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这样吗?”一口饭梗住在喉间,我悲哀地望着他,“你和我爹都是一样的,总是以为对我好就行了,不在乎我心里的想法,可是我长大了,没有人能够限制我的自由!”我站起来退后两步,对他一躬身,斩钉截铁地说:
“王爷的好意庆庭心领了,谢王爷赐宴。庆庭还有事在身,先告辞了。”
他起身看着我,竟然是一脸的疲惫之色,那暗褐色的眸子流光逆转分不清情味,他用不带感情的声音问我:
“你要去给那个女人治病?你一定要救活她?”
“她是我的病人,我会医治她,不一定能救活,但我会尽力。”
“如果,我一定要让她死呢?”
我心里一颤,看着他那张俊美冷凝却像死神一般残酷的脸,忽然之间察觉原来我是这般的不了解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生死有命,许多事情冥冥中早有注定,只是,我那个故人,在我心中虽然没有太多的优点,但是我一直以为,他有着一颗善良的心,难道真的会变吗?”顿了顿,我又说:
“她已是命在旦夕,王爷又何必苦苦相逼?”
他一手拂落身边的琉璃玉盏,眉宇间怒色正盛,盯着我的眼眸除了愤怒还有深深的痛楚,说:
“你要为她求情?真是抱歉,本王从来不知何谓怜悯!你的故人虽然善良,可不过是一个已经‘故去’的人罢了!你真要留在此处,那你就好自为之,本王要杀的人,决不让她苟活!”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两个人之间凝滞着萧杀隔离的气氛。
这个人,不是梅继尧,是宣阳王司马继尧。
此时忽然有一人进来通报:
“王爷,大公子求见。”
司马承中进来时看见他绷着一张脸,又看看我立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样子,他对着梅继尧微微一揖,说:
“庆庭愚蒙无知,若冲撞了王弟还望见谅。”
梅继尧不怒反笑,说:
“本王只是关切王妃的病情,特意找庆庭相询,庆庭,本王的意思你可明了?”眼中春风暖人,这句话却差点成了催命的利器。
“王爷的意思在下明白,为求治好王妃,庆庭必当竭力而为。”
“王弟,府中有事,我要带庆庭先行离去。”
梅继尧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司马承中转身拉过我就离开了天香楼。
一上马车,司马承中一脸的阴冷,伸手一下子扣住我的脉门,我惊讶地看着他,痛得眼泪都几乎要掉下来了。
“我以为你再厉害也只是搭上了颢王,谁知道现在连我那满腹阴谋的宣阳王弟你也不放过!你到底是什么人,手腕如此高明?!”
“放开我!司马承中,你在说什么?宣阳王请我吃饭难道我可以拒绝?”
“所以你这顿饭吃得很开心?”他放开我,可是脸上的神色更为阴沉,似暴风雨来临前漆黑的天幕。
“你不相信我?”我也被激怒了,“你让我来京城是治病的,你们兄弟之间的恩怨与我何关?也真奇怪了,这么恨他为什么不一刀杀了他?居然还是有血亲关系的兄弟……”
“兄弟又如何?有些兄弟一生下来就是命中注定的敌人。”他嘴角绽出一丝狞笑,马车飞奔转眼就到了王府的大门,“想知道我们是如何成为敌人的吗?”
我心下一动,可嘴上还是说:
“王爷府的家事,我没兴趣知道。”
“哪一天司马继尧的末日到了,我会告诉你的!”马车停了下来,他手指一伸捏住了我的下巴,那双鹰隼似的眼睛盯紧了我,说:
“不要再私下见他,在我怀疑你的忠诚之前规行矩步,否则,不管你是谁的人,我都格杀勿论!”他的手指抚过我的脸,语带嘲讽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