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只有一枝蜡烛,照亮了门口一处的小地方。那古怪的老者坐在了角落里,在黑暗中,看不清了本来的面目。
“迷途的人啊,请坐吧。”
王森和月睛就势坐在了面前的二个蒲团上,王森道:“大师,我们迷路了,请让我们在此借宿一晚吧。”
这老者袖了双手,一动不动地坐在角落里,“你们这么晚了还在外四处奔波,不觉得辛苦吗?
王森听了笑了,想起了一句前世的话,脱口而出,“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不外三毒。经曰:能生贪欲、嗔恚、愚痴,常为如斯三毒所缠,不能远离获得解脱,请小友三思。”
“大师一语如棒喝,然天下事,有知其不可为而动之。虽千万人,吾往矣。”王森明白老者那话的基本意思,便接口道。
那老者还是一动不动,又道:“三界无安,犹如火宅。众苦充满,甚可怖畏。”
“大师佛法精深,但我只是个俗人,娑婆世界,于我等如四圣。”王森不知面前这个怪人都底是什么身份,只得装得一幅老成的样子,搬些脑中现成的东西。
老者抬起了头,看着王森,道:“一切色相,皆为虚妄。小友想必研习过些佛经,不知可曾修过五停心观?”
“没有,但天下不净,我自洁净,人无慈悲,我自慈悲,大千之中,因果不昧。”王森有些郁闷,对这样的谈话索然无味,但毕竟有求于人,不得不搜肠刮肚的找词应付。
“小友果然有大智慧,”老者此时没有了笑意,“不过小友可听我说个故事么?此处无茶无酒,只好借清谈销此长夜漫漫。”
王森感觉到了月睛有些发抖便握了握她的手,把月睛揽在怀里。从包里取出一个面饼来,说:”大师请讲吧,你要不要也来个面饼。”
“口腹之欲,最能损人,小友着相了。”老者平静地说。
王森甚觉无聊之极,语气中已带了烦躁,说:“有相则无相,若无相可着,却又如何?”
“存此一念,即是有相。”老者不以为然,平静的讲。
王森伸了个懒腰,咬了一口手中的面饼,道:“大师之言,是皮相,也就是表面现象。离了表面现象,就是无相;如果能离了相,那就是身体清净了。我心中就是再存什么相之念,又那能强求什么无相?”说到这里,王森举了举手中的馒头又道:“就像这个馒头,是为有相吧,吃下肚中呢,过是有相。但我心中却知道没有了,这就是无相。”
王森感觉到这老者着实麻烦,想说故事又讲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的佛法,这深更半夜的整这些无聊的东西,因此便俗语混着自成一家的佛法理论狂言一番。
“小友所言,只不过是口头言语而已。”老者说。
月睛打了个哈欠,慢慢地把头靠在了王森的大腿上。
王森拍了拍月睛的背部,对老者说:“口头也罢,佛法也罢,还是听听大师要讲的故事吧。”(以下故事有可能引起一部分人的不适,心理抵抗力差者可以跳过)
“那么小友且不要着急,安坐就好,听我说吧。你可知我原本是那罗亚多王朝的名门望族,主城之外方圆百里,都是我家之产业,只是我家中人丁实在不旺,一门之中只剩我一人。”
月晴闻听,坐直了身子,看了看王森。
“那大师为何抛家为……”王森示了个眼神让月睛放心,对那老者说,但又不知怎么称呼对方的身份。
“在我二十几岁时,我征战归来。一位世叔为我说了门亲事,是索月堡著名魔法师奥多夫的独生女儿。她是那里出了名的美女,当时我可以说是春风得意,事事趁心。”老者没有理会王森的话,自顾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