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乒”一声刀剑相接,王鸿和上官侯立即弹开,王鸿一瞥间见四周都是官兵,不由得一惊王鸿毕竟一人斗二人,才勉强打个平手,若是一对一,恐怕早已取胜
突然传来一声“住手!”这一声大喝之下,众官兵住手,上官侯和宇文成都也退了回去王鸿退到杨菲菲身旁,问道:“你没事吧?”杨菲菲道:“没事”
此时,几千人马将王鸿众人围在垓心,王鸿心道:“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动手,敌众我寡”一人从人群里挤将出来,这人一张国字脸,好生威风,突然间道:“菲儿,小珍,你们怎么都离我而去,这十八年的情意难道你们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蒋小珍冷冷的道:“哼,我和你还有什么情意,你只不过强占了我的人,却没有占住我的心,我早想逃离你的魔掌,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而已如今天下大乱,都堵危在旦夕,这就是好机会,只是我的……我的父母已故”
越王哀声道:“小珍,你怎么对我这般冷酷,我求求你跟我回去,永远不离开我成不成?”
蒋小珍又冷冷的道:“越王爷,我们两家仇深似海,我可能在跟你回去吗,哈哈,你做梦去吧”她说道后来,话语尖锐
越王的眼圈已然通红,突然间一软,跪倒在地,几个士兵抢身上去要去拉,他招手示意,要他们不要拉他双眼含泪,显得无限哀伤,哀声道:“小珍,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一丝情意了吗,我求求你跟我回去,我什么都满足你”王鸿见状,心道:“堂堂一个王爷,居然肯为一个女人下跪央求,这‘情’难道就这么厉害么”他心中迷惑不解这一刻,众人均想:“王爷也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
蒋小珍忽的冷笑一声,说道:“王爷,恕难从命,我不会在跟你回去”
越王起身,好似心灰意冷,对杨菲菲道:“菲儿,你难道也不要为父的了吗?”
杨菲菲冷冷的道:“我已知道我不是什么郡主,你就不是我爹,那里能说要与不要”
越王无话可说,气得脸色发黄,脸上的肌肉在不停的抖动,身子往后一斜,险些摔倒,身后士兵看出端的,忙抢上去将他扶住所有官兵都瞅着王鸿他们越王只得哀声道:“这里除菲儿王妃而外,一干人等,格杀勿论!”
官兵手持长矛,待要出手蒋小珍脸色一沉道:“慢着,不用王爷费心了,你是一个虚情假意的人,我自行了断便是!”众士兵“啊”一声惊呼,杨菲菲一转身间,见得蒋小珍已倒在地上,肚子上没入一柄匕首殷红的鲜血涌出,映着漫天的红云,这一切竟是说不出的难过,忙去将母亲抱入怀中,眼中的泪珠忍不住簌簌流出,道:“娘,你……你何必这么傻?”毕竟十八年的养育之恩,怎么能就忘记王鸿也收起剑,飞身到菲菲身旁,哀声道:“伯母,你……你……”越王更是心急如焚,要想上前看看,可又是不敢
当下,几百人马都不敢动蒋小珍的小口之中吐出:“菲儿你……你千万保重,娘不能……陪你了,你和这位……这位英雄千万要活着出去,我……我去陪我……我爹娘了”她嘴角露出几丝微笑,心中很是满足
菲菲眼圈通红,泪水打湿了衣襟,忽觉得怀里的母亲手垂了下去,心中害怕,立即用手在母亲的鼻子上一探,已然气绝禁不住大叫:“娘……娘!”这声音久久回荡山谷,每个人听来都是那么凄凉与痛苦王鸿也迎上去大叫:“伯母……伯母!”却那里还有动静,心间不由得悔恨,心道:“都是我害了你们”
残阳如血,映红天际,山顶数千人马将王鸿杨菲菲几个轿夫困在垓心越王见王妃自粳早已万念俱灰,心中悲愤万分,眼圈也已然通红,残阳的余晖散在他的脸上,跟显得悲伤杨菲菲放下母亲的尸体,站起身来,瞪着两眼,就如要喷出火来一般,心中又悲又怒,对王鸿道:“公子,我们这就放手大杀,我们杀出去,绝不能落在这恶人的手里”王鸿听她说得很是坚决,喝道:“好!”抡起长剑,挡在胸前
越王手自下往上摆,意思是要官兵杀无赦当下,二人挺起长剑,窜了上去,此刻数千人马手持长矛围了过来,宇文成都,上官侯等拿起兵器,纵身而上王鸿挥剑和二人打在一块,一时二人夹攻王鸿左右王鸿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左格右挡,和二人打个平手至圣大师却不动声色,若他一加入,三人围攻,那就必胜无疑他本是佛法高僧,看到天下生灵涂炭,便趁着太子邀请前来助战,向皇上进言,劝他实行仁道,普度众生可是隋帝残暴,不听他劝,造成此等局面,也非他所愿他见过太多的仇杀,委实心中害怕佛祖怪罪,此时并不敢在助纣为虐他熟记《楞严经》《无量寿经》《心经》,知佛祖传下的要义,《楞严经》云:“摄心为戒,因戒生定,因定发慧”《法句经》中要人去胜心,方能自安此时他已无胜无负无诤,因能自安
王鸿杨菲菲二人放手大杀,剑光闪烁,鲜血四溅,血肉横飞,如血的残阳映照之下,跟显得惨烈上官侯和宇文成都见一时难以取胜,要大师助战,大师仍是不动时不时还有士兵长矛刺来,王鸿防不胜防,上官侯趁机一刀挥来,将王鸿背上划道口子,王鸿道:“卑鄙小人!”上官侯哈哈一笑:“反贼,对你用不着光明正大”
杨菲菲在数十人的重围之中拼杀,白衣已被染红一片毕竟官兵对她不下杀手,她忽的听得一声惨叫,一转身间,见五六根长矛已没入掬花的肚中,死得甚惨,掬花倒了下去,不由得大叫:“掬花……”见她伸手要握住自己的手,心中很是难过,毕竟是自己心爱的婢女忙过去握住她的手,见她微笑的嘴角
十几个轿夫已给官兵刺死,所有人马正全力围攻王鸿和杨菲菲王鸿和上官侯和宇文成都恶斗,身上已负伤,但他仍是英勇无敌,越王不由得心惊他手中的一柄长剑如同行云流水,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已杀伤攻上的十几个官兵
突然,从崖下纵出两人,都作道人打扮,正是神芥人和孙大兴王鸿大喜,叫道:“师父!”形势危急,神芥人来不及答应,已和眼见的官兵打在一块他一路杀将进来,手中的剑如影随形,顿时血肉横飞,折间,神芥人,一剑飘了过来,一股鲜红的血飘飞,十几人应声而倒一会儿,就已杀到王鸿跟前,王鸿才得脱险,神芥人和宇文成都恶斗,王鸿和上官侯独斗神芥人剑法入神,宇文成都将两柄大铁锤舞得呼呼作响,神芥人的剑,只见得剑光闪烁,宇文成都吃不赚不由得暗暗心惊,他一锤迎神芥人面门砸去,一锤拦腰横扫神芥人一招“乾化坤”,躲过了宇文成都的毒招,宇文成都也非庸手,见此一招不中,不由得竖起大拇指,道:“神芥人,果然名不虚传!”
孙大兴正和官兵打在一块,他是王鸿的大师兄,剑法虽不如王鸿,但也是得神芥人的真传,有得几成火候,数十名官兵伤的伤,死的死,都不敢猛攻
越王见情况有变,忙道:“大师,快快出手挡住那人!”至圣大师见数十个官兵正围着杨菲菲打,心道:“我无论如何不能错上加错了”他一挥禅杖,袈裟飘动,冲向乱军之中,几禅杖几打倒几名官兵,替杨菲菲解了围杨菲菲谢道:“多谢大师出手相救!”
越王吃了一惊,竟想不到至圣大师临阵倒戈,大怒道:“简直就是反了,反了!”神情惊慌,面如死灰,王世充见状,忙迎过去护驾,趁着众人正打得激烈,护着越王朝山间去,身边跟着数百人,往回逃去
山顶上,数人正自打得猛烈,王鸿的少林内功深厚,身上伤口颇多,但有《易筋经》附体,自是无大碍上官侯舞动双刀,王鸿的叫招将他的毒招化开,上官侯很是惊慌,一见王爷一走,更是暗暗害怕,心道:“看来今日我命休矣!”王鸿见他面色惨白,忽然间一剑刺出,正好刺过上官侯的肩部上官侯吃痛,忙退回几步,心道:“王爷已走,我留下来又有什么用,还不如走了吧!”他正想逃,王鸿忙一跃,挡在他面前,手持长剑,喝道:“恶人,不许走,今日我要替陈大哥向你讨回一只手臂!”
上官侯那等他说完,提刀强攻上去王鸿挺剑直刺,顿时二人又打在一块上官侯一刀挥出,忽觉手上一阵剧痛,险些晕去,不由得大叫一声,他的一只手臂已给王鸿砍去,血如泉涌,疼痛难当忙用手捂住王鸿跳上去用手在他胸口一戳,喝道:“恶人,这就是对你的惩罚,我本想一剑除了你,但你已被我砍去手臂,又废去武功,你在作恶已不能了”
上官侯吓得脸色铁青,暗暗运气,却那里运得出,心中大惊,知自己武功已废,不由得暗暗后悔,自己当初为何为恶,但现下都为时已晚
王鸿转过身去,见地上死尸如山,心中一怔,见那边师父师兄菲菲至圣大师正和官兵相斗,但只是将其打伤,并不杀死喝道:“住手!”这时双方都椭,王鸿喝道:“越王已走,你们在为他卖命,只是多搭上一条命而已,眼下你们都回家去,不要在为暴君卖命,这样不值得”众位官兵一听,都纷纷投下兵器,眼中满是感激之意他们也是迫不得已,才为暴君卖命,他们早想念家中的老母妻子儿女,此时听了忙纷纷回家而去
宇文成都过去扶起上官侯,正想也一走了之王鸿喝道:“你不能走!”指着宇文成都喝道宇文成都见对方各个武功不弱,凭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斗不过他们,一脸惊慌,道:“你想怎样?”
王鸿喝道:“你要走,也可以,务必答允我一件事,若有失信,日后定不轻饶!”
宇文成都道:“什么事,我自当从命”
王鸿道:“你必须答允不再为暴君卖命,也不再为恶,若有失言,定取你狗命!”宇文成都连忙道:“是,是!”王鸿喝道:“快滚!”宇文成都扶着上官侯,急忙往山下去
西面的山上,残阳如血,正要落下王鸿迎上到神芥人面前,恭恭敬敬的磕头,道:“多谢师父师兄出手相救!”
神芥人一脸微笑,道:“徒儿,为师的有徒如此,我替你高兴”说着走上前来扶起王鸿孙大兴道:“师弟,以前我误会你了,现在我才知道师父为什么如此看重你”王鸿微微一笑,道:“师兄说那里话”神芥人见二人一说一笑,心里已是高兴
王鸿见至圣大师在那里,也拱手道:“大师,小辈多谢你的帮助,前次在皇宫里你有意相让,我还没来得及道谢呢,这次你也救了菲菲,我在此谢过了”
至圣大师微微一笑,道:“小施主,你的所作所为,老僧是佩服得紧哪,我那里有不相助之理呢?”说着又是微微一笑
王鸿转身道:“菲菲,你快谢过大师”杨菲菲依言而行,迎上来恭敬的行礼,道:“多谢大师出手相救!”至圣大师道:“救你是应该的,还说什么谢”
一转眼间,如血的残阳隐没在山后,消失了,天地在这一瞬间都暗淡了下来
王鸿看看伯母的尸体,道:“菲菲,不如我们将伯母安葬在山顶如何?”
杨菲菲想到娘死了,心中很是难过,道:“好吧,娘一身就想离开宫里,没想到一离开宫里,就丧命,哎……”她说到这,声音已然呜咽,泪珠莹莹王鸿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当下大伙七手八脚,将蒋小珍,掬花一块葬在山顶,立了碑石杨菲菲恭恭敬敬的在墓前磕头,含着泪,道:“娘,你安息吧,掬花,有你在我娘身边照顾她,我也就放心了”说毕,用衣袖擦擦泪珠王鸿也磕了头,拜了几拜
杨菲菲见王鸿背着陈云的尸体,道:“公子,不如将陈大哥的尸体化了灰,在背到江都去,岂不就便”王鸿喜道:“我怎么没有想到,好吧!”当下,大伙又到附近找来一些干柴,堆了一大堆,将陈云的尸体放在上面,点起火来,不久就化作了灰,王鸿收好骨灰,放入包袱之中,果然轻便了些
此时,见天色已晚,至圣大师拱手道:“我这就告辞了!”说毕,便下山而去,头也不回,王鸿急道:“大师,你要到那里去?”
远远听得一阵笑声,笑声之中夹着:“哈哈,天下之大,四海为家”显是人已去远,但话音明朗,内功之高也就可想而之了
王鸿和神芥人孙大兴杨菲菲,四人也下了山,不久就出了城门当晚四人在附近的一个小镇上住店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