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江城回来以后,叶知秋就一直很忙,不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学校里,星河都没有机会见到他,自然也无从谈及搬出去的话题,不过他暂时也没有完全规划好,所以也不急。
当天晚上星河又翻了几遍学生手册后便早早睡去了,没有动笔写炼金术的论文,算上明天和安歇日,在截止之前他还有两天的时间,倒也不急于一时。
翌日清晨,他依旧没有见到叶知秋,或许是早早就出门了,亦或是昨晚根本没有回来,星河不清楚,因为无论是福伯还是晓馨和晓柔都不知道他的行踪。
在家里吃过早饭之后,一行人走着去学院◎晚都城又降了一场雪,算不上很大,堪堪把街道都覆盖在一片白色之下,在路上他们碰上了正在和皮克斯斗嘴的蓉若,于是很自然地安东他们和她互扔了一路的雪球,星河并没有加入到他们的打闹之中,因为他发现这一路上有一双眼睛时不时就盯到他身上。
星河只是瞥了一眼晓馨脸上那若有所思的表情就弄明白了大概是怎么回事,她还是在怀疑自己打算带着岚月他们住进学院宿舍里去,不过大致是不想让他尴尬,所以没有直接问出来。
星河他们四个今天早上只有一节施法基础课,晓馨和晓柔今天的课是一早上,蓉若他不清楚≤之在课程结束后只有安东和重吾就奔赴图书馆继续他们的论文大业,星河没有和他们一起去,岚月因为已经完成了的缘故,也没有去而是跟着他一起,星河想了想,觉得让她现在就知道自己的想法也没什么。
他带着岚月去了学院的学生活动中心,那是一栋三层的老教学楼,几年前不再用作教学楼之后,被改造一番,成了学生活动中心,在学生会的安排下,教学楼里的教室被当做社团活动室划分给了学院里的学生社团。天工学院对学生的管理基本都是下放给学生会,让学生们自己管理自己,学校方面一般不怎么出手,星河在学生手册上看到管这叫锻炼学生的自主能力。
星河带着岚月先去了活动中心,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来这栋建筑,他们几个并不是在正式开学时间入学,没有赶上学校里的社团的招新宣传nAd1(而那之后,他们先是忙着追赶课程,没有时间关心这些社团,紧接着他们又收到了重吾带来的玲的死讯,没有心情去关心这些社团,再然后,他们去了江城,直到此时,星河才终于有机会来接触学校里的这些社团。
从学生手册上,星河多多少少对学院里的社团有了一些了解,秉承着让学生们自由发展自己兴趣的目的,天工学院对学生社团的管理比较松,所以学校里有挺多社团。有以成为战法师为目的的“战法师联盟”,还有专门研究高深魔法的
“真知之眼”,从兴趣上讲还有诸如“美术社”,“音乐社”一类,这些都属于比较正常的。
非正常一些的有像学霸们的专属社团“三五学社”,加入条件是连续三年至少有五门课程得到优秀的期末评定。不过好歹还在星河的接受范围之内。
不过那个叫做“21点协会”的社团让星河怎么看都觉得纯粹是一个教学生如何赌博的社团。更有甚者,一个叫做“食客联盟”的社团在他们的简介中写道,他们社团的伟大目标就是为都城乃至帝国的每家餐饮机构做出客观评价。
不过正是这些看起来不太正常的社团让星河看到了一些希望,他领着岚月从正门进了活动中心,这里有不少学生往来,所以他们两人并不显得如何突兀。
岚月跟在星河后面,在发现是进了这里之后,有些疑惑地问:“哥,你是要加入什么社团吗?”
星河面带微笑地摇摇头,“只是随便看看。”
月看着他,没有再问,只是很安静地跟在他的后面。
星河从头到尾把这栋建筑都逛了逛,楼里大概有三分之一的教室还空着,没被人占领,星河在逛了一圈之后把目标放到了三楼的一间教室上,这间教室原本是一间魔药学教室,不是很大,不过通风和采光都挺好,这令星河很满意nAd2(
岚月跟着星河逛了一圈,渐渐发现了一些端倪,她神色古怪地问,“哥,你是打算把这间教室占下来吗?”
“对啊,这里环境不错吧。”星河点点头,没有隐瞒。
“你是打算让我们搬到这里来住?”岚月试探地问。
河点点头,他就是打着这个想法,学生活动中心里允许学生过夜,并且这栋建筑全天候的魔力供给,水供给不断,每层有公共厕所,学校的公共浴室离这里也算不上很远,而这间教室仔细处理改造一下,幻境绝对会比他们在江城搭的那间树屋好,至少星河很中意这里。
“可是,能行吗?”岚月担忧地问。
“应该能行吧。”星河摸摸后脑勺,“先去问问任学长吧。”
星河领着岚月出了活动中心,直奔学生会而去,任天齐说他很懒,星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他的课表很松倒是真的,今天一早都没有课,不过他也不是完全没事,每个四全日,他都要在学生会的接待处值班。
今天接待处理值班的只有他一个人,星河和岚月到他那里的时候,他正悠闲地端着一本小说在读。他完全没有想到星河和岚月会来这里找他,先是一脸错愕,不过反应过来后马上就打趣着说:“怎么样,星河,是不是想好了加入学生会来给我打下手?”
“抱歉,学长,我暂时没有这个想法”星河摇摇头,“今天来是因为一些其他的事情。”
星河没有隐瞒,把自己的想法全部都说出来了,任天齐越听脸上的表情越古怪,好不容易等星河说完了,他才开口问,“你不是来逗我玩的吧,星河,说真的,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星河很认真的摇摇头,“我真的有这个想法。”
任天齐搓搓手,呲起了牙,“你真打算住学生活动中心里面?”
星河点点头,“嗯,那里的环境我觉得挺好的nAd3(”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没有说,那就是住在活动中心里不用叫住宿费,尽管他们四个现在手里一共有四十万,并不缺钱,但是在江城两年的生活还是让他养成了能省就省的习惯。
任天齐一甩手,“我说的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星河看着他脸上浮现地一丝怒气很快就反应过来,“我懂你的意思了,不过学生手册上不是说允许学生在活动中心过夜吗?”
“但是你不是要在那里过夜,你是打算在那里长住。”任天齐痛苦地负责额头。
“校规里没禁止在活动中心长住啊,学生手册上不是说社团对自己活动室能全权打理吗?”星河问,这也是他的凭仗。
“嗯?”任天齐放下按在额头上的手,思索了两秒钟,“好像是没禁止,不过你这也太……”
“那就是可行咯?”星河完全没有听进去任天齐后面说了什么,坐在接待室角落里的岚月一下子竖起了耳朵,也在等任天齐的回答。
任天齐神色纠结的开口,“这方面看起来是倒是可行,不过星河你想好社团的具体计划没有。”
“还没有?”星河摇摇头,回顾起来,他最擅长额东西应该是开锁和扒窃了吧,江城的生活让他这方面的技艺还不错,另一方面在罗伊德那里的训练下来,他还有岚月和安东的格斗能力都勉强可以,只不过罗伊德教他们的都是杀人的技术,以此来创办社团似乎不太合适。不过建于学院里那些奇葩的社团都能存在,星河以为成立一个社团应该不是太难的事情。
然而任天齐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学院规定,任何团体只要有一名三年级以上的学生发起并至少有五名成员就可以向学生会递交申请成立社团,然后可以申请社团活动室,不用想,你来找我是想让我帮忙吧。”
任天齐没好气的说,他也没能星河回答就继续说道:“但是啊,星河,还有一条规定你是不是忽视了,学生会每年对学院里的社团进行一次考核,评定优秀的社团会得到奖励。但是啊,评定不合格的社团则会被警告,如果一个社团被警告两次或是刚成立就收到警告的话那么它就会被强制解散,而社团成员也会受到惩罚。”
星河一下子变了脸色,这个问题他还真的没有考虑到,“什么惩罚?”
任天齐翻了个白眼,“扣除绩点,如果绩点不够的话就必须留级,因为我很懒的原因,所以绩点刚刚够用,所以星河,如果没有想好具体的社团规划的话,我就帮不了你了。”
“任学长,不好意思,是我考虑不周。”星河向任天齐道歉,并暂时打消了社团的念头,就在这个时候,窗户外面传来了骚动的声音。
星河往外瞥了一眼,看见了几个学生在一起似乎起了冲突,因为就在学生会附近,所以马上就有带着袖章的学生会成员上去调解了。
任天齐走到窗边看了一眼后叹了一句,“又是他。”
“谁?”星河下意识地问。
“文塔里·繁星。”任天齐回答,他看了一眼星河和岚月脸上茫然的表情之后想起了什么,马上解释:“他也是一年级生,不过和你们没分到一批,你们最近比较忙,可能也没注意,他是个茓居人,性格不太好,已经和不少人起过冲突。”
“繁星么?”星河点点头,窗外的学生在学生会的调解下已经分开了。
“对了你可别误会。”任天齐Сhā了一句,“繁星是他的姓,文塔里才是他的名字,茓居人的命名习惯和帝国不太一样。”
“嗯?”这倒是令星河真的没有想到,毕竟茓居人在保留区外是很少见的,星河并不了解他们的文化。不过实际上他对那些常见的莫洛人,斯诺人,帕罗等的文化其实也不是很了解。
等等,文化,星河一下子抓住了某个关键,他抬起头,看向任天齐,“学长,你觉得‘各种族风俗习惯研究社’这个社团的可行性怎么样呢?”
伊利尔丹
序章 一个故事
?战争,不管其正义与否,最终战果如何,都伴随着巨大而惨重的代价。距今二十多年前,在AC784年到AC788年这四年间,帝国打了两场大仗,第一场是丹彻斯特事件,敌人是罪与罚之王,在这场战争中一共二十七万人丧生,直接经济损失加上灾后重建一共耗资2980亿丹;第二场是787年到788年同海妖进行的一系列大战,从最初的黒堡沦陷战到河谷据守战,几个月的时间内,一共三十六万人丧生,战争投资加上战后重建共耗费1749亿丹。
这些费用尚不包括因为这两次大战所引发的各种社会问题所带来的损失,而帝国783年的财政报表中表明,当年的财政总收入是6800亿丹,在四年间接连发生的两场战争虽然没有到令帝国伤筋动骨的程度,但依旧为帝国财政带来了不小的赤字,这些赤字最终以税务的形式分担到帝国的底层民众身上。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AC789年,诺里奇行省,费沙行省,萨克斯行省发生了大旱,一连三个月的时间,滴雨未降,而这个故事正是发生在诺里奇同费沙交界线上一个叫做撒库的村子中。
撒库如同众多铁幕外的乡村一样,是个普通地不能再普通的村落,唯一的特色就是这个村子就在迷雾森林边上,偶尔有机会能出产一些迷雾森林的特产,不过由于毛文极度排外的特性,这样的机会也是少得可怜。
撒库是一个人类村落,村民们的主要生活来源是种植玉米,大部分人在缴纳完税务之后剩下的粮食刚刚能够自足,算不上多富裕。
故事的主角是一个男孩,他们家世代都在这个村子生存,大致是男孩爷爷的爷爷那一代吧,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具体年月也无从考证了,我们姑且称呼他为男孩的太爷爷。
太爷爷是一个老实巴交,心地善良的农民,同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最了解的东西也就是田里的那些玉米了,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懂。
大概是命运的安排吧,有一天太爷爷夜里起床去上厕所,结果看见了一群人鬼鬼祟祟地穿越了自家的后院,尽管自认为家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太爷爷还是下意识地以为是遭了贼nAd1(
于是这个老实的农民抄起火把和铁锹,大吼大叫地朝那群人冲了上去。大概是担心被闻讯而来的村民们拦住,那伙人扔下一个布包便跑了。
太爷爷捡起那个布包一看,在里面发现了一个熟睡的婴儿,不是人类的婴儿,而是一只像小猫一样的婴儿。那是毛文的婴儿,太爷爷吃了一惊,尽管撒库村就在迷雾森林边上,但他们的邻居毛文却是很少出现在撒库这个小地方。
虽然村民们一致认为应该把这个婴儿送回给森林里的毛文们,可是真的到要执行的时候,所有人都退缩了。因为毛文们不允许别人进他们的森林,曾经有一队偷猎者偷偷潜入森林,结果遭遇了森林里的毛文,毛文残忍地杀死了偷猎者们,只放了一个人回来宣扬他们的威名,即便这样那个活着回来的人也失去了他的耳朵。
心善地太爷爷见没有人愿意前往,便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村民们都劝阻他。他说:“没有孩子应该一出生就和他们的父母分别。”
就这样,太爷爷一个人带着婴儿进了森林,费尽千辛万苦把孩子送到他的父母手上,之间还险些被巡林的毛文用长矛钉死在树上,只不过因为太爷爷并不是这个故事的主角,所以这期间的险象迭生就不赘述了。
因为太爷爷的所作所为,森林里的毛文们很感谢他,给了他很多珠宝,并宣布他的血脉永远是毛文的友人。
太爷爷带着那些珠宝回到了村子里,成为了村子里的一个传奇。他把那些珠宝变卖了一大笔钱,就像前文里说过的那样,太爷爷只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除了种地之外什么都不会,所以他用那笔钱在村里买了一大片土地,并雇了一些人来帮他种玉米,倒也成了村里的第一大户。
太爷爷后来取了一位妻子,生了两个儿子,在他死后,家产被分给两个儿子,其中大儿子得到了父亲留下来的地产,同父亲一样成了一个守着土地过日子的老实农民。小儿子生性好动,不想把自己的青春留在田里那些无聊的玉米上,于是他继承了家里的全部钱财,带着这笔巨款说是要出去闯荡一番,不混出个人样便不回来,至于他后来究竟在外面闯荡地如何,无人知晓,因为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回过村子nAd2(
至于留在村里大儿子,守着家里的偌大田产,日子过得蒸蒸日上,他娶了一位妻子,两人过得很恩爱,生了一个儿子,可惜在他十岁的时候因为下河游泳不幸淹死了。
很多年后,他们又要了一个儿子,也就是男孩的爷爷了。因为是老来得子的原因,爷爷一直很受宠,缺乏管教,以至于有些纨绔,终日跟着狐朋狗友厮混,诺大的家产居然在他手里缩水了一半。
虽然爷爷是个纨绔子弟,终究也是有继承家产的时候,大致是不当家不知油米贵吧。爷爷继承家产之后终于感悟到钱财的来之不易,幡然醒悟,洗心革面,一改往日纨绔,好歹把家产经营地不错。
爷爷也生了一个儿子,也就是男孩的爸爸,多少因为上梁不正下梁歪的缘故,爸爸把爷爷身上那股纨绔劲全部学来了,等到爷爷当家以后,终于改过自新的时候,爸爸已经成了一个比爷爷还要败家的败家子。
爷爷虽然很痛心爸爸走自己的老路,却也无可奈何,好在身后有庞大的家产,倒也经得起他来败,爷爷心念等到爸爸当家的时候,也能像自己一样能够浪子回头,于是对他也就放任了。
胜在家境殷实,爸爸尽管在村子里风评不好,也成了家,两年后,男孩出生了,因为是村子里的第一大户,男孩一出生就和村子里的另一户关系很好的人家的女儿订了婚。
为了避免走上他父亲的老路,爷爷对男孩严加管教,男孩很聪明,也很听话,并没有把他爸爸身上的那些坏习惯学来,这让爷爷很满意,几乎有直接把家产交给男孩继承的打算。
关于那个和自己订婚的女孩,男孩从小和她一起长大,彼此亲密无间,如影随形。他们都以为对方会是自己的另一半,事实上也当是如此,他们本应会在成人后在所有人的祝福中完婚,幸福地过完一生nAd3(
但是在男孩十二岁的那年,一切都变了,因为两场战争给帝国财政带来的巨大负担,帝国增收了一门不轻地税务。而恰逢这年,一场大旱毫无征兆地袭来,三个月滴雨未降,连村外的那条小溪都干涸了。
如果再看不到雨水的话,村民们就会彻底错过玉米的播种季节,而帝国的税务不会轻易减免。况且,就是不交税,玉米种不下去的话,他们也会活不下去,于是无奈之下,村民们咬牙凑了一笔巨款,准备去城里请一些魔灵老爷们来为村里施法降雨。
男孩家因为是村里的第一大户,所以村民们把这笔钱交给了男孩的爷爷,打算由他牵头去请一些厉害的魔灵来。爷爷见男孩的爸爸终日闲在家里不做正事,便把钱交给他,让他去办这事,也算是向籍此锻炼一下他吧。
男孩的爸爸拿着钱上路了,然而一连过了三日他都没有回来,为此村民们都快把男孩家的门槛踏破了。为此,男孩的爷爷都差点亲自去城里了。在第三天的正午,一群凶神恶煞的人拿着一张签有男孩爸爸的名字的借据来了男孩家,说男孩的爸爸已经把他们家的所有地产都输给他了。
爷爷不信,找来村长辨认,结果发现那张借条是真货,具有法律效力。原来男孩的爸爸到了城里以后,没有用那笔钱去请魔灵,而是进了一家赌场,和一个人赌了起来,他们赌了一天一夜,到最后男孩的爸爸不光输掉了自己身上那笔钱,还把他们家的全部家产都输掉了。
爷爷在知晓真相之后,气的吐血,结果当场就去世了。那些拿着借条而来的人没有因此心软,男孩和他的妈妈当晚就从自己家里被赶了出来。
因为男孩的爸爸的所作所为几乎把全村人都坑了的缘故,没有一户人愿意收留他们,于是男孩和妈妈在野外露宿了一个晚上,大概是不能接受这样地事实的缘故,她在村口的大树上上吊了,男孩第二天醒来时看见的第一幕就是妈妈伸长的舌头。
大概是于心不忍,村长带着村民帮男孩把爷爷和妈妈葬下了,这之后他们也没有为难男孩,重新凑了一分钱,去城里请了魔灵来,村里的庄稼最后也勉强算是薄了。
男孩的爸爸那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而村民们虽然没有刻意为难男孩,但是说完全不迁怒也是不可能的,男孩在村里开始变得很不受待见,女孩对他的态度虽然依旧,但是因为家人的缘故,那之后和他见面的次数也少了。
那年冬天,男孩过了他出生以来最难熬的一个冬天,如果不是有女孩偷偷给他送食物的话,在那个冬天他或许已经死了也说不定。他看着自己家住进陌生人的大房子,看着对他态度冷漠的村民们,下定了决心,他要来开这里,到外面去,去闯出一番事业来,让所有的人都刮目相看。
男孩找到女孩,告诉了她自己的想法,并向她保证,自己一定会出去闯出一番事业来。女孩微笑着看着他,告诉他,她会等他。
男孩离开了村子,四处游历,他卖过苦力,做过纤夫,当过裁缝,刷过皮鞋,甚至他还进了地下角斗场当过角斗士。他很拼命,很努力,七年过后,他终于攒够了钱。
他拿着这笔钱,回了一趟撒库村,用自己流血流汗赚来地钱把爸爸黑了村民的钱还给村长,就当他想要去见女孩的时候,却被村长告知,女孩已经嫁人了,嫁给了村里的第一大户,曾经的第二大户家。
男孩沉默了,他离开了撒库村,去了最近的城市。在那座城里,他喝了很多酒,喝得烂醉。不经意间,他进了一家赌场,并坐上了赌桌,不同于自己那不学无术的父亲,在尘世间摸爬滚打的七个年头的男孩只看了一眼就发现了庄家在骰子上做了手脚,于是他当场就掀了桌子。
结局没有什么悬念,纵使男孩在角斗场里学了不少格斗技巧,也赖不住这里是别人的地盘,于是他被打了,被打得很惨。
那些打手们把男孩扔在一个阴暗潮湿地小巷里,男孩躺在地上,看着头顶的天空,想了很多。他弄清楚了一件事情,发生在他身上的悲剧是因为地位的缘故,尽管他们家曾经是撒库村的首富,但放到整个帝国来看,那真的什么都算不上,所以才有人会设局坑了自己的白痴老爸。
他想要至高的权势,要所有人都必须仰望的地位,要站到这个世界的最顶点去,只要能站到那个位置上去,什么代价都是可以接受的,因为他本来就什么都没有了……
…………
今天,都城,某个隐秘的密室。
曾今地男孩已经长成了一个英俊的小伙,他站在密室的中央,微笑且不失礼仪地着应对面前的一个虚影。虚影的主人是伊拉三世,当今的海妖主母,一个地位同帝国三王一样尊贵的人物。
此刻,这位海妖主母正毫不掩饰发泄自己的怒火,“卑微地人类,那只巨兽是二十年前无数英勇地海妖战士用他们的性命换来的唯一战果!滚开,让你的主人亲自来见我,你没有资格和我谈话。”
小伙微笑着应对海妖主母的怒火,不急不缓地开口,“尊敬地陛下,我必须向您表明,那一位只是我的老板,而不是我的主人,并且他因为私人原因并不方便和您见面☆重要的是,陛下,希望您相信,您所付出的牺牲不会是没有价值的。”
海妖主母睁大了眼,“卑微地人类,你怎么敢……”
她还没有说完,小伙就掐断了同对方的联系,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尽管自己一直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但实际上同愤怒的海妖主母交流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这个苦差事会落到他的身上,是因为他那不负责任的老板因为某事暂时脱不开身,不过好处就是,他获得了一个月的自由时间去处理私事。
小伙推开密室的门,朝外走去,心中思索着,自己究竟有多久没回撒库村了呢?
……
对了,现今的小伙也就是曾经的那个男孩,他的名字叫做克鲁·杜泽。
PS:杜泽又回来了,可以小小地剧透一下,杜泽和星河的恩怨还会持续很长时间哦......PSS:另外,看来大家对高便当率这件事的接受能力还是挺强的,这我就放心了......
第一章 日常 星河
?“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要写检讨,这不公平!”蓉若趴在图书馆的桌子上,像是个泄了气的气球。
皮克斯坐在她的脑袋上,揪着她的头发,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蓉若一把抓住小妖精,拿到眼前,很认真地说,“皮克斯,这事也有你的一半,所以你要帮我写一半的检讨!”
说着,她把一支羽毛笔塞到了皮克斯的怀里,小妖精抱着比他还要长的笔,可怜兮兮地眨巴眨巴眼睛。
任天齐目睹了整个过程之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嗯,蓉若,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在没有事先请假的情况下旷了三天的课,一万字的检讨已经是从轻处理了。”
“如果你觉得一万字很多的话,我可以跟你换一换。”坐在一边地安东幽怨地抬起头,“明明我们有请假,为什么还会有四万字的论文。”
正在看书的晓柔抬起头,笑着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吧,你们四个一下子集体请假,老师们会有怨气是很正常的吧。”
“我们是有正当理由的,要不是,要不是……”安东一脸地气愤,刚想说什么,猛然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下子蔫了,低下头,“我还是继续写论文吧,还有一大半呢。”
星河神色如常,像是听不到他们的交谈一样,在白纸上奋笔疾书,不过微微上扬地嘴角出卖了他的内心。
他的心情很好,真的很好,因为大家的关系又回到了从前,安东又变回了那个喋喋不休的胖子,岚月不再一天到晚面带愁容,重吾也不再躲着大家,晓柔也似乎是忘记了那天的争吵。星河很享受这种温馨和谐的氛围,某种意义上讲,他必须感谢斯耐夫,在江城发生的一切让他们终于认识到彼此的意义,他们是家人。这修补了他们之间因为玲突然逝世而变得支离破碎的关系,他们并没有忘记玲,只是不会再让那牵扯住他们向前的脚步。
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任课老师们的愤怒吧,因为斯耐夫的事情是保密的,所以他们不能用“我们去拯救一座城市了”这种理由来解释nAd1(多少有些恨其不争的意味吧,除了施法基础和公共安全课外的其他四门课的老师每人给他们布置了一篇不少于一万字的论文,在下个星期之前交上去。
岚月忽然放下笔,呼了一口气,把面前散乱地写满字的白纸整齐,并开口说:“我写完了。”
“嗯?”星河抬起头,“全部写完了?”
岚月点点头,“嗯。”
“这么快?”晓馨放下手中的诗集,有些担忧地看向岚月,“这种论文要是乱写的话可能会影响期末评定地,离截止日期还有两天的样子,你没必要这么赶。”
“应该没有问题吧。”岚月把自己写好的论文递给她。
晓馨拿起那叠论文,翻看了一下,表情变得有些古怪,“确实没有乱写,而且答得还不错。”
听到她的评价之后,晓柔和任天齐也从中抽了几张去看。
“我不得不承认,学妹,你是个天才。”任天齐抚着自己的下巴做出了评价,晓柔也附和着点了点头。
“只能说我比较擅长翻书吧。”岚月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得意,“这么长时间下来,我连一个魔法都没有学会。”
“我也一个都还没有学会。”正在对着一本书摘抄资料的重吾小声答了一句。
“那是因为你笨!”同样正在抄写地安东毫不客气地打击他,“谁让你现在连基础魔文都没有记全。”
“你不是也经常背错吗?”重吾抬起头,开口还击。
“总好过你。”安东一脸地得瑟。
岚月没有管两人的斗嘴,站了起来,指着自己面前那厚厚一摞书籍,问他们两个,“这些资料你们需不需要,不需要的话我送回去了nAd2(”
安东头都没抬,直接回答,“不用了,把你的论文给我参考一下就行了。”
“胖子,你就不能有点出息么?”重吾抬起头,发出了嘲讽。
安东翻了个白眼,“行,你有出息,小月,把你的论文借我,参考资料留给他。”
重吾看了眼那堆如山的书,有些神色不自然地低下头,弱弱地开口,“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岚月被他的反应逗得扑哧一笑,抱起了书,“那我把它们放回去了。”
“我帮你吧。”任天齐放下手中的事,抱起了岚月面前那些没能一次抱走的书。
晓馨和晓柔也站起来从她那里抽了几本书,他们四个抱着书很快就消失在茫茫书架当中,书桌上只留下星河他们四个继续奋笔疾书。
终于,星河在花了数千字论述完自己对魔灯药剂的看法之后完成了自己的魔药学论文,他放下羽毛笔,伸了个懒腰,开口问,“我就剩下炼金术的论文了,你们还有多少?”
“比你慢半篇。”安东回答。
重吾依旧在疯狂地抄书,像是没有听到星河的问题一样,过了许久才小声说,“还有两篇半。”
“你可真慢。”蓉若幸灾乐祸地说了一句。
“哼哼,你好像比他更慢吧。”安东抬起头,也是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那是因为我从来没有写过检讨吗,一点经验都没有!”蓉若苦恼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你就是把头发全揪掉了也帮不了你nAd3(”安东露出了坏笑。
星河苦笑着摇摇头,没有再看斗嘴的三人,起身走到窗边,窗外的天色已经不早了,图书馆里的人也没剩下多少,岚月他们也已经把书都放会了原处,正在往回走。
于是星河也走回桌边,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今天差不多到这里吧,你们把自己要借的书整理一下,我们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安东站起来抽了两本关于魔药学方面的书去登记,蓉若更简单,把写了一半的检讨书塞进包里之后就表现出随时可以走的样子,只有重吾苦着脸抱起了一大摞书走向借记处。对此,星河只能表示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到他们三个处理好要借的书之后,岚月他们也整理好了自己的东西,几人确认没落下什么东西之后,起身离开图书馆。
路上,星河看似随意地问任天齐,“任学长,你是住校生对吧?”
“嗯,我家离学校有些远,住校比较方便,只有安息日才回家。”任天齐点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只是随便问问,学校的宿舍怎么样?”星河笑了笑。
任天齐挠挠头,“环境还行吧,四人一间寝室,公共的厕所和澡堂,费用比较适中,毕竟大部分学生都是住校,学院在住宿环境上还是挺上心的。”
“哦,这样啊。”星河点点头,没有再问其他问题。
因为任天齐是住校生,所以在出校门前就和他们分开了。因为还有论文没有处理完的缘故,他们出了校门后也没有去什么地方闲逛,而是径直回家。
在走完共同路程之后,蓉若也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晓馨见她走远以后才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疑惑,“星河,你是打算住校?”
“诶,为什么,我们家离学校不是不远吗?”听她这么一说晓柔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星河的意。
不光是她,岚月他们也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面对他们的目光,星河只是笑了笑,“没什么,我就是随口问问。”
在众人不信的目光中,他讪讪地摸着后脑勺,加快了脚步,众人见他不肯详说,也只好作罢。
到家后,重吾和安东马上回房继续奋斗他们的论文去了,星河也借着这个借口回了房间,不过却没有马上动手自己的炼金术论文,而是拿出从图书馆借来的最新一版的学生手册看了起来。
江城的那件事结束之后,他们四个一共拿到了四十万的支票,所以短时间内他们不会再有经济上的麻烦,就连学费方面也可以自己承担,不用再麻烦叶知秋。所以很自然的,星河动了一些念头。
尽管这两天在江城的经历已经让星河彻底把叶知秋当作自己的姨父来看待,但是到底他发现自己还是不想依靠其他人而活着。之前同意叶知秋的提议是因为他清楚仅凭他们四个孩子想要在都城过下去是不现实的,然而在拿到四十万的支票之后,不现实已经变了可行的了。
星河肯定在这四十万花完之前,他们肯定能成长到有能力在都城这片土地上赚取自己的生活所需。在最初的想法当中,星河是想带着岚月他们搬到父母在十四环七区的老房子去,然而细想过后他放弃了。
一方面,那所房子离天工学院太远。另一方面,十四环区的治安并不好,叶知秋恐怕不会同意他们搬过去。所以星河想出了另一个办法,那就是住校,住在学院的宿舍里,叶知秋就无法就安全问题反对他了,向任天齐打听宿舍的环境也是出于这个考量,而他不告诉岚月他们则是因为他还没有完全想好。
已经仔细翻看过学生手册的星河清楚如果住校的话包括寝室安排等一系列事情都是要服从学校安排的。出于有些孩子气的理由,星河并不想他们被分开,尽管他们宿舍全部都在学院里,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隔得亦不是很远,但他就是不太愿意他们被分开,所以到现在都还没有下决定。
他躺在床上,无聊地继续翻弄着学生手册,说到底还是自己有些孩子气了,毕竟都是在学校里,要见面的话也很轻松,也没有什么不可以接受的,他正这样想着,却无意间从手册上看到了一些内容。
咦,这样说不定可行!
第二章 社团 星河
??从江城回来以后,叶知秋就一直很忙,不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学校里,星河都没有机会见到他,自然也无从谈及搬出去的话题,不过他暂时也没有完全规划好,所以也不急。
当天晚上星河又翻了几遍学生手册后便早早睡去了,没有动笔写炼金术的论文,算上明天和安歇日,在截止之前他还有两天的时间,倒也不急于一时。
翌日清晨,他依旧没有见到叶知秋,或许是早早就出门了,亦或是昨晚根本没有回来,星河不清楚,因为无论是福伯还是晓馨和晓柔都不知道他的行踪。
在家里吃过早饭之后,一行人走着去学院◎晚都城又降了一场雪,算不上很大,堪堪把街道都覆盖在一片白色之下,在路上他们碰上了正在和皮克斯斗嘴的蓉若,于是很自然地安东他们和她互扔了一路的雪球,星河并没有加入到他们的打闹之中,因为他发现这一路上有一双眼睛时不时就盯到他身上。
星河只是瞥了一眼晓馨脸上那若有所思的表情就弄明白了大概是怎么回事,她还是在怀疑自己打算带着岚月他们住进学院宿舍里去,不过大致是不想让他尴尬,所以没有直接问出来。
星河他们四个今天早上只有一节施法基础课,晓馨和晓柔今天的课是一早上,蓉若他不清楚≤之在课程结束后只有安东和重吾就奔赴图书馆继续他们的论文大业,星河没有和他们一起去,岚月因为已经完成了的缘故,也没有去而是跟着他一起,星河想了想,觉得让她现在就知道自己的想法也没什么。
他带着岚月去了学院的学生活动中心,那是一栋三层的老教学楼,几年前不再用作教学楼之后,被改造一番,成了学生活动中心,在学生会的安排下,教学楼里的教室被当做社团活动室划分给了学院里的学生社团。天工学院对学生的管理基本都是下放给学生会,让学生们自己管理自己,学校方面一般不怎么出手,星河在学生手册上看到管这叫锻炼学生的自主能力。
星河带着岚月先去了活动中心,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来这栋建筑,他们几个并不是在正式开学时间入学,没有赶上学校里的社团的招新宣传nAd1(而那之后,他们先是忙着追赶课程,没有时间关心这些社团,紧接着他们又收到了重吾带来的玲的死讯,没有心情去关心这些社团,再然后,他们去了江城,直到此时,星河才终于有机会来接触学校里的这些社团。
从学生手册上,星河多多少少对学院里的社团有了一些了解,秉承着让学生们自由发展自己兴趣的目的,天工学院对学生社团的管理比较松,所以学校里有挺多社团。有以成为战法师为目的的“战法师联盟”,还有专门研究高深魔法的
“真知之眼”,从兴趣上讲还有诸如“美术社”,“音乐社”一类,这些都属于比较正常的。
非正常一些的有像学霸们的专属社团“三五学社”,加入条件是连续三年至少有五门课程得到优秀的期末评定。不过好歹还在星河的接受范围之内。
不过那个叫做“21点协会”的社团让星河怎么看都觉得纯粹是一个教学生如何赌博的社团。更有甚者,一个叫做“食客联盟”的社团在他们的简介中写道,他们社团的伟大目标就是为都城乃至帝国的每家餐饮机构做出客观评价。
不过正是这些看起来不太正常的社团让星河看到了一些希望,他领着岚月从正门进了活动中心,这里有不少学生往来,所以他们两人并不显得如何突兀。
岚月跟在星河后面,在发现是进了这里之后,有些疑惑地问:“哥,你是要加入什么社团吗?”
星河面带微笑地摇摇头,“只是随便看看。”
“哦。”岚月看着他,没有再问,只是很安静地跟在他的后面。
星河从头到尾把这栋建筑都逛了逛,楼里大概有三分之一的教室还空着,没被人占领,星河在逛了一圈之后把目标放到了三楼的一间教室上,这间教室原本是一间魔药学教室,不是很大,不过通风和采光都挺好,这令星河很满意。
岚月跟着星河逛了一圈,渐渐发现了一些端倪,她神色古怪地问,“哥,你是打算把这间教室占下来吗?”
“对啊,这里环境不错吧nAd2(”星河点点头,没有隐瞒。
“你是打算让我们搬到这里来住?”岚月试探地问。
“嗯。”星河点点头,他就是打着这个想法,学生活动中心里允许学生过夜,并且这栋建筑全天候的魔力供给,水供给不断,每层有公共厕所,学校的公共浴室离这里也算不上很远,而这间教室仔细处理改造一下,幻境绝对会比他们在江城搭的那间树屋好,至少星河很中意这里。
“可是,能行吗?”岚月担忧地问。
“应该能行吧。”星河摸摸后脑勺,“先去问问任学长吧。”
星河领着岚月出了活动中心,直奔学生会而去,任天齐说他很懒,星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他的课表很松倒是真的,今天一早都没有课,不过他也不是完全没事,每个四全日,他都要在学生会的接待处值班。
今天接待处理值班的只有他一个人,星河和岚月到他那里的时候,他正悠闲地端着一本小说在读。他完全没有想到星河和岚月会来这里找他,先是一脸错愕,不过反应过来后马上就打趣着说:“怎么样,星河,是不是想好了加入学生会来给我打下手?”
“抱歉,学长,我暂时没有这个想法”星河摇摇头,“今天来是因为一些其他的事情。”
星河没有隐瞒,把自己的想法全部都说出来了,任天齐越听脸上的表情越古怪,好不容易等星河说完了,他才开口问,“你不是来逗我玩的吧,星河,说真的,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星河很认真的摇摇头,“我真的有这个想法。”
任天齐搓搓手,呲起了牙,“你真打算住学生活动中心里面?”
星河点点头,“嗯,那里的环境我觉得挺好的nAd3(”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没有说,那就是住在活动中心里不用叫住宿费,尽管他们四个现在手里一共有四十万,并不缺钱,但是在江城两年的生活还是让他养成了能省就省的习惯。
任天齐一甩手,“我说的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星河看着他脸上浮现地一丝怒气很快就反应过来,“我懂你的意思了,不过学生手册上不是说允许学生在活动中心过夜吗?”
“但是你不是要在那里过夜,你是打算在那里长住。”任天齐痛苦地负责额头。
“校规里没禁止在活动中心长住啊,学生手册上不是说社团对自己活动室能全权打理吗?”星河问,这也是他的凭仗。
“嗯?”任天齐放下按在额头上的手,思索了两秒钟,“好像是没禁止,不过你这也太……”
“那就是可行咯?”星河完全没有听进去任天齐后面说了什么,坐在接待室角落里的岚月一下子竖起了耳朵,也在等任天齐的回答。
任天齐神色纠结的开口,“这方面看起来是倒是可行,不过星河你想好社团的具体计划没有。”
“还没有?”星河摇摇头,回顾起来,他最擅长额东西应该是开锁和扒窃了吧,江城的生活让他这方面的技艺还不错,另一方面在罗伊德那里的训练下来,他还有岚月和安东的格斗能力都勉强可以,只不过罗伊德教他们的都是杀人的技术,以此来创办社团似乎不太合适。不过建于学院里那些奇葩的社团都能存在,星河以为成立一个社团应该不是太难的事情。
然而任天齐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学院规定,任何团体只要有一名三年级以上的学生发起并至少有五名成员就可以向学生会递交申请成立社团,然后可以申请社团活动室,不用想,你来找我是想让我帮忙吧。”
任天齐没好气的说,他也没能星河回答就继续说道:“但是啊,星河,还有一条规定你是不是忽视了,学生会每年对学院里的社团进行一次考核,评定优秀的社团会得到奖励。但是啊,评定不合格的社团则会被警告,如果一个社团被警告两次或是刚成立就收到警告的话那么它就会被强制解散,而社团成员也会受到惩罚。”
星河一下子变了脸色,这个问题他还真的没有考虑到,“什么惩罚?”
任天齐翻了个白眼,“扣除绩点,如果绩点不够的话就必须留级,因为我很懒的原因,所以绩点刚刚够用,所以星河,如果没有想好具体的社团规划的话,我就帮不了你了。”
“任学长,不好意思,是我考虑不周。”星河向任天齐道歉,并暂时打消了社团的念头,就在这个时候,窗户外面传来了骚动的声音。
星河往外瞥了一眼,看见了几个学生在一起似乎起了冲突,因为就在学生会附近,所以马上就有带着袖章的学生会成员上去调解了。
任天齐走到窗边看了一眼后叹了一句,“又是他。”
“谁?”星河下意识地问。
“文塔里·繁星。”任天齐回答,他看了一眼星河和岚月脸上茫然的表情之后想起了什么,马上解释:“他也是一年级生,不过和你们没分到一批,你们最近比较忙,可能也没注意,他是个茓居人,性格不太好,已经和不少人起过冲突。”
“繁星么?”星河点点头,窗外的学生在学生会的调解下已经分开了。
“对了你可别误会。”任天齐Сhā了一句,“繁星是他的姓,文塔里才是他的名字,茓居人的命名习惯和帝国不太一样。”
“嗯?”这倒是令星河真的没有想到,毕竟茓居人在保留区外是很少见的,星河并不了解他们的文化。不过实际上他对那些常见的莫洛人,斯诺人,帕罗等的文化其实也不是很了解。
等等,文化,星河一下子抓住了某个关键,他抬起头,看向任天齐,“学长,你觉得‘各种族风俗习惯研究社’这个社团的可行性怎么样呢?”
第三章 碰壁 星河
?从江城回来以后,叶知秋就一直很忙,不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学校里,星河都没有机会见到他,自然也无从谈及搬出去的话题,不过他暂时也没有完全规划好,所以也不急。
当天晚上星河又翻了几遍学生手册后便早早睡去了,没有动笔写炼金术的论文,算上明天和安歇日,在截止之前他还有两天的时间,倒也不急于一时。
翌日清晨,他依旧没有见到叶知秋,或许是早早就出门了,亦或是昨晚根本没有回来,星河不清楚,因为无论是福伯还是晓馨和晓柔都不知道他的行踪。
在家里吃过早饭之后,一行人走着去学院◎晚都城又降了一场雪,算不上很大,堪堪把街道都覆盖在一片白色之下,在路上他们碰上了正在和皮克斯斗嘴的蓉若,于是很自然地安东他们和她互扔了一路的雪球,星河并没有加入到他们的打闹之中,因为他发现这一路上有一双眼睛时不时就盯到他身上。
星河只是瞥了一眼晓馨脸上那若有所思的表情就弄明白了大概是怎么回事,她还是在怀疑自己打算带着岚月他们住进学院宿舍里去,不过大致是不想让他尴尬,所以没有直接问出来。
星河他们四个今天早上只有一节施法基础课,晓馨和晓柔今天的课是一早上,蓉若他不清楚≤之在课程结束后只有安东和重吾就奔赴图书馆继续他们的论文大业,星河没有和他们一起去,岚月因为已经完成了的缘故,也没有去而是跟着他一起,星河想了想,觉得让她现在就知道自己的想法也没什么。
他带着岚月去了学院的学生活动中心,那是一栋三层的老教学楼,几年前不再用作教学楼之后,被改造一番,成了学生活动中心,在学生会的安排下,教学楼里的教室被当做社团活动室划分给了学院里的学生社团。天工学院对学生的管理基本都是下放给学生会,让学生们自己管理自己,学校方面一般不怎么出手,星河在学生手册上看到管这叫锻炼学生的自主能力。
星河带着岚月先去了活动中心,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来这栋建筑,他们几个并不是在正式开学时间入学,没有赶上学校里的社团的招新宣传nAd1(而那之后,他们先是忙着追赶课程,没有时间关心这些社团,紧接着他们又收到了重吾带来的玲的死讯,没有心情去关心这些社团,再然后,他们去了江城,直到此时,星河才终于有机会来接触学校里的这些社团。
从学生手册上,星河多多少少对学院里的社团有了一些了解,秉承着让学生们自由发展自己兴趣的目的,天工学院对学生社团的管理比较松,所以学校里有挺多社团。有以成为战法师为目的的“战法师联盟”,还有专门研究高深魔法的
“真知之眼”,从兴趣上讲还有诸如“美术社”,“音乐社”一类,这些都属于比较正常的。
非正常一些的有像学霸们的专属社团“三五学社”,加入条件是连续三年至少有五门课程得到优秀的期末评定。不过好歹还在星河的接受范围之内。
不过那个叫做“21点协会”的社团让星河怎么看都觉得纯粹是一个教学生如何赌博的社团。更有甚者,一个叫做“食客联盟”的社团在他们的简介中写道,他们社团的伟大目标就是为都城乃至帝国的每家餐饮机构做出客观评价。
不过正是这些看起来不太正常的社团让星河看到了一些希望,他领着岚月从正门进了活动中心,这里有不少学生往来,所以他们两人并不显得如何突兀。
岚月跟在星河后面,在发现是进了这里之后,有些疑惑地问:“哥,你是要加入什么社团吗?”
星河面带微笑地摇摇头,“只是随便看看。”
“哦。”岚月看着他,没有再问,只是很安静地跟在他的后面。
星河从头到尾把这栋建筑都逛了逛,楼里大概有三分之一的教室还空着,没被人占领,星河在逛了一圈之后把目标放到了三楼的一间教室上,这间教室原本是一间魔药学教室,不是很大,不过通风和采光都挺好,这令星河很满意。
岚月跟着星河逛了一圈,渐渐发现了一些端倪,她神色古怪地问,“哥,你是打算把这间教室占下来吗?”
“对啊,这里环境不错吧nAd2(”星河点点头,没有隐瞒。
“你是打算让我们搬到这里来住?”岚月试探地问。
“嗯。”星河点点头,他就是打着这个想法,学生活动中心里允许学生过夜,并且这栋建筑全天候的魔力供给,水供给不断,每层有公共厕所,学校的公共浴室离这里也算不上很远,而这间教室仔细处理改造一下,幻境绝对会比他们在江城搭的那间树屋好,至少星河很中意这里。
“可是,能行吗?”岚月担忧地问。
“应该能行吧。”星河摸摸后脑勺,“先去问问任学长吧。”
星河领着岚月出了活动中心,直奔学生会而去,任天齐说他很懒,星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他的课表很松倒是真的,今天一早都没有课,不过他也不是完全没事,每个四全日,他都要在学生会的接待处值班。
今天接待处理值班的只有他一个人,星河和岚月到他那里的时候,他正悠闲地端着一本小说在读。他完全没有想到星河和岚月会来这里找他,先是一脸错愕,不过反应过来后马上就打趣着说:“怎么样,星河,是不是想好了加入学生会来给我打下手?”
“抱歉,学长,我暂时没有这个想法”星河摇摇头,“今天来是因为一些其他的事情。”
星河没有隐瞒,把自己的想法全部都说出来了,任天齐越听脸上的表情越古怪,好不容易等星河说完了,他才开口问,“你不是来逗我玩的吧,星河,说真的,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星河很认真的摇摇头,“我真的有这个想法。”
任天齐搓搓手,呲起了牙,“你真打算住学生活动中心里面?”
星河点点头,“嗯,那里的环境我觉得挺好的nAd3(”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没有说,那就是住在活动中心里不用叫住宿费,尽管他们四个现在手里一共有四十万,并不缺钱,但是在江城两年的生活还是让他养成了能省就省的习惯。
任天齐一甩手,“我说的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星河看着他脸上浮现地一丝怒气很快就反应过来,“我懂你的意思了,不过学生手册上不是说允许学生在活动中心过夜吗?”
“但是你不是要在那里过夜,你是打算在那里长住。”任天齐痛苦地负责额头。
“校规里没禁止在活动中心长住啊,学生手册上不是说社团对自己活动室能全权打理吗?”星河问,这也是他的凭仗。
“嗯?”任天齐放下按在额头上的手,思索了两秒钟,“好像是没禁止,不过你这也太……”
“那就是可行咯?”星河完全没有听进去任天齐后面说了什么,坐在接待室角落里的岚月一下子竖起了耳朵,也在等任天齐的回答。
任天齐神色纠结的开口,“这方面看起来是倒是可行,不过星河你想好社团的具体计划没有。”
“还没有?”星河摇摇头,回顾起来,他最擅长额东西应该是开锁和扒窃了吧,江城的生活让他这方面的技艺还不错,另一方面在罗伊德那里的训练下来,他还有岚月和安东的格斗能力都勉强可以,只不过罗伊德教他们的都是杀人的技术,以此来创办社团似乎不太合适。不过建于学院里那些奇葩的社团都能存在,星河以为成立一个社团应该不是太难的事情。
然而任天齐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学院规定,任何团体只要有一名三年级以上的学生发起并至少有五名成员就可以向学生会递交申请成立社团,然后可以申请社团活动室,不用想,你来找我是想让我帮忙吧。”
任天齐没好气的说,他也没能星河回答就继续说道:“但是啊,星河,还有一条规定你是不是忽视了,学生会每年对学院里的社团进行一次考核,评定优秀的社团会得到奖励。但是啊,评定不合格的社团则会被警告,如果一个社团被警告两次或是刚成立就收到警告的话那么它就会被强制解散,而社团成员也会受到惩罚。”
星河一下子变了脸色,这个问题他还真的没有考虑到,“什么惩罚?”
任天齐翻了个白眼,“扣除绩点,如果绩点不够的话就必须留级,因为我很懒的原因,所以绩点刚刚够用,所以星河,如果没有想好具体的社团规划的话,我就帮不了你了。”
“任学长,不好意思,是我考虑不周。”星河向任天齐道歉,并暂时打消了社团的念头,就在这个时候,窗户外面传来了骚动的声音。
星河往外瞥了一眼,看见了几个学生在一起似乎起了冲突,因为就在学生会附近,所以马上就有带着袖章的学生会成员上去调解了。
任天齐走到窗边看了一眼后叹了一句,“又是他。”
“谁?”星河下意识地问。
“文塔里·繁星。”任天齐回答,他看了一眼星河和岚月脸上茫然的表情之后想起了什么,马上解释:“他也是一年级生,不过和你们没分到一批,你们最近比较忙,可能也没注意,他是个茓居人,性格不太好,已经和不少人起过冲突。”
“繁星么?”星河点点头,窗外的学生在学生会的调解下已经分开了。
“对了你可别误会。”任天齐Сhā了一句,“繁星是他的姓,文塔里才是他的名字,茓居人的命名习惯和帝国不太一样。”
“嗯?”这倒是令星河真的没有想到,毕竟茓居人在保留区外是很少见的,星河并不了解他们的文化。不过实际上他对那些常见的莫洛人,斯诺人,帕罗等的文化其实也不是很了解。
等等,文化,星河一下子抓住了某个关键,他抬起头,看向任天齐,“学长,你觉得‘各种族风俗习惯研究社’这个社团的可行性怎么样呢?”
第四章 会面 叶知秋
?精灵之川大图书馆历史区借阅室中,闭馆的钟声幽幽响起,图书馆的工作人员们很有礼貌地请那些沉浸在书籍中的人们离开。
在借阅室的角落里,一个男人正在看《长门年鉴》,没有起来离开的意思,而那些工作人员们也像是没有看见他,没有人来请他离开,一直到借阅室里的人都已经走完了之后,这片区域的负责人才来到他的桌边,很恭敬地说:“叶先生,我们要闭馆了。”
“嗯,我知道了。”叶知秋点了点头,翻了一页书,继续看下去。
负责人没有再说什么,恭敬地退开,离开了这间借阅室。几分钟后,大图书馆的主要供能被切断,借阅室里的魔灯也熄了,仅留下散发着微光的应急灯还亮着。
叶知秋的手指轻轻敲了敲面前的桌子,一颗光球从虚无中生成漂浮在他的身边,为他照亮手中的书籍。他已经在这里静坐了两天,但是却没有见到马鲁扎特,那位全知者不可能不知道他来了,但他没有来见他。
叶知秋已经去过不止一次大图书馆的内馆,强行打开通往内馆的门对他来说不是太难,但是那样做了的话,他也就失去了来这里的意义。
“这本书中对长门之战的记叙有些错误的地方。”那个苍老的声音终于在借阅室中响起。
叶知秋合上手中的《长门年鉴》,对于研究长门之战的人来说,这本书很有参考价值,但既然马鲁扎特说它有错,那么它肯定有错,“但我从没有听说您有纠正这些错误。”
马鲁扎特拉开叶知秋对面的椅子,坐了下去,“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错误,我不可能去一一纠正。”
叶知秋放下书,很认真地看着对面的老人,“这是您的态度。”
马鲁扎特抬起手,一手从虚空中抓出一个茶壶,另一只手在桌上挥过,留下了一只杯子,他一边向杯子里倒茶,一边说:“上一次有人逼我站队还是在126年nAd1(”
AC126年发生了什么,作为一名魔法史教师,叶知秋很清楚,就是那一年,圣推翻了神圣联盟,建立了都灵第二帝国,确立了魔灵的统治地位,那时候会逼马鲁扎特站队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发动兵变的圣。
马鲁扎特把倒满茶水的杯子推到叶知秋的面前,平静的说,“我活了很长时间,见过了太多的纷乱,这场魔灵之间的纷争,真的没有什么意义。”
叶知秋端起茶杯,没有品尝,而是看着杯中一片上下沉浮的叶片发呆,许久,那片叶子终于沉到了杯底,“您说的对,魔灵的纷争,没有什么意义,所以我并不想知道您会站在哪一边,我来找您是为了其他的事情。”
叶知秋放下手中的茶杯,见马鲁扎特没有说什么,便继续开口,“圣曾经被认为死于通天塔爆炸,罪与罚之王在传说中被博贺钉死在海上,但他们都回来了,尤其是罪与罚之王,在丹彻斯特被击败了一次,在希瓦镇又被击败了一次,却依旧阴魂不散,我可以理解为这是因为王像蟑螂一样生命顽强。那么,是不是不只是他们,还有更多的王没有死?”
马鲁扎特将手搭到桌子上,“王很特殊,他们已经超脱了生物的概念,他们或许会沉寂,但永远不会死去。”
“所以最终所有的王都会归来。”叶知秋隐藏在眼镜下的双眸渐渐变得冰冷。
“这是无可避免的。”马鲁扎特回答。
这些事情都是叶知秋已经预测到的,他现在只是再向马鲁扎特确认一番,王总会归来,罪与罚之王,圣,还会有更多的王出现,博贺,天工这类人迟早会再一次现世,这样的未来令他感到绝望。
“几年前,我最后一次使用白塔的时候,我预见到了‘一个崭新的国度将在灰烬中诞生,新生的王将决定它的归宿’这个预言。”叶知秋摘下鼻梁上的眼镜,从口袋里掏出镜布细细擦拭,“除了那些王以外,您是这个世界上活的最久的施法者,如果有谁会成为王的话,那么您应该是最接近的那个,所以我想知道您的态度nAd2(”
马鲁扎特缓缓开口,“知秋,如果你所说的是真的,我活了这么多年,却依旧没有迈出那一步,难道这不能说明什么吗?”
叶知秋摇摇头,“但这不能保证您将来不会迈出那一步,我想要知道您确切的态度,您是否会成为王?”
马鲁扎特笑了,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抛出了另一个问题,“知秋,你对‘王’是怎么看得?”
“只有死了的王才是好的王。”叶知秋回答的很果断,这是他的真实想法,虽然正是圣的回归让他这么快就在魔灵的决策层中拥有话语权,但是他依旧不想看到任何一个王从坟墓里爬出来,即便是天工,他也认为学院里的那尊看不清脸的雕像会比本人更好一些。
听完他的回答之后,马鲁扎特那皱巴巴地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是大多数人都不会有的想法,不过在这方面我会赞同你,尽管我离那顶王冠很近,但我永远都不会为自己加冕。”
“原因?”叶知秋追问,他不会因为对方的一句话就无条件地相信对方,哪怕他是全知者。
马鲁扎特伸出手掌,从他干枯发裂地手掌上升起了一颗水球,“知秋,这个世界远比你想的要脆弱,一点点地破坏就可能导致整体的崩坏,大灾变已经像我们证实了这一”
那颗水球中间出现了一些汽泡,马鲁扎特接着开口,“每一位王都会聚集规模异常的魔力,这些高度集中的魔力正压迫着这个世界,为整个伊利尔丹带来巨大的压力,尤其是北边的世界已经衰败,至今都还没有恢复过来,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现在南边的王的数量如果超出某个阀值的话,南边的世界,也将不可避免地迎来衰败。”
越来越多的汽泡出现在水球中,终于,当最后一根稻草落下的时候,某个天平开始倾斜,崩坏如同雪崩一样一触即发,整个水球在一瞬间崩溃,再也无法维持形状nAd3(
叶知秋望着四溅地水花,陷入了沉默,马鲁扎特所言的观点是无法证实的,但目睹了这个世界无数春秋的他在这方面还是有很高的权威性的,“那么那个阀值会是多少?”
马鲁扎特笑着摇摇头,“虽然他们称呼我为‘全知者’,但我并不是真的无所不知,我只是活的稍稍久一些,见的事情稍稍多一些而已,这个世界还能容纳多少位王,陷入崩溃之后的伊利尔丹会怎么样,这些问题我都无法回答,因为我没办法对那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妄加推断。”
尽管马鲁扎特没有给出答案,但未知也是一种令人绝望的东西,谁又能保证下一个王出现的时候不会是整个体系迎来终结的时候呢?尤其是他曾经得出过那样的预言,“新生的王”。
没有人能保证新生的王会有多少位,尤其是在王不会死去的这个前提下,超过阀值的那一天似乎终会到来,但是王真的不会死去吗?
叶知秋抬起头,看着马鲁扎特,“王是不是真的不能被杀死?”
“是的,王不能被杀死。”马鲁扎特回答的很肯定。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绝对的事情,尽管马鲁扎特给出了王不会死的结论,但他依旧不打算接受,“我拥有不死的能力,迄今为止我受过不少致命伤,但却没有一次真的丧命,尽管这样,我依旧不认为,我真的不会死,只是能够杀死我的方法暂时还没有出现而已。所以,您的话我不能接受,我坚持认为这个世界上存在杀死王的方法。”
“只是还没有出现,对吗?”马鲁扎特接道,“知秋,或许你说的对,存在杀死王的方法,可如果这个方法永远都没办法被人所掌握的话,那么它存在与否又有什么意义呢?”
“扎古大君!”叶知秋的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那位传奇的茓居人大君,他是王,但死在了长门之战中!”
“扎古,并没有死。”马鲁扎特抛出了一颗重磅炸弹,“扎古只是在长门之战中被击败了,都城是为了封印他的身躯,阻止他回归而建造的城市,尽管被封印摧残了数百年,他的心脏,依旧会不时跳动。”
一瞬间,一些东西被叶知秋理清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圣在都城会有一种被束手束脚的感觉,为什么他会对何塞带着白帝剑进入都城这么震惊,因为他害怕惊喜扎古。
尽管知晓了都城其实是一个火山口令叶知秋略感不安,但这也让他掌握了一张底牌,至少他知道了圣永远不会在都城大动干戈,不过另一方面,对于如何除掉王,依旧一筹莫展。
马鲁扎特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他不会成为王,关于王的事情,从他这里也没办法得到更多信息,至于三王议会和圣的争端,他也大有隔岸观火的意思,虽然自己并不是来要求马鲁扎特站队,但叶知秋还是决定说一些话再走,“尽管这只是一场魔灵之间的权利纷争,但您不能否认,这也是一场凡人与王的对抗,尽管纷争与我们无关,但对我们而言,这都是一次机会。”
马鲁扎特看着叶知秋离开座位,没有起身相送,“知秋,我会考虑你的话,不过我更希望下一回我们见面时能只是简单地喝喝茶。”
“或许下次吧。”叶知秋离开了大图书馆,走进了一片苍茫地夜色当中。
第五章 助手 何塞
??当你习惯了一件事物以后,无论它是好是坏,你都会对它的突然逝去感到无所适从,这一点即便对于何塞来说也是一样的。蓉若在任何意义上都不是一个好助手,她懒惰而且闹腾,喜欢恶作剧,经常惹麻烦。即使这样,何塞也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当耳边不再充斥着那些叽叽喳喳的声音,当他不用再每天费力打扫公寓之后,他反而感到些异样。
这种感觉在他闲下来之后尤为突出,江城的事情全部交接完成之后,他获得了一份不算长的强制假期,所有在任务中和斯耐夫有过直接接触的探员都获得了这份强制假期,他们必须通过相应的心理评估来证明他们的精神没有受到影响,他们仍有能力坚守自己的岗位。尽管何塞轻易就通过了评估,但他的强制假期并没有因此而取消,只是在他的要求下适当地缩减了一些时间。
都城方面,三王议会没有给他任何新的指示,没有任何关于圣和那些夜莺的消息,他们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不过另一方面丹黙生倒是给他派了一份活,评估加西亚·艾米丽奥是否有资格成为一名探员,作为帝国最严谨的部门,英灵殿没有后门可走,就像他和蓉若,丹黙生是英灵殿的大长老,但他们依旧需要和众多考生一起在资格考试中证明自己来获取自己的探员证。
不过,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英灵殿没有后门可走,但是成为探员的方式却不局限于每年一次的资格考试,在特定情况下,那些在某方面有独特建树的特殊人才也可以通过“特招”这种方式进入英灵殿的探员体系。
“特招”的过程并不简单,享受这一特权的人员在进入探员体系之后会进入一段时间不短的实习期,在这段时间内,他们会被指派到一位高级及以上级别的探员身边,接受他们的教导,学习身为一名英灵殿探员应有的知识和纪律,在实习期结束以后,负责他们的探员将会根据他们在实习期间的表现对其进行评估,判定其是否能胜任这份工作。这份评估必须十分严谨,因为一旦受试者在评估合格后,执行英灵殿的任务时却出现了不应有的纰漏的时候,做出评估的人将承担同等甚至更高的责任。
尽管正处于半停职式的强制假期当中,何塞的一些权力并没有受到限制,出于他一贯的严谨作风,他调阅了自己权限内能查到的一切关于加西亚·艾米丽奥的简历nAd1(这个女人算得上是军人世家,受过良好的军事教育,虽然在军队的服役年限不长,但其心理素质和单兵能力与帕维奇那些老兵比起来并不相让,在江城时她已经展现了自己的这些能力。以这样的能力通过英灵殿的年考统招问题应该不大,但依此向其发出“特招”却显得有些勉强了。
不过何塞不会去对丹黙生的决定提出什么异议,为了让这个评估的更准确,他正在思考以何种方式来进行考核更加合适,然而他的思考最终被门铃声打断。这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在何塞的意识层面上,自己不应该有任何访客,因为他没有任何会来拜访他的朋友,想找他麻烦的人倒是有不少,不过这里是精灵之川,英灵殿的大本营,没有人会来这里闹事。
他放下手中的资料,走到玄关前,打开了公寓的大门。门外,站着一个女人,身着简约地黑色连衣长裙,一顶黑色的大沿帽遮住了她的半张脸庞,浑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当门被打开时,她微微抬起头,让何塞认出了这正是资料上的那个女人。加西亚·艾米丽奥没有一丝拘束,在门被打开过后便绕过了手还搭在门把手上的何塞走进了公寓内,径直走到客厅的沙发边坐下,并把手伸向了摊放在桌子上的那些资料。
在她能够细细审阅那些资料之前,何塞从她的手里抽走了它们,并连同还在桌上的那些文件一起整理一番,塞进了档案袋内,“作为被考核人员,你的权限不足以查阅这些文案。”艾米丽奥并没有因此而生气,自然地摘下头上的帽子放到一边,半倚着沙发,看着何塞,“英灵殿的工作效率果然高,这么快就把我的所有老底都翻出来了。”
何塞把整理完的档案袋封好,放到了茶几的角落上,“英灵殿的基本职责之一就是对帝国内的施法者进行登记,你是怒涛军团出身的战法师,所有信息都有很清晰的记录,只要申请就可以立即调阅。”
“那我的事你应该都清楚了,我想门罗应该还没有办法瞒过英灵殿的眼睛。”艾米丽奥背靠着沙发的靠垫,面无表情地看着何塞nAd2(
何塞开始回忆资料里的内容,加西亚·门罗,这个女人的父亲,曾任帝国海军利刃号战舰舰长,河谷据守战中被授予一等赤羽勋章,本应被提拔为海军少将,但他拒绝了,离开军队在小星海上担任一艘轮渡船的船长,上月在巨兽的袭击中丧生。
在退伍前,他曾为艾米丽奥掩饰一些记录,不过他的影响范围并没有延伸到英灵殿内,英灵殿依旧记录下了这件事,加西亚·艾米丽奥和她的那个异人孩子。
“如果你是指你女儿的事情的话,那和此次评估无关,并不会影响到我对你的评价。”何塞如是回答,和人类诞下一个混种孩子,的确会引来很多人的非议,但对他来讲,这完全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赫谷先生,你是一个怪人。”艾米丽奥的嘴角微微上扬,“或者说,我现在叫你老板比较合适。”
何塞皱起了眉头,这是第一次有人用“老板”来称呼他,他有些不习惯。艾米丽奥没有在意他表情的变化,继续说:“那么老板,我的工资什么怎么结算?”
虽然不习惯对方的对自己的称谓,何塞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探员的薪酬按周结算,会直接发放到英灵殿为你在帝国银行开设的账户里,因为我正在强制休假当中,所以你的存折还没有寄到我这里,应该还在人力资源部那里。”
艾米丽奥似乎是得到了满意地回答,然后开始了下一个问题,“那么退休金和保险怎么算。”
“退休金按照探员工资的八成按周发放,至于保险方面,定期会有医生为你体检,此外所有因公受伤情况所产生的费用都由英灵殿承担。”何塞想了想,继续补充了一句,“如果你对英灵殿的福利制度比较感兴趣,可以去大圣堂的宣传部门那边领取手册,上面应该会比我讲的更详细。”
“手册我已经领了,上面说每位探员每年有一个月的带薪假自由支配,不过我看了下,我的工作应该是接替那个红头发的小女孩担任你的助手,那么我的假期应该都需要通过你安排nAd3(那么老板,假期都怎么安排?”
“.......”何塞得承认,这个问题真的问到他了,从成为特级探员以来,他只休过两次假期,一次是为了去江城找暮雨的女儿,另一次就是这回的强制休假了。至于怎么安排假期,以前蓉若担任他助手的时候也没有问过他这个问题,所以他也从来都没有考虑过。
他的沉默令艾米丽奥得到了自己的答案,“看来是没有假期了,那么老板,是不是可以适当增加一些津贴呢?”
何塞觉得话题已经被对方拉的有些远了,再这样下去,艾米丽奥恐怕会提出更多他无法回答的问题,“关于假期安排的事情,等到考核期结束后我会再给你答复,在实习期内,大部分探员福利都不会生效。”
“我懂,实习生待遇减半。”艾米丽奥接嘴,“英灵殿也不例外。”
何塞还没来得及继续说什么,她又继续说道:“既然这样,老板,我们的第一份活是什么?”
何塞盯着她的新“助手”,这位新助手的勤奋令习惯了蓉若慵懒的他有些不适应,不过勤奋是件好事,他站起来,回到自己的房间,把自己前段时间对“时零”的调查笔记找了出来。
虽然他被限制在强制假期当中,“时零”这件案子却并没有转到其他人手里,所以也没有人来找他要走这些调查笔记。何塞把自己的笔记递给艾米丽奥,“这是我手头正在调查的案子,你看一下,我会根据你在这个案子当中的表现来评估你是否适合成为一名探员。”
笔记里大部分地方都是为了节省时间留下的简写,只是在最大程度上保证何塞自己能理清案件,不过他也没有打算为艾米丽奥细细讲解,毕竟推理能力也是一名探员应当具备的基本素质。
艾米丽奥细细地翻阅他的笔记本,没有要求帮助,她把笔记前前后后翻了几遍,在其中两页停留了比较长的时间,然后把摊开的笔记本放到了桌上。何塞以为她已经了解了足够的信息,正准备把笔记本收起来的时候,却看见艾米丽奥把自己的手指放到了书页上的一个词上,确切的说,是一个地名上,“这里,你要找的地方应该在这里。”
那是记录中“时零”最早现身的几个地方之一,一座名叫波旁的城市,何塞停下了拿回笔记本的动作,开口问:“理由?”
“对‘时零’的成分分析中写着其中发现了比例不低的莱薇素,莱薇素最方便的提取途径就是莱薇花的花粉,这种花很少人工培育,不过迷雾之森里倒是有大量野生分布,你的这些地名里只有波旁在迷雾之森附近。”
何塞看着那根纤细地手指下压着的地名,对他的新助手做出了第一次评价:勤奋,细心,有一定逻辑推理能力,很在意物质条件。
第六章 历史 星河
??在明镜湖边上与文塔里·繁星那次并不愉快的初遇之后,星河再也没有见到过这位同级生,他行踪神秘,即便是与他同批次的学生,也只能在上课的时候见到他。虽然文塔里就像传闻中一样孤僻,但星河觉得他实际上并非所有人想得那样糟糕,只是大家都不了解他。就像巴尔博先生,他曾认为对方是一个没人喜欢的臭脾气怪老头,但后来才发现他其实是个热心肠的老古板。在与文塔里的那次简短相遇当中,虽然他一开始就表现地不想和他们接触,但真正让交谈破裂地还是因为自己没能回答上对方的问题。那个关于“圣门”的问题。对于文塔里来说,自己族人的事情似乎是很神圣,很严肃的事情≡己像个愣头青一样扎进去,已经触动了他敏感的神经。为此,在回去以后,星河开始去寻找关于圣门的资料,他觉得如果他弄清楚了那个问题,或许就能对茓居人更加了解一些。茓居人对于所有人来说都不陌生,绝大部分人都知道帝国的疆土正是通过长达几十年的战争从茓居人手中一寸一寸抢过来的。但另一方面,对于帝国的人民来说,茓居人又是神秘的,因为在战争过后,茓居人的生活区仅剩下了恕塔荒地上的保留区,茓居人在这片大陆上几乎消失殆尽。星河第一次有意识的留意茓居人还是在江城,在大角斗场下的那个茓居人遗迹当中,杜泽曾对他说,帝国摧毁了茓居人的城市,然后在废墟上建立起自己的,不过当时他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到这个上面。从这样的方向上去思考,茓居人对所有的帝国人都不会有好脸色吧,毕竟你不能指望自己像强盗一样闯进别人家中之后,对方还能以礼相待。只是那场战争已经过去了数百年的时间,如今的茓居人又是怎样看待这个帝国的呢,单纯地只抱有仇恨吗?星河想不明白,以他单薄地人生阅历还无法解答这个问题。他期望在那些关于茓居人研究的书籍中得到一些提示,只是探寻的结果令他有些失望,学院图书馆里与茓居人有关的书籍寥寥无几。即便是有的那些,在形容这个种族时也多用到粗俗,野蛮等这些带有贬义色彩的词汇。星河觉得这些描述或许并非那么准确,他还记得在江城所见到的那个遗迹,那座古老地建筑很精致,其中的魔力回路在数百年无人打理的情况下依旧正常运转,能拥有这样技术的种族应当拥有同样璀璨地文明才对,只是这个疑问似乎注定无法从那些书籍当中找到答案。他也有想过去向叶知秋询问这个问题,只是,叶知秋几天前说要去一趟精灵之川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这之外,他们几个如期完成了那些论文,任课老师们没有对他们那些赶工出来的论文揪住不放,此事也算是就此揭过nAd1(只不过,他们并没有因此变得轻松。学院的冬假已经临近,在冬假来临前,将会有一次综合测验,测验结果会影响学年评定,对于在学业上落后不少的星河等人来说,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算多了。相较于安东他们,因为荷东零星教过星河一些东西,所以他的基础相对要好一些,再加上第一学年的那些东西都偏向基础,所以星河也相应地可以抽出更多的时间来做一些其他的事情。对于茓居人的研究星河并没有就此放弃,他记得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福伯领着他们进的地方就是叶知秋的书房,那里的藏书很丰富,再加上叶知秋是学院的魔法史老师,他觉得在他的书房里或许有可能找到一些想要的东西。在他向福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之后,福伯很爽快地把书房的钥匙给了他,于是晚饭后星河便一个人一头扎进了书房里。书房里的藏书很多,但排布上并不像学院图书馆那样有序,查找起来要麻烦许多。星河只能沿着书架一本本地扫过去,这样实在是很没有效率。就在星河纠结于那些书的时候,书房的窗户上忽然响起了敲击声。他好奇地抬起头,窗外黑糊糊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就在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的时候,敲击声又响了起来。星河走到发出声音的窗边,窗外,一只乌鸦站在窗台上,眼睛正看着他,当星河走过来以后,它飞起来用喙敲击锁扣的位置,然后又落到窗沿上,看着星河。“你要我放你进来?”星河试探性地问。那只乌鸦点了点头,星河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不过鬼使神差地,他还是打开了窗户。窗外地寒风一下子灌了进来,差点把他吹倒,他连忙关上窗户,再想去看那只乌鸦时,窗台上已经空无一物。“你在找什么书吗?”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星河回过头,发现叶知秋正站在自己的身后整理自己有些凌乱的大衣,他看起来很疲倦的样子,“叶先......姨父,刚才.......是你?”叶知秋点点头,“恰巧看见你在书房里,吓着你了?”星河摇摇头,“没有,只是没想到。”“阿福,帮我们泡两杯茶来。”“好的,老爷。”星河一惊,转身看见福伯站在书房的门口,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叶知秋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朝书桌的方向伸了下手,两把椅子响应他的号召飘了过来。“坐吧。”叶知秋说着坐到了其中一张椅子上,“遇到什么麻烦了?”星河扶着椅背做到了他面前的那张椅子上,摇了摇头,“不是什么麻烦,只是有几个问题想不明白。”“什么问题?”叶知秋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舒服一些,只是看起来有些慵懒。星河不禁开始想他究竟是去了哪里,为何这般疲倦,不过嘴上的回答倒是没有停,“姨父,如果我要了解茓居人的话,读哪些书会比较好?”“了解茓居人?”这个问题令叶知秋提起了兴趣,他稍稍坐正了一些nAd2(“是的。”星河点点头,“我也在学院的图书馆里找过,但是这方面的书不多,而且说法都有些...有些偏激。”叶知秋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在看着他,星河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叶知秋的嘴角似乎稍稍上扬了一些,这令他有些发毛。就在此时,福伯的声音突然传来,“老爷,星河少爷,茶好了。”星河有些呆愣地从福伯手里接过温热的茶杯,然而看着他端着托盘离去,在他发呆的这一会儿,叶知秋忽然开口了,“关于茓居人研究的书籍,态度比较客观地很少,实在要看的话,可以看一下伊文思的《不死鸟》,不过说的也不太全面。不过要是不闲麻烦的话,去看《长门年鉴》可能会更好一些,里面对战争中茓居人的描述比较全面,但是需要自己分析。”他说完开始低头喝茶,而星河则开始低头思索,他想起了一个问题,于是开口问:“‘圣门’是什么地方?”叶知秋放下茶碗,“你见过文塔里了?”星河点点头,“这个地方似乎对他很重要。”“应该说这个地方对所有的茓居人都很重要。”叶知秋如是说,“圣门即是长门,也就是茓居人曾经的圣都,因为两座巨大的山峰在此交互,包围着这座城市,就像一扇巨大的门户一样,所以取了这个名字。”“那现在呢?”星河下意识地问出了这个问题,不过刚刚问出口他就想起来这个问题有多白痴,AC57年,莫顿·考文和他的敢死队成员们带着一颗名为“湮灭”的魔法炸弹潜入了长门,引爆了这座城市,歼灭了绝大部分茓居人军队,奠定了战争结果,至于那颗炸弹留下的弹坑,就是今天的小星海,这是小孩子都知道的事情。因为是曾经的首都,所以很重要,星河感觉自己大致已经理解了,只是还有一个问题他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大部分的文献里对茓居人的评价都偏向负面?”叶知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话锋一转,问:“星河,对于帝国建立之前的历史,你了解多少?”“我了解的不是很多。”星河如实回答,帝国至今已经有六七百年的历史了,在帝国之前的历史,已经有些超出了常识的范围,星河不是很清楚。叶知秋把茶杯放到地上,沉默了一会儿,看起来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绪,“乌鲁托、魔灵、莫洛人、人类、斯诺人、毛文、帕罗这些种族在历史上曾被统称为先民,而巨龙、海妖、茓居人这些种族则被称为原住民,这其中的原委,你清楚吗?”星河点点头,他还是清楚的,先民和原住民的区别在于,先民是跨越了无尽之海来到这片大陆的,而原住民则是这片大陆本来的居民nAd3(“先民们跨海而来来到这片土地上,建立了精灵之川,并在那里成立了神圣联盟,依据不同种族之间的实力差距,有三个种族在这个联盟中最有话语权,也即是乌鲁托、魔灵和莫洛人,其中乌鲁托全部在精灵之川定居,这个他们种下苍白之树的地方。同样是在这个地方,大概AC19年前后,茓居人出现在了先民面前,尽管彼此之间存在交流障碍,但最初的接触还是很和谐的。然而因为未知的原因,五年后,先民和茓居人的关系突然破裂了,茓居人的军队攻占了精灵之川,乌鲁托们因为不愿意放弃苍白之树而尽数被俘。同样因为未知的原因,茓居人没有留下俘虏,所有的乌鲁托在苍白之树下被处决,一夜之间,一个神圣联盟的常任理事种族就这样消逝,仅仅余下了一人。正是这件事奠定了茓居人的凶名,导致了此后绝大部分史学家对茓居人的评价都偏向贬义。”因为大屠杀而受到偏视,这似乎说的过去,星河点点头,问,“那后来呢?”“这之后就是长达数十年的战争了,尽管先民们在人数上处于劣势,但因为神圣联盟的魔法水平要优于茓居人,联盟的军队虽然节节败退,但却依旧苦苦支持,直到‘湮灭’的发明,茓居人的几支大军被湮灭摧毁,战争的局势发生了逆转。都付出了惨重代价的双方在精灵之川签署了停战协议,划定铁幕以外的土地归联盟所有,铁木以内归茓居人所有,第一次对茓居人战争至此结束。”“但是铁幕以内现在都是帝国的领土,茓居人则聚集在保留区里,所以还有第二次对茓居人战争?”星河问。“是的。”叶知秋点头,“在AC126年,第二次对茓居人战争发生了,只是这场战争的动机就有些暖味了,它的发动者是圣,他说服了当时的神圣联盟撕毁与茓居人的和平协议,出兵越过铁幕,荡平了所有的茓居人,几乎把这个种族灭绝。然而圣的动机从一开始就是不纯的,在战争进入尾声后,他立刻带着自己的嫡系部队返回了精灵之川,歼灭了所有的联盟高层,之后又借着天险和他本人的强大实力,击溃了回援的其他联盟军队,建立了如今的帝国。”“可保留区是怎么来的?”“是因为一个人,圣的初衷是抹掉茓居人这个种族,直到这个人找到了圣,他说,‘所有种族都有存活下去的权利,谁都不应到剥夺这个权利。’,这个人说服了圣,于是有了今天的保留区,茓居人也因此得以延续。”叶知秋的话令星河震惊,他想知道是谁说服了圣,于是问了出来。“是马鲁扎特,唯一一位幸免于屠杀的乌鲁托。”这个答案令星河陷入了更大的震惊当中,“可是,为什么,不是茓居人杀死了他的所有同胞,灭绝了他的种族的吗,为什么他还要为茓居人求情?”“或许真的是因为他所说的那样,亦或许又是其他某种隐秘的理由,除了马鲁扎特本人以外,真正的原因恐怕无人能够知晓了。”星河低着头陷入了沉默,令他不能理解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尽管叶知秋已经为他把这段历史讲解了一翻,但他反而觉得更想不明白了,茓居人对于如今的帝国究竟是怎样的态度呢,对于让他们免于灭族的马鲁扎特又是怎么看的,至于其他那些被魔灵,被圣背叛的种族呢,他们对于如今的帝国,又持有怎样的态度?“想不明白是正常的,这些东西对于你来说还太早了。”叶知秋从地上端起茶碗,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朝书房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又说了一句,“不过早点想一想也是没有坏处的,毕竟你拥有别人无法拥有的东西。”
第七章 洛希 重吾
?江城的经历对于重吾来说并不愉快,甚至说是噩梦也不为过,他总是会忍不住去想,在那辆列车碾过来的时候,如果叶知秋没有及时赶到,那么事情会变成怎样,那样的后果,他每每想到就不寒而栗。
这件事情折磨着他,令他寝食难安,但他却不敢告诉任何人,他害怕当星河他们知道自己在那个变道闸前做出的选择之后会再一次地离他而去,他好不容易才和他们和好,他不想再体会那种孤独无助,被人怪罪的感觉。
所以他装的比任何时候都正常,装的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正常吃饭,正常睡觉,和他们一起赶工老师布置得论文,跟任天齐学习那些基础魔文。
但他能骗得了所有人,却骗不了自己。尤其是这种事,憋久了,是会把人憋坏的。就在昨天晚上,他甚至梦到了玲,梦到了巴尔博先生,梦到了瓦利特大叔,梦到了他的父母,他们都在看着他,带着和蔼地笑容看着他,他们的笑容非但没有令他感到温暖,反而令他从睡梦中惊醒,浓重地负罪感在他的心头萦绕,令他差点就崩溃地哭出来,幸好安东睡得像死猪一样熟,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这场梦成为了压垮重吾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想要,不,是他需要找一个地方好好发泄一下。恰巧,他正好知道这样一个地方,学院里的那座白色高塔。
于是第二天,重吾在课后没有和星河他们一起去图书馆,而是自己悄悄地离开。那座白色高塔究竟是什么,他到现在都还不清楚,只是大概知道那座塔不让学生随意靠近。
自从那晚过后,这还是重吾第一次造访白塔。他带着那颗苍白之树的果实,那晚叶知秋并没有收走他的果实,只是嘱咐他不要在使用的时候被人看见,他不清楚岚月和星河的姨父为什么这样做,不过他觉得这大概是默许了他可以进入那座高塔吧。
不过要不是这颗果实可以打开那座高塔的大门,他才不愿意把它戴在身上,因为每每当他握着它,就会想到斯耐夫,而那,正是一切不美好回忆的开端。
昨夜,都城又下了一场雪nAd1(白塔位于学院的角落里,重吾一路走去在雪地里留下了一行鲜明地足印,当他来到那个小山丘下的时候,周围已经看不到任何人了。
山丘被积雪染成了同高塔一样的颜色,重吾沿着山丘的阶梯缓步向上,山丘顶部的平台上因为无人打理的缘故,积雪已经堆了厚厚一层,重吾费力地踏过还松软地雪地,来到高塔边上。
高塔光滑地塔壁在冬日的阳光下闪耀着晶莹的光泽,重吾把手搭到塔壁上,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冰凉,反而有些温暖,接着他从怀里掏出了那颗苍白之树的果实,将其抵在墙上。于是洁白地塔壁化为虚像,让他透了过去。
塔内的光景同他上次来时相比没有什么变化,一条光柱从塔顶垂落,散发著令人心安的淡蓝色光芒。重吾感受着这种宁静,背靠着塔壁坐下。然后,他看见了一个人。
这座塔里并不是只有他一个!
重吾从地上弹起来,握紧手里的果实,准备逃出去。
那个人全神贯注地看着从天花板上垂落下来的光柱,当重吾从地上站起来时,他就像是背上涨了眼睛一样,突然开口,“它很漂亮。”
重吾咽了一口口水,紧张地问:“你...你是...谁?”
那人回过头,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同时自我介绍道:“我叫洛希。”
重吾迟疑地看着洛希伸到自己面前的右手,没有把自己的手搭上去,而是用余光偷偷打量着对方。
那只手很干净,皮肤白嫩,手指修长,食指上带着一枚古朴的戒指,戒指表面是一个代表天空的纹饰。顺着那只手往上,是一件看起来很典雅的袍子,领口等部位是用重吾认不出品种的动物的毛皮制的,那平顺地毛皮看起来很舒服。
再向上,就是他的脸了,因为年纪的缘故,他看起来有些稚嫩,不过苍翠地双眼在墨色的晶状体中栩栩生辉,散发着绝对的自行,红润地嘴唇微微下弯,不经意间的微笑令人如沐春风nAd2(
同他相比,重吾感觉自己就像毫不起眼地微小沙尘,黯然无光。不过,这倒不是他放弃了握着果实跑出去,把对方关在塔里的原因。真正让他放弃这么做的,是因为对方是一个魔灵,一个看起来身份不低的魔灵。把这样一个人物锁在这座塔里,即便叶知秋来了,也会是很麻烦的事吧。
洛希看起来毫无戒心,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个家伙刚才正在考虑什么危险的事情,开口道:“别害怕,我并不是什么可疑人物,和你一样,我也是学院的学生。白塔这里一般学生不会靠近,看见你有目的的朝这边走,我有些好奇,所以跟了上来,没有事先言明,我表示歉意。”
“可是来的路上,我一个人都没有看见,我确认过了!”为了不让人发现,他可是确认过的。
“只是一个简单的小把戏,隐身术。”洛希善意的笑了笑,同时指了一下背后的那条光柱,“不过在博贺的魔法面前,这些小把戏自然就失效了。”
“可是脚印呢,我没有看见别人的脚印!”重吾不觉得隐身术能让脚印也隐形。
“对于厉害的人来说,隐藏脚印是很简单的事情。”洛希一开口就击破了重吾的幻想,然而他又接着开口道:“不过我还没有那种水准,所以我耍了另一个把戏,脚印是有的,只是你没看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