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功夫,源远流长,可追溯到数千年之前。
迨至近古,太极拳从中崛起,逐渐的发展成为中华武术最著名的拳种之一。由于太极拳兼具竞技、防身、健体、娱乐、表演、防病、疗疾和延年益寿等多种功用,因此,深受群众的喜爱。“太极”一词源出《周易》:“易有太极,是生两仪”。“太”就是大的意思,“极”就是开始或顶点的意思。宋朝周敦颐在太极图说中第一句话就是“无极而太极”,并非说太极从无极产生,而是“太极本无极,”之意。太极拳:是一种柔和、缓慢。轻灵的拳术。它棚、捋、挤、按、采、例、肘、靠、进、退、顾、盼。定为基、本十三势。动作柔和缓慢,处处带有弧形运动绵绵不断,势势相连。传统的太极拳有陈式、杨式。吴式、孙式和武式等较有影响的流派。各式太极拳又有大架、小架、开合、刚柔相兼等各自不同特点。历经明、清两朝,民国的发展,如今在共产革命党员手里发扬光大。
周洛跟着周宏宇在省委各厅、局,办公室、家里的跑来跑去,个个都是太极高手。这个一招如封似闭,那个一式顺水推舟,搅得周洛晕头转向,最后全凭老爸作主,权当旁听一回。越大的官越难见,这不奇怪;越大的官价码越高,这也是国际惯例,可以理解。可是话总得说明白呀!省里的官就是有水平,按说周洛也在市委待了两年,官场文化略有浸洇,可到了省里还是不够用了。说话转折七八个弯,明明是要钱的话也说得份外委婉含蓄,句句扣紧三个代表的深刻意义。
天已经黑透了,几天的摸底踩探之后,终於开始了重头戏。银鑫集团前身是银鑫制药厂,以制药为主,涉及金融、地产多个方面。目前集团总资产7.6个亿,固定资产2亿7千万,自有资金2亿元。短短20年里,从一家资产不到500万的小型药厂发展到如今资产近十亿的大型集团,一向是g省的一面大旗。集团老总匡维汉,和省里的头头佬佬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省委书记顾豫生更是银鑫的直接监护者。可是银鑫集团也不是没有问题,80年代初,匡维汉初掌银鑫,大力改组的时候还没有出售国有企业的先例。匡维汉的银鑫,实际是一个大家都知道他是私企,习惯上也当成民营企业对待,但从历史渊源来看却应该是不折不扣的国企,这么一个怪胎。长期以来,银鑫集团的身份就是依靠双方的默契来维持。这不是匡维汉的错,特定历史条件造成了银鑫的特殊身份。如果说匡维汉有错,那就是没有乘着国企改制的东风解决银鑫身份的尴尬。可是他也有他的难处,这么多年的问题积累下来,要一一理清何止一个“难”字。面对着这么一个效益不错的大集团,想分一杯羹的人自然不会少,对於银鑫身份的质疑从来就没有中断过。内部外部斗争中的失败者到中央上访要求调查银鑫集团国有资产流失也不是一次两次。可是由於历届省委的力保,匡维汉屹立不倒。要想从这么一个集团里虎口夺食,必须得到有力人士的支持。被视为下任省委书记有力竞争者的副省长李书梁进入了周宏宇的视线。49岁,在省级官员里可说是年富力强,经历也很丰富,属於从基层干上来的干部,有政绩支持,同现任省委书记顾豫生既不特别亲密也无对立。
周宏宇以往也和他打过交道,对他的映象不错,算是有担当,说话算话的官员。这次周宏宇也将他列为了重点考察对象。副省长家的门槛还是很高的,对於具体分管部门的各级领导也不能忽略,必要的时候他们给通个风,报个信就帮上大忙了。通过旁敲侧击,联络感情,周宏宇对於省里的情况有了进一步的掌握,带着周洛,终於在进入省城的第四天跨入李副省长家的大门。
结束了一天省委会议,头脑还在发胀的李书梁撮了把脸,冰冷的水让他清醒了一点,恢复了坚毅、大气的副省长形像。“坐!”李书梁客气的招呼着,让保姆端上热茶。李副省长家的客厅处处透着简朴,墙上挂着几副名人书画,一派书香门第的架势。不过,光是这二层的小楼,普通老百姓想也别想。字画虽是送的人自己写的,可人家也不会得谁送谁,没身份地位能行?
他的态度博得了周洛的好感,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哪!这几天见惯了各厅、局官员高人一等的傲慢,对於李副省长的“平易近人”真有些不适应。
双方的对话了无新意,冠冕堂皇的开场白后都是些应该拿到办公室里去谈的正经话,李副省长的回答无非是复述中央领导人,省委决议上的内容。这样的对话哪里需要一位副省长出面?任何一个接受过培训的接待人员都不会比他说得差。周洛听得头昏,几乎想打哈欠。可就在他想打哈欠的时候,周宏宇和李副省长已经在暗藏机锋的对话中交换了意见,达成了初步的共识,对话即将进入下一个步骤。
“叮咚!叮咚!”门铃响起,保姆打开了门。
清脆的门铃声对百无聊赖的周洛无异于一剂强心针。副省长家保姆怎么会随便放人进来,什么人会在这时候打扰?李副省长皱了皱眉头,向门厅望去,周洛也跟着转头望去。
一个熟悉的身影,周洛的心剧烈跳动起来。
“爸,我回来了。”李卓俏丽的身影出现在客厅门口,看见周洛,脸上神色变幻,惊讶、生气、又有些哀怨,“回来拿点东西。”两人对视片刻,李卓眼眶一红,转身跑到楼上,任谁都看得出不对劲。“李卓是李副省长的女儿,我错怪了她……”周洛又羞又愧,百感交集,一时间,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回响着这两句话。
“我女儿,不肯住家里,非要搬出去自己住,三天两头回家拿东西。”李副省长就象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周宏宇也是久经风浪的老狐狸,面上不露半点异样。两人客套几句,继续方才的话题。之后的谈话周洛一句也没听进去,心不在焉的一直斜眼注意楼梯,直到结束李卓也没出现。
李副省长一直送出门口,周宏宇客气的应酬着,周洛心不在焉的跟在后面。临出面,李副省长突然问道:“你认识李卓?”
“同学。”周洛一怔,本能的答道。
回到酒店,老爸出乎意料的没问他半个字,周洛又是感激又是惭愧。华夏的父母对於子女的婚姻、爱情不是一般的关心,特别是其中还牵涉到一位李副省长。
第二天,老爸动身回歧江去了,将周洛留在了省城,临走时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周洛的肩膀,目光中饱含鼓励和支持。省城和歧江市只有两百多公里的路程,开车一个多小时就到了,交通十分方便。
青符药业在省城的分部只有一个经销部的规模,人员也只有三人,加上周洛刚好凑一桌。当然,周洛现在绝对没有这个心情。分销部的生意还算不错,青符药业目前实际将药品分为三个档次,最低档是清火片之类的药品,价格比同类药品稍低,由於有了琰的强大技术支持,销售极为旺盛,与银鑫的争夺主要集中在这一档产品;中档药品集中在养颜、乌发、护肤、壮阳、益气之类的功能上,种类繁多,定价与市场同类产品基本持平,由於这一类药品的价格较高,消费者相对谨慎,青符公司在广告投入上与知名品牌的差距,销路较少,这一档商品的销路与名气成正比,面对诸多国内国际知名品牌,即使银鑫也只能处於弱势;最后就是聚灵丹,青符公司目前价位最高的产品,由於产量稀少,供不应求,还没有在省城市场出现。
思前想后,就是三个字:“怎么办?”无法理清头绪的周洛一头查进分销部当鸵鸟。分销部的经理们在总裁亲自监工下格外勤奋,电话联系客户,亲自上门推销,看来这个月省城分部的营业额值得期待。顺便说一句,青符药业建立以来,总裁、法人代表等等光辉无比的头衔都是周洛的,公司所有人也是周洛,周宏宇在法律上和青符药业没有任何关系。可实际处理上还是周宏宇一言九鼎,谁叫他是总裁的老爸呢?周洛对於经营管理也确实不在行。目前,只能算实习中,掌舵的还是周宏宇。周宏宇也几度强制周洛接手,可在周洛捅出几个篓子后,加上聚灵丹的生产也离不开他。周宏宇也只好由甩手不管改为教育监管,让周洛跟在身边,目睹每一个决策过程,向他言传身教,同时不时派他执行一些具体的事务,积累经验。为了这个小儿子,周宏宇也算费尽心机。效果?一时半会还看不出来。
“一转眼,离上次李卓到歧江好几个月了。”周洛一走神,心思又到了李卓身上,“她吗,可怎么说?该说什么?”周洛心乱如麻,心里不可遏制的浮起另外的担心:“她……现在有男朋友了吗?”
仔细想来,周洛暗恋李卓已经多年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还记得迎新晚会上第一次遇到那个来找老乡的女孩,也许从那时候起就被她深深吸引了。可是她太耀眼,永远是众人瞩目的焦点,让平凡的周洛自惭形秽,不敢表白。甚至自欺欺人的埋葬了这分感情,可对於李卓的一切,周洛内心其实很在意。上次才会在形势大好的情况下,鬼使神差的说出那句话。几个月来诸事繁忙,先是得到山河表里乾坤图,练功、修道,之后又是家里的事,开办公司,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感情上的犹豫让他压到了心底。再见李卓,让周洛深埋的感情再度爆发出来,唯一的疑虑也消失了。她既然是李副省长的女儿,自然不需要用到那些手段。想来那些流言是她刚到省报,大家还不熟悉她背景时候出现的谣传吧。“唉!怎么就没想到!机关里什么样的传言没有?”
“嘟--嘟---嘟---”周洛一个人关起门来,压住忐忑的心情,拨通了李卓的号码,还好她没换手机。
电话接通,是长久的沉默,周洛过於紧张,竟然忘了说话。
“什么事?”还是李卓先开口。
“我……我……咳咳……”周洛的嗓子一下象被堵住了,连咳了几声,说不出话来。
“真没用!”琰讥讽道。
“别吵!”周洛怒喝道。
“什么?是你打给我的,现在有叫我别吵……”李卓愤怒的回敬他。
“不是,不是说你,我是叫旁边的人别吵。”周洛急忙解释。
“你有什么事?……我忙着呢。”李卓没好气的说。
“你有空吗?我想找你谈谈?”琰这么一打岔周洛反而没那么紧张了。
“有什么好谈的!现在才想到我!知道你周总事忙,就不要浪费时间了。”李卓压低了声音,大概是顾忌别人听见。周洛却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转机。
“你在报社?”
“嗯!”李卓轻声应道。
“我去找你。”
“我还有事呢!”
“我现在就去,等着我!”周洛斩钉截铁的说。
“不许来!我真的有事,一会就出去了。”李卓先是拒绝,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我马上到!”周洛挂了电话,飞快的跑下楼,驾车前往省报大楼。现在的机关报真是有钱,雄伟、高大的省报大楼下,周洛拎着一束鲜花暗自感叹。他已经电话通知李卓他已经到了,等待的时间格外辛苦。周洛不停的转移视线平静自己的心情。对面一位老兄看来也很辛苦,手里大大的一束红玫瑰,比周洛手上的大了三倍不止。“同行啊!”周洛友善的冲他笑了笑。对面的青年冷淡的扫了周洛一眼,目光中明显的流露出鄙夷。周洛一身随意的打扮,比起人家全身名牌,明显不是一个档次。钱,周洛从小就不缺,对於品牌有特殊感情的老妈,给几个孩子准备的服饰从来都是名牌。正因为如此,周洛拥有自主的穿衣权以后,虽然没表现出明显的排斥,但无可否认,他的衣物有意无意的避开了名牌产品。对於他人的眼光也不在意,衣服嘛,还是自己穿的。
“怎么还不下来啊!”周洛晃啊晃的,不耐烦的转圈,从大厅走到门口再转回来。
听到电梯门响的声音,正走到门口的周洛急忙回过身来。走出电梯的正是李卓。周洛急忙迎了过去,转身刚走了两步,周洛呆住了,那名青年抢先迎了上去,向李卓献上了鲜花。看着李卓捧着红玫瑰,笑颜如花,周洛停下脚步,如受重击。空气一下沉重起来,压得他站不住脚。这是她布置的吗?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巧,现在又不是下班时间。“你有男朋友了,又何必这样告诉我?”周洛惨然微笑,走上前去将鲜花放在李卓手上,“祝你幸福!”简简单单四个字仿佛抽掉了他全身的力气,周洛一刻也无法再待下去,不敢看两人一眼,摔开李卓拉他的手冲了出去。
深秋的太阳暖洋洋的,周洛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从没发现阳光这么热,熙熙攘攘的人流从身边经过,没有人有对这个失魂落魄的年轻小夥子多看上一眼。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和平的景象,看着这生气勃勃的男人和女人,彷佛在看着另一个世界的人和物。
“幸福吗?幸福是什么?如果不能拥有,又何必让我有希望?”周洛仿佛在最接近彼岸的时候被推回了深渊。他不怪李卓爱上别人,毕竟是他自己错过了太多机会,太多太多……
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路边的饭馆里传出了炒菜的香味,司机拍着车门从人群中驶过,自从市区禁鸣喇叭就只能这样了。可为什么没人问这样真的好吗?人们脚步匆匆,这是一个悲哀的时代。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实,生活的气息是那么的鲜活,却没有人停下脚步,审视身边的一切。
天慢慢昏暗,由黄昏到深夜,街上的人渐渐稀少。
“回去好吗?”琰软语劝说。
“琰”,周洛沉默良久,突然说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绝对没去过的地方。
激烈的音乐,震耳欲聋,迷离的激光闪射,疯狂的人群疯子般的扭动、尖叫,重重鬼影。周洛坐在偏僻的角落,一杯一杯的喝着闷酒。
“何必呢,何必呢?为什么这么对我。”周洛喃喃自语。
“能告诉我你们的事吗?”
琰的话语让周洛陷入沉思,从相逢、初遇,千头万绪,一点一滴的向琰倾述。最后,周洛发现最适合形容这段感情的竟然是一句老话,一段经典台词由周洛口中流出:“曾经有份真挚的爱情摆在我的面前,我没珍惜,哈哈”,周洛大笑起来,“荒谬啊!哈哈!”周洛狂叫着跳过矮几,冲入舞池,汇入疯狂的人群中,激烈的扭动。在这么美好的日子里,竟然有人会悲伤,会难过,会伤心落泪,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啊!
酒精的刺激、心情的激荡,周洛的身手今非昔比,在真气的辅助下作出连续的高难度动作,不知不觉周洛的身边清空了一片场地。几个舞林高手轮番上阵,与周洛较量,均不敌离去。周洛根本没有注意周围的变化,疯狂的舞着,发泄自己的心情。
对面又换了一个人,这回的对手丝毫不逊于周洛,两人屡屡作出超级动作,疯狂的尖叫不时响起。
“嗨!”与他共舞的对手向他挤了挤眼,和周洛打招呼,虽然在嘈杂的迪厅中,声音依然清晰的传到周洛的耳朵里。
“嗯?”周洛稍微清醒了一点,抬头注意对面的人。高大俊逸的外表,潇洒不群的风度,一看就是年少多金的小白脸,正是周洛不爽的类型。还越看越熟悉,还有一撮金毛。周洛认出他来了,不就是偷虎鞭的家伙吗!周洛狰狞一笑,向着和他打招呼的笑脸一拳招呼过去。
对方也不是好惹的主,遭遇突袭之下,还是躲过了这一拳。现在的周洛,可是百无禁忌,大喝一声,合身扑上,一连串拳打脚踢。俊逸青年虽莫明其妙,也不得不出手招架,两人打作一团。整个场面瞬时大乱,附近不少人成了池鱼,无辜挨打。胆小的惊叫逃窜,胆大的也加入战圈,想找回场子,他们哪里是两人的对手?这亏只能越吃越大。迪厅的保安也冲了进来,手持棍棒要将两人制服。俊逸青年不愿与普通人为难,闪了开去,棍棒多数落在周洛头上。对付普通闹场的人,他们也许管用,可是在喝醉的周洛面前简直如同儿戏,被打得跌跌撞撞,撞倒了不少人,更增场面混乱。
俊逸青年眼见不好,真气如刀,连续弹出,全场顿时一片黑暗,鬼哭狼嚎,连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都被盖过。周洛却不受黑暗的影响,被俊逸青年发出的气刀吸引过来,放弃那些保安,向他攻击。俊逸青年边战边退,趁着黑暗与混乱,将周洛引出后门,发足狂奔。
周洛紧紧跟上,两人一追一逃,进了一处废弃的厂房。青年反身将周洛击退几步,道:“够了,看在大家同属少林一脉,我才百般忍让,再这样我不客气了!”
“什么少林?”周洛似乎清醒了一点,似乎有一丝印象,摇摇脑袋,说:“昆仑办事,你们少林的人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