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可以放心。”索娅道。
最终仇容以索娅的孩子为筹码,与索娅达成协议,同意她去焱族见自己的母亲,但要速去速回。
第二日,索娅抱着摩鸢偷偷给她送来自己的孩子,就重新放回了床上,打点行李向焱族出发。
南岚国距离焱族非常遥远,时间过了近一个月,索娅终于到了焱族王宫。
索娅记得第一次踏入焱族皇宫的时候自己还不到十四岁,那时她的身份是没落贵族,即将远嫁给铉国的和亲公主,因为自己尴尬的身份,在王宫里还要学很多规矩,虽然是公主,却没有受到任何人的尊敬,宫中任意一个贵族都可以趾高气昂的看她,随便一个侍从都可以对她呼来喝去,尤其是学规矩的嬷嬷,当时她可没少挨过打。
然而……时隔这么多年,一切都不一样了。
被接见的那日,索娅穿的很朴素,一身雪白的长裙,衬得她冰冷的脸更像覆了一层冰霜,让焱族每一个见过她的人都为之一震。
这……似乎不像是一个人呢。
而……焱族接见的阵势也委实庞大,王宫正门为索娅打开,红色的地毯从正门一直通向索娅要见的焱皇,地毯两边站着笔直的皇家护卫队,凡是索娅即将落脚的地方,必是已经洒满了玫瑰花瓣。
只有皇家才配拥有这样的迎接仪式,而索娅……却完完全全享受到了。
索娅进入王宫朝正殿走时,两边的贵族也在道路两侧等待,没有趾高气昂的眼神,没有鄙视不屑的表情,只有……对索娅的一种仰视和敬畏。
如果说铉国和南岚国的流传的关于战神所向披靡的故事,已被众人接受的话,那么对于焱族的每一个族人,无论平民还是贵族,都无法抑制对战神的渴盼,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战神的家乡是焱族,故事也是从哪里流传而来。
铉国和南岚国可能更关注得到战神给他们的国家能扩张多少领土,而焱族不仅有这种想法,更重要的是,对于他们来说,战神的存在是他们一个民族的信仰和依赖。
战神,就犹如中土人的菩萨和佛祖一样,有她的地方就有希望和对希望的回应。她是人人心中所敬仰的神,是一种精神的寄托和力量。
黑发黑瞳被红发酒瞳所代替,比刚入宫时长高了很多,身体看着修长匀称,五官似乎没怎么变,但却又给人变化很多,美丽,冷漠,睥睨一切,尤其那眼神,似乎能容纳苍生,却又将眼前任何一个人都不想多看一眼,仿佛多看就是对自己的一种亵渎。
战神,就该是这个样子,美丽优雅,高高在上,容不得亲近。
走到正殿之后,索娅看着从龙椅上走下来的焱皇,那焱皇似乎要对索娅行吻手礼,索娅侧身快速回避,只是当着众人的面道:“尊贵的陛下,听说我母亲病重,可有其事?”
焱皇笑道:“公主殿下的母妃是染重疾,我知道殿下一向孝顺母亲,才特叫殿下前往王宫,这旅途劳顿,回了家乡,殿下可觉得温暖亲切。”
家乡?索娅心中冷笑,在她来王宫时,又经过了自己真正的家乡——沙城,当然,她几乎差一点就认不出自己曾经和母亲相依为命的小院。
隔了那么久,索娅本以为那个地方在无人照看的情况下已经破败的没样子了,可没想到——竟然如一座小型宫殿一样,变得金碧辉煌,因为占地面积颇大,索娅的邻居都统统被强制搬家到别处,宫殿门口有重兵把守,赫然写着几个字“天袭宅邸”。
焱皇说回家乡?这不是大笑话么?首先她的家乡不是在焱族的首都,住的地方也不是王宫,其次,那真正的家乡因为变得如此美丽而面目全非了。
真是画蛇添足的家伙。
索娅凉凉地看了一眼焱皇,道:“陛下既然知道我见母亲心切,那还请陛下看在我心思的份上,请不要再浪费时间,带我去见我的母妃好么?”索娅似乎对焱皇不怎么尊重么。
焱皇道:“不瞒殿下说,我本也是安排殿下一回家乡,就先见您的母妃,但您的母妃实在缠绵病榻,而且还不能见……所以……”
“我母亲得了什么病,为什我不能见?”索娅打断了焱皇的话。
焱皇走到索娅跟前,低下头,在索娅耳边低语:“天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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