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们,我也希望那笔钱还在,这样大家就可以尽早把这件倒霉事公开地彻底地查个一清二楚。可是,那笔钱已经不在了,你们不信的话可以派人去查看。”
“那这笔钱去哪儿了?”
“唉,我侄女让我帮她保存这笔钱,我拿去后就藏到我床上的草垫子里头了。我们计划在这儿只住几天,就全家迁往英国。我想把它存进银行太麻烦。我认为放在床上就是个安全地方。对黑奴我们又不了解,认为他们就跟英国的仆人一样很诚实。就在第二天早上我下楼之后,黑奴就把钱偷去了。我卖掉他们的时候,还不知道钱已经不见了。因此,他们顺顺利利地拿着钱走了。我这个仆人能把这件事情给你们说明白。”
医生和那几个人说了声“真是胡扯”。我看,他说的话没有人相信。一个人问我黑奴偷钱的时候我有没有看见。我说我没有看见,但是我看到他们从房间里轻手轻脚地走出来。我没想那么多,只是在想他们是害怕惊醒我的主人睡觉,想在我的主人发火之前离开。他们就问了我这些问题。后来,医生转过身朝我说:
“你也是英国人吗?”
我说我是英国人,他们几个人就大笑起来,说声:“放屁。”
接着,他们就开始了刨根问底,我们就被他们不停地问过来问过去,调查了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好像连吃饭的事也没人想起来似的。这样,他们问来问去,问个不停,都被问得糊糊涂涂的。他们让那位老先生谈他的经历,完了又让国王谈谈他的过去。谁都能看得明白,那老先生正在说实话,另一个是在编造谎言。除了那几个傻瓜,他们抱有成见,不愿相信国王和公爵是骗子。后来,他们让我把我所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国王暗自给我递了个眼色,我就明白了该说些什么才对。我便开始讲我们在谢菲尔德那里的生活,还讲威尔克斯家在英国的情况,等等。可是,我没讲多少,那医生就笑起来了。那位勒维·贝尔律师就说:
“我的孩子,你坐下吧。我看你说起来好像不怎么顺口,你还不会说谎话。你还需要多锻炼呀,如果我是你,我就不这么让自己难受了。”
我很高兴他们总算是放过我了,一点儿也不在乎他说的这些恭维的话。
医生开始转过身开口说话,他说:
“勒维·贝尔,当初你要是一直在镇上的话……”
这时,国王连忙打断了医生的话,他朝勒维·贝尔律师伸出手来说:“噢,我那可怜亡兄写信常提到的老朋友,就是这位先生吧?”
律师微笑着和他握握手,神情显得很愉快。他们两人亲热地谈了一会儿,又走到一边小声交谈着。最后,律师提高声音说:
“好吧,就这么办吧。我愿意接受你的委托,代理你和你兄弟的状子,到时候问题就可以搞清楚了。”
他们拿来纸和笔,开始写诉状。国王歪着头坐下来,舌头舔了舔嘴唇,在纸上胡乱写了几行字。然后,他们又让公爵来写,公爵的表情显得有些不自在了。但是,他还是接过笔写了字。律师又转向那位新来的老先生说:
“你和你兄弟也请写上两行字,还要把你们的名字也签上。”
那老先生写了,只是,谁也看不明白他写的字。律师惊讶看着他写的字,他说:
“这下我可真为难了。”
他一边说,一边把一叠信从口袋里拿出来,和老人写的字对比着看,最后说道:
“这些是哈维·威尔克斯寄过来的旧信;这里是这两位的笔迹,通过比对可以看出来这不是他们写的。(国王和公爵知道了律师设圈套让他们上了当,脸色变得不自然起来。)这是这位老先生的笔迹,谁都看得出来,这些信不是他写的。事实上,他涂抹的根本算不上是什么字。这里还有一封信,是从……”
那位新来的老先生站起来说:
“诸位,请听我来解释。我的手迹,除了我这个兄弟,没人认得出来,因为是他替我抄写的。你这里的这几封信不是我写的,是他的手迹。”
“啊!”律师说,“事情竟然是这样的。威廉的信我这儿也接到过,要是他写上一两行,我们就可以对比了。”
“他不会用左手写呀,”老先生说,“如果他右手没有摔断的话,写出几个字对比,你会看出来我的信跟他的信是一个人写的。两种信出自一个人的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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