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仁、卫方吃过早饭,周仁便引着卫方来到了寨后的一片演武场。只见这空场之中,百余男儿大多赤祼上身,呼喝操练。十几匹腱马在场中来回驰骋、左突右冲,骑术之精可见一斑。
卫方将这场面看在眼里,不禁动容。这在世人眼中应当是贼寇倭寨、贼子宵小的聚集之地,居然还有如此军士般的操练。就算无铁甲无将旗,可这场中人的操练之法,均是军营所为。这‘贼寨’可不是一般的贼寨呀!
“哈!杀!”场中十几骑中,突然传来一声大喝。只见十几骑中,一位二十岁左右的领衔者,手中一把大斧奋力抡出,形如半月、势若奔雷。
啪!
地面上杵着的一桩一人高大、粗圆如腰的木桩,顿时被劈的四分五裂,木屑溅飞出三丈有余。而不等这一斧之力余势消散,那少年一提马缰,胯下战马嘶鸣而起,直接调转马头,向着下一处木桩奔去。其余人,也赶紧拨马回身,跟随冲杀。众骑所过之处,似镰刀割麦、蝗过秀田,草人木桩被击碎了满地。
卫方望着场中那少年,连连点头笑道:“不错不错,这少年虽然年经轻轻,但勇力过人,骑技娴熟。再过几年,想必也是个人物呀!”
周仁听后神色大悦,朗笑道:“德方就不要与我客气了,谁不知道若论当今天下武功修为,想必也没几人敢与德方相争吧。我这义子的本领,想必在你眼里,连初窥门径都算不上吧?这是我义子中的四子,名叫刘叙字念之,年方二十有一,手里那把开山利斧重八十八斤,倒是我六子中,最附勇力的义子。呵呵。不过,他尚且年幼,稚嫩的很呀。”
卫方感叹道:“周公谬赞我了。这第四子已经骁勇如此,想必其他五子也应是个个非凡吧,周公,您如今虽龙卧溪潭,但还是不忘这师容军威呀。”
卫方的言下之意,是说这周仁依旧不甘堕落如此,还遥想着东山再起。
对此,周仁倒是装作充耳不闻,只有身后的邵经接口道:“卫先生说笑了。”
这时,三个年轻男子见到周仁,走到面前行礼齐声道:“义父!”
周仁看着三子,问道:“雪蓉、安直怎么不在?”
为首一个身材高大,大眼浓眉,二十多岁的男子回道:“回义父,三妹六弟吃过早饭后,便都回房读书去了。”
“庶儿将他们叫来,就说有贵客远来,要他们出来见客。”
“是义父!,二弟五弟,随我去叫他们。”三子说完,朝周仁等行了一礼,向寨前走去。
场中,那十几骑操练完毕,纷纷将下马休息,为首的少年拿过一个水袋,咕咕咕的三口喝干,然后转头忽然看见了周仁就站在不远处相望nAd1(赶忙走了过来。
“义父!”
“嗯。”周仁上前为刘叙正了正衣服。“我儿不错,每日都操练不怠,但也要多注意休息。”
“谢义父关心。”
周仁引见道:“来,这是卫方卫德正,是你的前辈。”
刘叙听到这个名字后,神色一呆,随后反应过来赶紧一礼,恭恭敬敬的说道:“刘叙见过卫前辈,前辈的大名,我是早就如雷贯耳。天涯剑的威名,名动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卫方轻轻一笑,回礼说道:“贤侄抬举我了,天涯剑早已被我封存多年,哪里还会名动天下?倒是你,年方二十一岁,便如此神勇,如果出去闯荡一番,必能成就功名呀。”
刘叙傲然一笑,听了这话也不客气。“多谢前辈美誉!”
不多时,其他五个义子都来到了周仁面前。
周仁看着面前六个精神抖擞的义子,也是心怀大悦,为卫方一一引荐。
他指着六人为首,身材高大、大眼浓眉刚刚奉命去叫自己义弟义妹的男子说道:“此子名叫敖庶字常德,年方二十七岁,是我的长子。在武艺方面,当为我六子之首。”
第二个男子,面如白纸,眼眉尖细而长,鼻梁扁平,相貌倒是极为普通。
“这是我的次子,何智字元明,年方二十四岁,平日喜看兵书将略,在排兵布阵上颇有些见地。”
站在何智下手的,是一女子,身材欣长,两条秀眉似剑,肤色像是秋收的小麦,腰肢纤细背挺如枪。往此一站,紧身束衣,自有股英姿飒爽之气。
“她名叫雪蓉,五岁被我从一处荒野拾得,现今二十二岁。原本我想,让她自幼学习些琴棋书画,幼年侍我与左右,成年便给她找个好人家嫁了。不想她非但不喜,还弃之如草芥。成日喜欢舞刀弄剑,呵呵,你看她,哪里还有个女子之态?平日更是少言寡语,不喜不忧的。我真是担心,怕她就来难找婆家呀。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