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终
路舶很显然非常看重仙女号的加盟,为了以表诚意特地将结盟仪式选在了鲸鱼联盟的据点白云岛,届时鲸鱼同盟会所有会员都会参加。
且行之和刚虎一登上白云岛,便有一小伙子跑来给他们带路。他毫不犹豫地走到了刚虎身边,做了个请的姿势:“船长,请这边走。”
刚虎顿时有些尴尬地指着身边的且行之道:“那个……这位才是我们船长……”
啊咧?那小伙子哪里能想到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美貌男子就是最近海上令人闻风丧胆的仙女号船长。
且行之也不恼,他轻咳了一声后道:“带路吧!”
然而刚走没多远,且行之突然一愣,有什么熟悉的声音飘入了他的耳中。他抬眼望去,却见不远处的小山上居然盛开着大片大片的柳音花。
那带路的小伙以为且行之没有见过这种花,便笑道:“这是柳音花,很奇妙,能演奏好听的音乐,海上很多岛屿都有这种花,可是这么大片的还只有白云岛。据说最早的鲸鱼号船长也是因为喜爱这种花而把据点建立在此处的。”
鲸鱼同盟会的据点就在山脚下,大约有数十间木质房屋,俨然一个小村落。正中间有一间较大的院子就是鲸鱼号的住所,也是会议、事物处理中心。
由于会员头目们会谈的时候,其余人员都不许入内,故而刚虎被留在了院落外。
且行之被领着朝一间偏房走去,房间外挂着一木牌:机要会议室。
当且行之入内的时候,在场一共坐了二十六人,为首的一人身材魁梧,正是鲸鱼号船长也是鲸鱼同盟会会长路舶。
众人在看到且行之的时候很显然也都有些吃惊,不过且行之的外貌确实很配得上仙女号这么名称倒是真的。只不过,像这种有着仙女外表却满腹魔鬼心思的人还是挺恐怖的。
路舶立刻站起身来笑道:“阁下就是仙女号船长且船长?请座!”
说着,他伸手示意且行之在他下方左边第二个位置坐了。
海上同盟会的会员座位内都是有规则的,越靠近会长的位置越尊贵,而且左右以左为尊,也就是说且行之目前的位置在整个同盟会排第四。一进会就有这么高的待遇,在鲸鱼会中非常少间。
而且行之却无所谓地坐下了,他的注意力不在这上面,而是在站在路舶身后的一位男子身上。那男子蒙了脸,随意地往那一站,却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而且,整个会议室内只有他一个侍从,可见不是普通人。
那侍从很显然察觉到了且行之的目光,便朝他看了过来。
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且行之也从他眼中看到了一种奇怪的笑意,这让他非常不舒服,而这种不舒服带给他的感觉似曾相识,他现在有七成把握能确定这个侍从就是那个混蛋了。
加盟仪式也不繁琐,就是且行之接受了鲸鱼同盟会的标志性徽章,并同同盟会其余会员相互认识,其中大多都已经跟他打过照面,有些还在他手下吃过亏。不过,既然现在身为盟友,那些过往自然是要一笔勾销的,这也是海上的规则。
每一位会员在据点都会有属于自己的位置,故而在且行之到来之前,就已经有人为他们安排好了住所。当然,这里的住所只提供给各会员的正是佣兵团,普通水手只能住在靠近海域的另一片小村里。
本来,他们以为像仙女号这样实力强大的团队应该会有双数的会员,故而安排了比较宽敞的住所,可是当他们知道原来就只有且行之和他的随从刚虎两人的时候,众人再次大跌眼镜。
会议散去后,且行之便径直去了自己的住所。刚虎已经早被人带了过去,此时正一边收拾着偌大的房屋一边抱怨:“这么宽敞的房子,收拾起来也太费劲了吧!”
且行之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刚虎的抱怨,于是他立刻将差点跨进门槛的脚给收了回来,然后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般,朝屋外走去……
不知不觉中,他居然朝山坡上走了去,当他发觉的时候,却是身处一片柳音花花海之中,曼妙的音符回荡在空气中演奏出不知名的和谐旋律。
一看到这景象,且行之的脑中便浮现出父亲那充满期盼的眼神。
突然,且行之的脚步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居然已经有人先自己一步到了这里,因为就在花丛之中,有一人穿着宽松的长袍懒散地躺着,他的身上撒满了花瓣,尤为精致的脸庞沐浴着夕阳的余晖。
一看到这人,且行之的手指就忍不住想要捏成法诀。但是他忍住了,缓步跺到他身旁,坐下:“你这混蛋还挺享受的嘛!”
对方睁开了双眼,瞟了眼且行之后居然露出副茫然的表情:“啊咧?我们认识?”
且行之顿时瞪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这个混蛋居然把自己给忘了?那他难道也忘了父亲了么?
且行之一咬牙,右手一抬,顿时漫山的柳音花仿佛受到召唤般,无数的花瓣飞向天空,发出如宝剑般的争鸣之声,对准了那男人。
“名泉!你还记得数年前你对那个人许下的承诺么?他到死都在等你,可你这混蛋居然在这里挺惬意的嘛!”且行之话音一落,那无数的花瓣便如利剑般尽数朝名泉扑去。
猛地,且行之身体一阵刺痛,他看了眼Сhā在自己身上的花瓣为之一愣。他的法术居然被反弹回来了,顿时他白色的衣袍被染上了红色。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双手支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倒下去。
这个混蛋实力台恐怖了!且行之心中居然涌起了一股恐慌感。
名泉却站起身来,走到他跟前蹲下,伸出手来轻轻捏起他的下巴,眼中满含戏谑地调笑道:“唉!看在这么漂亮的一张脸的份儿上我就不杀你了。不过……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必定不会客气!”
说着,名泉站起了身,朝山坡下翩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