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刚完,侍者又来叩门;原来是吴少霖关照他派人到东交民巷的洋行里去买一条女用的内裤,此刻已经买来。那条白绸子的内裤,长可及膝,还镶着花边;花君老二翻来覆去地看了一回,颇有爱不释手的模样。
“别看了,一会儿洗完澡,不就换上了?”花君老二不置可否,只说了句,“你的心倒是真细,怪不得会在衙门里红。”
“谢谢,谢谢,别替我戴高帽子。闲话少说,我刚才的话说得对不对?”
花君老二不做声,心里承认他的话不错;但有些话说出来实在难为情。因此,踌躇着不知如何作答。
“这样,你自己说,跟廖议员头一回相好,是怎么个情形?”
花君老二脸又红了,闪避着不肯说。“这有啥好说的。”她说,“还不是那么一回事。”
看来只有自己胡编了!吴少霖心想,反正那时候廖议员欲仙欲死,也记不清那许多。不过日子不能弄错。
“我先替你放水。你在里面洗,我在外面写,等你洗完,我也写完了。”
“什么?”花君老二诧异,“外面还有个洗澡房吗?”
“你弄错了!”吴少霖笑道,“你洗澡,我写信,还有另外两封信要写。你缠到哪里去了?”
“还说我缠!你自己说话含糊不清;谁知你还要写信?”
吴少霖微笑不答,走到里面卧室,不久,“哗哗”水响。花君老二忍不住将白绸短裤捡起来细看,下了决心,在这里捡个现成的便宜。
可是,别让吴少霖在自己身上捡个便宜!花君老二心想,回头不但浴室,连卧室亦应上锁,才能万无一失。