且加以打击……”

法明顿心不在焉地背诵着往日研究过的材料,一边忍不住地将目光投向了角落里的那三人。他的眉头微皱,转向但泽说:“我可以帮你,但你必须告诉我出了什么事?没有特殊的理由你不必滞留在亚洲,谋求和你主攻方向不同的力量还太早了一些。”

“法明顿,我遇上大麻烦了,见鬼!真不知那时是怎么想的。” 但泽呻吟着向后靠去。

一切源于那一次会面。其实只要仔细想想就明白了,将拉泰尼策动下欧洲黑暗世界准备的四件“礼物”完全交给一个对象是绝对不合适的,尤其这个人还是华夏顶级高手中对西方世界了解最深的方问天。

“你不明白的,当时我真的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绝对的凶残……” 但泽尽力为自己当时的决定辩护。是的,实在太危险了!按照老华伦斯尔泰和塔里格乌勒的计划他本来应该深入华夏内陆,尽力摸清华夏高手分布的情形,尽可能多的接触华夏顶级高手,建立起直接的联系,尽可能多的摸清这个短期内的预期盟友,也可能成为长期潜在对手的国家底细。可是但泽的行为完全违反了这一原则。在四方三老面前他经历了第一次打击,而见到周洛的时候他同样感受不到友好的善意,仅仅香港就是如此,但泽失去了继续前进的勇气。当他接受一线天宗友好接待的时候,这种对比越发强烈。巨大的反差使得但泽作出了错误的决定,他很快醒悟,不过如果说让他向方问天讨回些什么,或者两手空空继续向华夏内陆深入,他更加不敢想象……

但泽将头垂了下去,力图解释清楚。他并不是害怕惩罚,以他的身份这种程度的失误还算不得什么,可是他丢不起这个脸面。当然这种羞辱也更多的出现在想象中,一想到被人吓退,将几件­精­心准备的物品胡乱推销出去就仓惶而退,但泽的心里就象有火在烧。他的自尊心不能容忍,尤其是在对手的威胁竟然不是直接对他发出的时候。

“明白了!”法明顿阻止了但泽的喋喋不休,忍受着但泽杂乱无章的胡言乱语,法明顿始终注意着兼俱亡灵力量的那三名男子。他的嘴角忍不住浮现一缕笑意,但泽与他是朋友,但不代表没有竞争心态,竟然会被胡乱吓住,法明顿感觉完全不可想象,他品味着自制的紫­色­酒水,自得其乐。自到看到那三名亚裔男子起身离去才阻止说:“慢慢再说吧!兼俱亡灵与生灵的力量,我真的很有兴趣!”

红­色­的钞票蝙蝠一样从他手中飞向吧台。

乌云半掩,一轮清月天边行过。

祁参匆匆赶上楼来的时候已是月上中天。

青白­色­隐隐带着媚儿眼似的黑斑的圆月在楼顶份外硕大。这栋大厦已经有30年的历史了,典型的公寓式住宅,本来是一处老寓公留下的遗产,30年来已经换过几代主人。随着老主人的生老病死移民婚嫁,产权转移了几次,略显老旧的身躯座落在一群几乎同样款式的公寓楼中毫不起眼。

不经过­精­密的测量很难发觉,由于地势的倾斜,又由于人为的设计,这栋大楼比挡在它前面的层层楼宇稍稍高一些,准确地说是半层的高度。在公寓里确实看不到什么,可是当有人登上天台的时候就不一样了,视野开阔,越过前方一座同款式的楼宇,视线恰好可以直接投注到一座广阔的华宅上。

广阔华美的庭园式宅邸尽收眼底。

华宅主人是华夏顶级高手,一线天宗宗主方问天。

孔逸乐就站在楼顶天台,这里是特事局日常观测点之一,也是视野位置最理想的监视点。并不需要人员登上天台这种方式,放置在天台上的仪器足以完成这一任务,通过层层线缆所有信息都被传递到最顶层十七楼内的房间。整个十七楼都已被打通,那里放置着最完备的分析设备。而在今天,十七楼里的设备价值加倍高昂。楼顶天台也竖起了一只大大的巨锅,象是雷达,安装在楼顶或许说是卫星电视天线更加合适。

孔逸乐自然知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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