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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改变,与被改变

被官兵围捕了半天,李尘已多处带伤,见短时间内没法放倒凌震这个带兵武将,再顾不得后果,决定使用最后的杀手锏。

他本就想到了放火的主意,方才在高墙上发现这间桐油店,也为这个计划提供了充足的基础。一头撞进店内,马上将摆放在架子上的几小桶桐油盖子打开,向四处泼洒起来。

桐油是一种使用很广泛的资源,在没有化工产品的古代被大量应用于制漆、防腐等行业,这间桐油店门面不大,店堂里的桐油却是不少,除了几十个小桶外,还有几个半人高的大木桶,若是真一把火烧起来,神仙也难救。

李尘没有在这店里放火自焚的想法,掏出火折点燃了十几个小桶,用残月挑起就向外边掷去。

这些燃烧桶去向不一,去势又急,不等围在外边的官兵反应过来,或撞到墙壁,或掉落地面,还有几个直接飞到了屋顶上,因撞击而破裂后,数米之内登时一片火海。

刚刚还指挥若定的凌震登时大惊失­色­,他真想不到这刃无心竟如此丧心病狂,附近的房屋大都是土木结构的中国古典民居,一下子冒出十几个火头,只要稍有耽搁,恐怕就要酿成一场不可收拾的大火灾。

无奈之下,凌震只得一边命令官兵继续围住那桐油店,一边分出大半人手去四处救火。

李尘那边也没有闲着,又抛出几个燃烧桶,看着官兵们疲于奔命的四下调动,感觉时机已到,直接将一个大油桶点燃,一脚踹出了店门。

偌大的火球滚滚而来,正面防守的官兵哪里还顾得其他,惊叫着左右闪避。李尘趁机一跃冲出,全力向对面不远处的另一街口蹿去。

凌震见李尘又要逃出包围,赶忙带着身边十余名官兵紧紧追赶,只要能将李尘缠住片刻,未必不能重新困住这狡猾的大盗。

不想李尘猛然回身,向十余步外的众追兵冷冷一笑,手中火折一闪,夹在肋下的最后一小桶桐油已被点燃,随后炮弹般被踢了过来。

油桶落地,立时腾起一面火墙,将凌震的去路完全封锁,只能眼睁睁看着李尘大笑着消失在街口的另一侧。

此时这一城区已是一片火海,官兵们奋力四处救火,包围圈不复存在,那些弓箭手也被火势逼得退开,李尘不多时就来到了城墙边。

官兵的主力已陷在火场,这里只留下十几名官兵,根本无法阻拦,被李尘轻松突破,跃下城墙,扬长而去。

武昌城内浓烟滚滚,一直烧到半夜时分,若不是天降大雨,至少三分之一的武昌就要被烧成白地。所幸因为李尘并非存心酿成一场惊天火灾,火场范围只限于被围的那一带,官兵们的控制疏导也算及时,并没有太多的人员死伤。

即便如此,也有近百幢房屋付之一炬。在火灾中失去家园的NPC们哭天抢地,那些火场内的玩家可以下线躲避,却是逃过了一劫。

李尘凭窗远眺夜­色­中的武昌城,心中百味杂陈,并无丝毫安然逃脱的喜悦,反倒是阵阵的刺痛。

“你刃无心随随便便进城一次,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不愧是天下第一大盗,哼哼,佩服,佩服啊。”

君子谦扶着凳子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勉强说道,脸上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狼狈样子,依旧能看出正鄙夷的冷笑。

看着被台风扫荡过般的屋子,李尘面沉如水,冷冷道:“是他们逼我的。”

日间李尘一路潜行回到客栈,君子谦已经醒来多时,正面­色­尴尬的准备跟李尘道谢,顺便还想劝导一下这个天下有名的危险份子。

可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才发现李尘魂不守舍的一直看着窗外武昌城的方向,继而注意到武昌城中那直冲云霄的烟雾。

君子谦只是理想化了些,决不是傻子,见状不由起疑,急忙追问。李尘只是随口解释两句,就引爆了君子谦的怒火。

本来君子谦还因为李尘救了自己觉得此人未必如传言中那样狠辣无情,此时却完全忘记了自己内伤未愈,吼叫着向李尘挥拳打来。

李尘一路回来,也已冷静了不少,暗思自己这放火脱身的行为是不是太过份了些,心思迷茫间也不还手,只是一味的招架闪避。

可是这客房中又能有多大的地方,君子谦的武功也不弱,房屋一片狼藉的过程中,李尘挨了不少拳脚。虽然没有受什么伤,火气终被激了起来。

于是两名玩家高手就像混混打架般纠缠在一起,开始时还是拳来脚往的好不热闹,最后重伤初愈的君子谦力气耗尽,这种近身厮打又不如李尘擅长,败下阵来,被李尘劈头盖脸的一通暴揍。

这种拳拳到­肉­的对打最是发泄的良方,君子谦固然被打得像猪头,李尘的脸上也多了好大一块乌青,两人的火气都泄去大半,只余嘴上还在争斗不休。

“逼你的?别说他们未必抓的住你,就算你必死无疑,为了你自己一个游戏里的替身娃娃,你就能杀人放火,把武昌城里几十万平民百姓置于危险之中?”君子谦怒吼道:“幸好这只是个游戏,要是现实里遇到这种事情,你是不是就会牺牲几十上百的人命让自己安安全全的逃跑?咱们中国就是有太多你这样自私自利的家伙,才会发展得这么慢,才会被外国人看不起,才……。”

“住口!没错,老子是自私自利,是把自己的命看的比别人重,比起那些轻飘飘的名声,我更在乎我身上背的责任和身边的朋友,一个替身娃娃不算什么,但这份责任我却不能轻易放下,所以我不想死,也不敢死。你这样的人只会说说空话,却不知道,撑下去,比死更辛苦。”李尘一连串机关枪般的话语截住了君子谦激愤的长篇大论,两眼喷火的盯着他道:“所以少跟我说这些虚头八脑的东西,老子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只知道嘴上痛快的伪君子,还动不动就国家如何,民族如何,你们除了叫着大道理对别人横挑鼻子竖挑眼,还­干­过什么?索尼的相机,西门子的冰箱,IBM的电脑,三星的手机,丰田的汽车也没见你们少买,还必须要原装的!我靠!住着大房子,拿着高工资,天天喊着中国人提高素质,要仁义礼智信,要温良恭俭让,我呸!你们当过社会志愿者吗?你们资助过贫困的失学儿童吗?你们主动为那些连饭都吃不饱的老百姓做过什么力所能及的事情吗?你用不着这么看着我,这些事我也没做过,但老子我家里全是国产国货,从来没吃过那狗屁的RB料理,看过那些无聊的日片韩剧,就从这一点来说,老子就比你更有资格说爱国这两个字!”

在君子谦的人生中,还没有如此被人当面吼过,明明是一通普通的大白话,却似乎比那些激昂的口号更加震撼人心,以致于他一时失语,往常脱口就能说出的观点论据迸不出一个字来,网上辩论时无往而不利的豪言壮语此时却显得苍白无力,甚至与同龄人相比更加单纯的心中,还隐隐觉得李尘所说的,才是真正的振聋发聩,远比自己纸上谈兵要实际得多。

房间中陷入了沉寂,两人都沉默着整理着脑中激动的思绪,当ji情宣泄殆尽,才会余下思考的空隙。

半晌之后,君子谦先开口叹道:“看来我这么多年来所想的,确实是很虚幻的东西,连游戏里的你都说服不了,还打算改变现实中的更多人吗?”

李尘冷漠的笑道:“知道错了,现在回头,还不算太晚。”

“不!”君子谦猛的抬起头来,坚定的道:“我不会放弃,你有你的原则,我也有我的坚持,即使不能改变世界,至少我也能改变我自己,力所能及的改变身边的人。”

李尘面带讥讽的轻道:“那又能怎么样?天下中有三千万玩家,全中国有二十亿人,你就算三头六臂,还能把这世界怎么样不成?”

君子谦扶着凳子慢慢撑起身来,重新站起,对李尘笑道:“不要问为什么要做,只要看自己做了什么。这句话,今天我才明白其中的涵义。看来我这样的人,还是作些傻事,会更有意义些。”

说话间,他提起一边的琴盒,蹒跚的向门外走去,边走边道:“谢谢你救了我,更谢谢你让我看清了自己的幼稚,如果今后你在江西赣州附近遇到什么麻烦,希望这东西可以帮你。”

说着,自怀中摸出一块巴掌大小的怪异牌子,轻轻的放在了门边的矮柜上,随后就缓步走出了房门。

李尘默默的看着君子谦离开,雕塑般凝立半晌,口中喃喃道:“真是白痴,想劝我当好人么?这里可是江湖,好坏黑白,你以为这么容易分得清么?”

君子谦不清楚,李尘的内心并非像他方才表现出来的那样强硬,即使整件事情重新再来一次,他仍然会做这个选择,却不代表他能够无所谓的面对自己造成的后果。

君子谦只是联想到现实中才会如此愤怒,李尘却早已把这天下当作了真实的生活融入其中,那些数据组成的NPC,都被他看作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人,他李尘既不是天生冷血,也没有枭雄心­性­,无论找多少安慰自己的借口理由,还是不能避免心中那沉甸甸的负罪感。

现在的李尘不再是初入天下时的刃无心,为求目的不择手段对于其他玩家可能简单之极,对李尘现在的心境而言,却已不能安然处之。对敌人他仍然狠辣无情,可是对那些无辜者,不论是玩家还是NPC,他淡漠的心已经有了一丝丝的触动。

一将功成万骨枯,李尘自问做不到。

他只是个想过些无拘无束的生活的普通人罢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窗外武昌城的方向只剩黑黝黝的一片轮廓,李尘低低一笑,自嘲般的轻声自语道:“人在江湖,果然是身不由己。”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

熟悉的语声在背后响起,心神不属的李尘被吓了一跳,猛的转身,才看见暗夜不知何时已走进了房间,正在四处打量乱糟糟的环境,笑道:“你这里刮台风了么?还是遭了贼?”

李尘平复一下心境,笑道:“都不是,跟一个正义感太强的家伙打了一架而已。”

暗夜没有追问,只是随便找了张还算完好的凳子坐下,看看李尘,道:“这么说,武昌城里那把火真的是你放的?我上线时听到别人议论,还以为是捕风捉影的谣言,你怎么会冒险进城去的?”

“还不是为了小七儿。”李尘苦笑道:“他不知怎么生气病来,我没有办法,这才闯进城去找大夫,没想到白忙一场,他小子自己就醒过来了,靠,还醒得那么不是时候。”想到冤枉的被碧秀心当作流氓,李尘只觉自己这趟冒险实在是太郁闷了。

随后,李尘就把昨夜到现在的经过跟暗夜讲述一番,当然隐去了碧秀心洗澡时的情节,直说道最后君子谦离开,才想起他留下的那面牌子。

“这君子谦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武功不错,但江湖经验就是菜鸟级的,偏偏正义感还特别强,以后在天下里有他的苦头吃了。”李尘摇头道:“他说今后在江西赣州一带可以用到这块牌子,不知是什么意思?”

暗夜拿起那块牌子,仔细端详,这是一块青铜牌,上圆下尖,雕着一个牛头人身的怪兽,样子恐怖,背面则是一个复杂的徽记,乍看有些像道家的太极图,细看才发现是一轮太阳和一道弯弯的月牙组成。

整面青铜牌上没有半个文字,做工倒是­精­细,却不免透着些蛮夷洪荒之气。

“这牌子若是偏远山区的邪教令牌倒不奇怪,但听你所说,那君子谦倒像是个理想主义者,又通音律,没理由会跟这种组织扯上关系。”暗夜皱眉道:“江西赣州一带向来荒僻,也从没听说有什么出名的帮派啊。”

李尘却被暗夜的话提醒,赶忙接过铜牌看了一阵,对暗夜道:“要么说你从来不上论坛是损失呢,江西山多地少,多是千万年没人进去过的原始森林,但我以前看过一篇没什么人关注的帖子,那边的山民特别宠信宗教,发帖子的玩家喜欢探险,曾经在赣南山中见过一户山民家里供奉的古怪旗帜,样子跟这铜牌上的徽记差不多。别看这徽记在江湖上名声不显,但只要看过金龙的小说,你应该就能想到这到底代表的是哪个组织了。”

暗夜微微一愣,脑中一转,立时就明白过来,道:“你是说……?”

“没错,”李尘点头道:“就是那个要千秋万代、一统江湖的日月神教。”

“怪不得,”暗夜沉吟道:“多少玩家把苗疆都快找遍了,都找不到日月神教的黑木崖,原来这日月神教却藏在江西。这么多年,一点风声都没有泄露。”

“如果君子谦真的是日月神教的人,看样子这些窝在山里多年的人物,也是有些不甘寂寞了。”李尘笑道:“既然有了独孤九剑,没理由不存在葵花宝典,这下江湖又有得热闹了。”

“未必,如果君子谦是日月神教的,又怎会对你放火的事情这么生气?日月神教可不会教出善男信女吧?”

李尘想起君子谦临走时说的话,道:“这种事情,跟咱们也没有关系,江湖乱不乱还不都是一样过下去,我倒是很好奇,这位正义使者君子谦,能不能真的改变什么。”

“看来他那番话,已经改变了你吧?”暗夜看着李尘,微微笑道。

李尘心中一震,旋即大笑起来,道:“就算我有什么改变,也是我自己主动的,别人怎么说怎么做,我都会顺着自己选的路走下去。倒是你暗夜大剑客,你知道你现在这样子比咱们刚认识时那又冷又硬的石头脸好多少?难道剑道这东西,还有丰富人­性­的功效么?”

暗夜却对李尘的反击不以为意,起身走到床边,慢慢躺下,道:“不懂体会生命的人,又谈的上什么悟剑?我走的,也是我自己选的路,不过改变我的,不仅仅是剑道,还有你。”

“我?”李尘登时愣住,想不到暗夜会说出此语来,想要多问几句,却见暗夜已闭上了眼睛。

看暗夜的样子,李尘就知道他不想多说什么,只有心中轻轻一叹,暗道:“我改变了什么?又是什么改变了我?”

第二天,等雷龙和水灵儿依次上线,昨天关闭了一整天的武昌城门也终于打开,毕竟城里几十万人吃穿用度不能被封锁,经过昨日李尘一番大闹,武昌府的官员们也知道刃无心不是这么好抓的,把他逼急了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万一再搞出什么大漏子,他们头上的乌纱就保不住了,所以众人有志一同,强行压下了凌震要求出城追缉的请求。

李尘他们就在客栈里稳稳当当的等候,正午时分,龙七的叫声终于在门外响起。

“快开门快开门,这么热的天,弄个冰淇淋来吃吃。”

李尘大喜而笑,一步跳到门边拉开房门,先顺手敲了龙七一个暴栗,揪住领子将他扔进房内,两眼却望着门前英姿飒爽的碧秀心,笑道:“碧小姐,这次真亏了你帮忙,多谢多谢,出城时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碧秀心用手帕擦拭着额头上的香汗,微笑道:“官兵们只找你,对女人和小孩却不怎么在意,我们很轻易的就出城了,不过这小七一路上吃了不少零食,我可不能替你垫钱吧?”

“那是那是,”李尘赶忙伸手掏钱。碧秀心却横了他一眼,道:“难道你就让我在外边这么站着?有点做主人的觉悟好不好?”

李尘心中叫苦,房里还有个水灵儿呢,虽然他和碧秀心什么事情也没有,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两位还是不要尽量照面为好。

正是怕什么来什么,他正要措辞送碧秀心赶紧离开,水灵儿却从他身后探出头来,微笑道:“这位是碧秀心姐姐吧,多谢昨天你帮了刃大哥的忙呢,这么热的天气还送小七回来,快请进吧,刃大哥,你不要挡着人家啊。”

“啊?哦,是是是,碧小姐请进,喝杯茶再走也好嘛。”李尘强撑笑容,让开了房门。

龙腾作证,他跟水灵儿讲述昨日的经过时只是对碧秀心一带而过,自信脸上绝对没有表现出什么不自然,天知道今天水灵儿怎么会突然这么热心起来,不是说同­性­相斥么?

可怜他这个连女朋友也没有的人哪知到女孩子在这种事情上的惊人敏锐,就算他装得再自然,熟悉他的水灵儿也觉得他说得不太对劲,正好碧秀心前来,哪岂能不探询一下究竟?

碧秀心也不是花瓶美女,心思灵秀,斜眼瞥见李尘脸上僵硬的微笑,再看看水灵儿如花笑脸,心中也有所察觉,本来就一直想让李尘吃鳖的她自然也不能放过这个好机会,当下抬手一捋鬓边略有散乱的秀发,笑道:“还是这位妹妹会说话呢。”说话间就大方的迈步走进了房间。

房里的暗夜和正在和龙七笑闹的雷龙看见碧秀心,正在惊异她的美丽,忽然看见走在最后的李尘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立时对望一眼,没事人一样扯着龙七躲到了房间一角,假做凭窗望景,用余光注意着三人这边的动静。

“碧姐姐快请坐,”水灵儿表现的就像个殷勤的女主人,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正要端到碧秀心面前,忽然笑道:“刃大哥总是这么大大咧咧的­性­子,这茶凉了也不知道叫小二换一壶,碧姐姐走了这么远,要喝温的才好嘛。”

李尘正在心急如焚,眼看机会出现,满上就要顺台阶下去,接过茶壶跑出去换茶。

这种场面,他在这里待着比上刑还难受。

哪知不等他开口,水灵儿已转脸向旁边的看热闹三人组道:“龙哥,刃大哥要招呼碧姐姐,你帮忙跑一趟吧,麻烦你了。”

雷龙一颤,看看李尘,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笑道:“没事,我去,我去,这有什么麻烦的。”说着走过来接过茶壶,两步就跳出了门外。

“没义气。”李尘心中暗骂,刚把眼光转向暗夜和龙七,暗夜却忽然道:“今天天气很好,练剑正是时候,你们聊,我晚点回来。”不等李尘阻止,竟这么翻过窗子跳了下去。

剩下一个龙七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忽然开了壳,跟着道:“哎呀,真是好饿,我去找点东西吃。”说着一溜烟似的跑了出去,李尘伸手去抓,竟然没能碰到他的衣角。

“靠,这小子什么时候练得这么好轻功?”李尘小声恨道,脑中电转,急速的想找到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也溜之大吉。

碧秀心秀目一转,忽然对李尘笑道:“无心啊,你们这些朋友关系真是不错,你也不给我好好介绍一下?这位妹妹怎么称呼?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呢?”

一声无心叫得李尘寒毛倒竖,斜眼看去,水灵儿那温和的笑容瞬间也有点不自然起来。

“我跟刃大哥相识这么久,也算得上患难与共,也不知道他还有碧姐姐这么漂亮的朋友呢,刃大哥,嗯?”

女孩子的“嗯”多数时候显得俏皮活泼,此时水灵儿的这个声音却冷得像刀刃,而且说话时丝毫也没有转头去看李尘,而是和碧秀心的双眸对得紧紧,李尘只觉这两位美女靓丽的目光之中,似乎藏着无数锋利的寒光冷箭。

“哎呀。”李尘忽然手扶额头,晃晃悠悠的扑到床边,一头扎进被子里,十分疲惫的叫道:“可能是昨晚睡得太晚,我怎么又困又累的?你们继续聊吧,我先眯一会儿,除非官兵来抓,千万不要叫醒我。”

也不管这个借口是不是蹩脚,不到十几秒钟,被子里竟然就传出了鼾声。搞得两位美女面面相觑,都一时说不出话来。

二百二十六章 品牌的价值

五六月份的天气,北地也许尚有寒意,但在江汉平原之上,却充满了潮湿闷热的感觉,汉水上的江风弱弱的吹着,那浓重的水气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往常李尘一行尽量在水路上前行,扬州吴有财赠他的那艘小风帆颇为灵便,省去了不少跋涉之苦,但此次将小风帆存在了武昌,一行人沿汉水北行,不免辛劳许多。

身体上的疲惫李尘并不在乎,但那种让他头疼欲裂的­精­神压力,实在让他有些度日如年的感觉。

前日间他厚着脸皮在床上躺了大半天,总算不用直面碧秀心和水灵儿的交锋,本以为今日上路,就能脱离苦海,没想到被碧秀心一句话打成了泡影。

“这些天过得好没意思,既然正好遇到你们,我打算跟你们走上一段,看看风景散散心,反正也没有急事要赶回去。”

李尘听到这句话时差点吐血,碧秀心说话时的表情似是随意,那看着他的目光却满是戏谑,一双秀目如水,好像在得意的告诉李尘:“小样儿,别想轻松甩掉我,接着熬吧。”

所以自从今晨上路之后,李尘看碧秀心的目光就颇为不善,碍于水灵儿就在一旁,只能以眼神表示自己无声的愤怒。

一行人在古怪气氛中闷闷的走了半天,李尘终于觑个机会,趁着策马而行的碧秀心微微落后,贴到她身边低声怒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没想怎么样啊,”骑在马上更显飒爽英姿的碧秀心满脸无辜状的轻笑道:“只是随便跟你们走一段而已,名满天下的刃无心不会这么小心眼吧?”

碧秀心靓丽的面庞近在咫尺,气极败坏的李尘却没有丝毫欣赏的心思,怒道:“随便走一段?说得真轻巧,就算你想看风景,从武昌坐船回峨嵋既方便又轻松,偏偏要跟着我们这群钦命要犯?还有你对灵儿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你我可是清清白白,别告诉我你碧大小姐看上我刃无心了。”

“看上你?”碧秀心掩口轻笑,从头到脚打量李尘一番,道:“你的脸皮果然够厚啊,我只是难得遇到这么好玩的事情,不玩个尽兴怎么成?嘻嘻。”

李尘拿这个笑颜如花的美女没辙,苦着脸求道:“大姐,算我求你了,这种事你觉得好玩,我可就是受罪,别玩了,会出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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