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古至今,人们对歌的狂爱每个阶段都有着不同的形式,似乎歌永远也不会落寞。东胜神洲由于常年不得安宁,盗贼四起,巨人霍乱,所以很多人许久都没有完整的听过歌来宣泄心中的不安。
走在上邙山的路上,伍梦寒与慕容剑宇等人也算是历经了不少的的磨难。从枯木林到和平谷,从乔牧到那个不知名的谷主,从一开始好些傲慢的一群人到后来像是丧家犬一般,几人终于还是到了邙山。www*
邙山应该算是对邙山山脉的总称,这里连绵几百余里,根本看不到尽头。其中,最让人头疼的就算是邙山强盗待的那个山头,因为那座山看着直Сhā云霄,却四周与别处也不相连,要登上去,只有一座天然的石桥。邙山的人将那座桥称之为隔断桥。
虽然本身与隔断桥没有关系,但是一旦踏上这座桥,那他们就落下了一世强盗的名声。像是颜熔,虽然被颌仲驱逐出了疆土,但其他地方还是能够容忍,但过了隔断桥之后,就哪里也洗不尽了清白。而伍梦寒,并不在乎什么隔断桥,也不在乎这里是邙山,跟着慕容剑宇,一路上像是刚瞧见新世界的孩提一样,高兴的迈过了对许多人来说是心结的地方。
刚过隔断桥没有多久,山林间突然响起了一声嚎叫,惊的这住在山林间鸟兽也慌了精神。伍梦寒首次登上邙山,早先对这里的名声也有耳闻,原本以为是个什么人的发泄或是其他,却没有想到这声嚎叫并没有戛然而止,而是如同唱歌一般持续了下去,接而又婉转高昂,十分动听。
看着伍梦寒的神色,颜熔笑道:"想必伍兄弟对邙山的名声也有耳闻,在东胜神洲可以说是个恶人窝,听到这婉转的长调难免也会有些诧异。"
"确实没想到邙山也有这种雅士。"伍梦寒也记不得自己多久没有静下心来了吧。
慕容剑宇这才接过伍梦寒的话头,"外人没有上过邙山,只道这是一群弃徒,自然不会做出什么好事来,所以皆冠以邙山强盗的称谓。其实我们邙山人从不轻易下山,更别说杀人放火,打家劫舍了。那些不好的名声只是山下之人对邙山的错以为,不能为真。"
孰是孰非,别人自有公断。想那晋芮为夺玄器残害陈朝一门,慕容剑宇、严熔在颌仲王城脚下屠杀那么些人,莫非真是一句别人不了解可以说的过去的?伍梦寒自来像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子,不仅如此,似乎更喜欢说别人不想听的话,做别人不愿见的事。在颌仲南城时,若不是伍梦寒怂恿本已经被涪陵镇住的蹇旬,那帛莱的事情也不会被这几个外人知道。所以接过慕容剑宇的话,伍梦寒笑道:"即便邙山真有这样的雅士,也不能说明你们就是修身养性、与世无争的好人。多少穿着好衣服的人不也都是会有使出肮脏手段的时候。"
慕容剑宇听到这话,脚步稍有迟疑,面色也在一刹那变的似乎是不知所措的神色,接而才大笑起来。"伍兄弟说的是,外人俱道我邙山是强盗窝,而邙山的人也都是土匪的祖宗。想来也是没有错的,毕竟我们是被自己家园驱逐出来的人,自然做不得好人。"说罢,脚步明显比众人要快不少,真的是有些生气了。
场面不知为何尴尬起来,晋芮之前与那伍梦寒有些接触,一路上二人话也不多,想着晋芮被派下山去取玄器,却空手而归,被慕容剑宇百般呵斥,如今二人自然像是根本不认识的人。颜熔毕竟也曾是邙山头领,对这其中的事情也想过许多,但一路上都没个定论。如今瞧见伍梦寒一句话把慕容剑宇说的神色全无,晋芮依旧完全不放在心上,不喜不忧,颜熔才上前与伍梦寒说道:"伍兄弟,我有一事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出来。"
伍梦寒一路上与这颜熔倒颇为亲近,所以他的话还是能听则听,不能听当作玩笑也就是了。
"颜熔兄弟有什么指点?"
"我们头领毕竟是邙山的当家,之前也是孤月城的城主,所以行事颇有些让人为难。若是上山之后头领再有什么吩咐,伍兄弟且先应承下来,之后再做打算,免得让头领面前有些为难。"
这话本是好话,无论在什么时候,给别人留一点面子毕竟也就是让自己多一条路。而且慕容剑宇自从回到邙山之后,就像帛莱回到王城,一副独霸天下的傲气,平日里的笑容也略了去,加之他毕竟是白色真火的修为,忍让几分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伍梦寒听着全然不是这么回事,笑道:"颜熔兄弟的意思,是不是说我这小人物的喜怒哀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大人物的脸面?"
"伍兄弟误会了不是,这里是邙山,十几年前确实少不了下山烧杀抢掠,当真是恶贯满盈。但是这些年下来,邙山早已变了模样,所以这样当面否决我们的努力,岂不是不太好?"
伍梦寒依旧笑道:"我并没有否定你们邙山什么,只是我还没有上到山上看见许多,慕容兄就吹嘘邙山如何如何,这自然不会让人信服。"
听着伍梦寒那厮越扯越远,颜熔只说道:"那伍兄弟便上山瞧看一番,只是之前说的,若是头领再有什么吩咐,万万不要当面就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