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指着城外扬威军的军营,急促的道:“我知道了,悬羊击鼓,是悬羊击鼓!空营,那里是一座空营,我敢肯定,扬威军已经在昨天晚上撤退了!”悬羊击鼓是战国典故,著名的军事战例,把羊吊在木架上,下放一面鼓,羊腿蹬踏,踢在鼓上,让敌军误以为营中有备,然后趁着敌人疑『惑』的机会撤军溜走。
“不能吧?”郭汜睁大了眼睛瞧了半天,“他们又不知道我们援军到了,打的正顺手,为什么要撤?”
“你以为你是猪,别人都跟你一样是猪?七万大军赶赴北线,你当人家的斥候都是死人?”想到昨天的争执,李傕就怒从中来,破口大骂,“昨天叫你出击你不出击,这下好了,人家耍了我们一晚上,现在溜了,你说怎么办?大好形势都葬送在你手里,居然还说我不会打仗?”
郭汜半信半疑,无言以对,当下急派出一队人马开关出城,出击扬威军大营,去『摸』『摸』虚实再说。
在城楼高处看着出击的人马毫无阻碍的冲进扬威军大营,郭汜懊悔不已,看来还真让李傕说中了,扬威军得知关内援军到达,连夜撤走了。
“整军,整军!追击!”见郭汜被打击的灰头土脸,李傕意气风发,发出一连串的命令,“敌军有两万步兵,还有大量辎重,一个晚上能跑多远?骑兵在前,步兵随后,我们追上去,吃掉他们。”
痛打落水狗的道理郭汜还是明白的,对李傕的意见并不反对,这次两军合而为一北上金锁关,就是为了决战北线,现在扬威军摆明害怕了想逃跑,这种便宜不捡更待何时?
四万骑兵轰隆隆的开出关去,后面紧跟着三万步兵,步兵跟不上骑兵的速度,只能在后面吊着。
路上,扬威军留下的车辙印痕滚滚纵横,李傕略觉惊异,指着痕迹对郭汜道:“没想到他们的车子多,看来不加快速度一时半会儿还追不上,干脆别管步兵了,骑兵单独追击,我就不信一群丧家之犬还抵挡的住我四万骑兵。”
郭汜现在对李傕的话言听计从,没办法,丢了一次脸,自觉得说话也没了份量。
西凉铁骑再次加快的速度,步兵慢慢的被抛下十余二十里,最后连骑兵扬起的尘土都看不见了。
足足追了一天,当夜马不停蹄,沿路随时可以看到扬威军抛弃的辎重,甚至连重型武器投石机都弃于路旁,点把火烧了。粗大的木头十分经烧,火光在夜『色』笼罩的草原上经久不息,为随后而来的西凉军照明了道路。李傕乐不可支,指着被焚烧的投石机道:“他们是怕我们夜里『迷』失了道路,特意点燃了为我们指引方向吗?哈哈!”身旁一干将领也都跟着凑趣大笑。
火光照不到的远处,黑压压的人马布满了草原,与夜『色』融为一体,全是穿着黑『色』军装的扬威军骑兵。为了防止战马嘶叫,马嘴上都包扎上了布袋,而战士则个个叼上一支短木棍,那是禁止说话。
小虎一手牵着马缰绳,一手抚『摸』着和自己同名的牧羊犬,经大将军批准,军中不禁猎犬,只要是经过训练,听从命令的就行,这样还可以帮助部队警戒、搜敌,是军队的好帮手。正是因为这道特意为小虎而下的新命令,所以牧羊犬才做为军中正式一员和小虎呆在了一起,不然,小虎只有和共同生活了几年伙伴告别了,为此,小虎对大将军的感激简直不能用言语来形容,或许,只有指导员的那句话才能表达做为普通一兵对大将军的感情——他是上天特意派下来解救穷人的神,是的,天神,值得自己为之奉献生命的天神。
这样数万人交战的场面小虎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但是战前那股凌厉的杀气仍是激的他血流加速,几乎不能自已,只恨不得能大声喊叫把胸中的血气喷泄出来才过瘾。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摘下嘴里的木棍,低声对身旁的张辽道:“张大哥,如果这一次我光荣了,小虎就麻烦你照顾了。”光荣是扬威军的新词,就是牺牲的意思。除了后方的嘎林爷爷,小虎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牧羊犬了,所以每一次大战前都会特意把牧羊犬的后事安排好。
张辽还没作声,不远处连长郝昭低低的声音传来:“谁在说话?给我闭嘴!”
小虎吐了吐舌头,忙重新把木棍咬在嘴上。张辽对小虎笑笑,拍拍他的肩膀,示意自己听到了。
张辽对李晓的佩服也在与日俱进,不说别的,单看这些刚参军的羌族战士就知道了,才短短的几个月,他们就完全屏弃了民族成见,听从命令,作战勇敢,甘心为了扬威军的这面红『色』战旗抛洒热血,在思想宣传上,这位大将军简直就是天才,可以把懦夫变成战士,把敌人变成朋友。还有这一次关系到关中归属的大战,打到现在,张辽也明白了,这是在诱敌出关,决战于野,自己原先的想法简直太小瞧这位大将军了。处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定是还有些不知道的军事秘密,他敢断定,李晓一定向北线秘密增兵了,只是不知道是从哪里抽调的部队,很有可能,是河内的徐晃军团调上来了,在袁绍、曹『操』无力两线作战的时候,河内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多兵,甚至有可能,大将军为了争夺关中,放弃河内,交由上党的余毒南下协防,反正都是黄巾军,只要军『政府』的民政工作运转正常,谁占着地盘都一样。
就在张辽猜测李晓的动作时,斥候来报,西凉军骑兵已经过完,步兵正在进入伏击圈。
张绍举刀,身后一万五千名骑兵呼的飞身上马,准备突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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